在喬然沒回來的幾天里,北唐琪瑞教楞杠識字,唐黎兒教吉安。四人一起常常窩在艙房習字。
喬然到船舟已是傍霞。恰好碰上剛跟北唐君博吃完晚膳回去的北唐琪瑞。
“微臣見過公主。”喬然見是北唐琪瑞,彬彬有禮的拜見。
北唐琪瑞上前,鄭重的拍著他肩,語氣沉重,“你終于回來了!”
這沉重的語氣讓喬然發懵,反倒北唐琪瑞很開心,“三哥沒通知你么?你回來了,咱們就能去別的地方游玩。”
喬然:“嗯!殿下跟微臣提了。”
“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早膳過后咱們離開南游湖。”說完,北唐琪瑞心情愉悅帶著跟班走了。
看著北唐琪瑞離開的背影,喬然全程無奈,他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公主什么時候才不會愚弄他?
北唐琪瑞從不擔心游玩的地方很無趣,她知道,她三哥全都能安排好地方。
清風吹來,掛起的窗紗不停搖擺,像是在彰顯什么。
官道路樹陰下,華麗的車輦上,綠兒幫著北唐琪瑞扇風。洲兒幫北唐君博扇風。
而唐黎兒則需要剝的果實荔枝等剝好放到冰鎮盒里。待太子公主想吃果水時,她便拿出冰鎮好的,放到離他們最近的小圓桌邊,供他們方便食用。
北唐君博不需人親自喂食。倒是北唐琪瑞,全程吃的喝的都是經過綠兒的手投喂到她嘴里。時不時喚幫北唐君博扇風的洲兒捏捏肩,捶捶腿。
一旁的北唐君博穩坐在給她朗讀話本,讀累了才會換唐黎兒朗讀。
雖不是第一次見此場景了,可吉安他們還是深深被這樣的景象所震驚到。
這幾日的相處,他明白,所有人都在以北唐琪瑞為中心,好比她才是真正的君王。她只是一個公主,卻榮享著,擁有著君王般的權力。
北唐琪瑞目光看向馬上的楞杠,倆人相視。男子向她行點頭,后目光直視前方。
見此,北唐琪瑞偷笑,覺得此人這一面有些呆。
北唐君博見小妹有所動靜,停頓朗讀,借助翻書的動作,眸子離開書面,瞥了一眼北唐琪瑞看向的方向。又繼續朗讀…
途中休息的功夫,喬然騎到楞杠和吉安倆人邊上,欣慰道:“你倆騎術已熟能生巧。從明日起,每日都早起到我那,我教你們習武。”
楞杠倒是沒意見。
吉安每天都被這馬兒顛到腰酸背疼,還要早起習武。他抱怨,“為何是早?其他時辰不行么?”
喬然淡淡看他一眼,“我可沒其他時辰習武的習慣。若不是殿下要求,我也不愿。”
“公主的身邊,從不留一無是處的人。”說到這,喬然語氣多了些輕蔑。
喬然跟他們無話可聊,騎馬往前去。
吉安聽過更難聽的話,對喬然的話他并未放在心上。畢竟,他說的也沒錯。
他轉頭看向楞杠,語氣慨嘆,“楞杠,他瞧不起我們!等我們變強了!給他顏色瞧瞧!”
“……”
行走了三日,北唐琪瑞他們在南岳城落腳。
因明晚是南岳城一年一度的燈宵舟節,有宵禁的年代,燈宵舟節是年節受百姓們所重視的節日。那晚定會熱鬧非凡,不容錯過。
萬人空巷,紛至沓來。
北唐琪瑞他們也早早出了縣令府。
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北唐琪瑞遣散了多余的侍從,讓唐黎兒給了每人一銀兩各自去玩。
侍從們都開心謝過走了。
吉安疑惑問道:“公主,我們沒份?”
“你們自然是跟著我們一起。”北唐琪瑞笑著回答。
吉安認命。
最歡快的莫過于北唐琪瑞,吉安和唐黎兒。三人興致昂揚,這看看,那看看。
北唐琪瑞也大方的給了吉安一些銀兩。往年吉安也喜歡逛這些街邊市,但喜歡的小物件都買不起,他都是拿起看看又放下。
如今有個大方的主子,吉安看上喜歡的都買下,彌補了童年的缺陷。
“公主,那有面具小攤!我們去看看好不好?”唐黎兒引導北唐琪瑞往面具攤子看去。
面具沒吸引到北唐琪瑞,倒是旁邊賣糖人的攤位吸引了她。
她喜歡的緊,下意識的咽了口水。“這些糖真好看。”
攤主是個少年,見來人們儀表不凡,恭敬的問道:“十個銅板一個糖人,小姐可需?”
“十個銅板一個糖人?那么少,給我來六個!”北唐琪瑞見攤主跟她差不多同齡,大方道。
“六個?”少年驚訝。激動趕忙道:“那小姐看下做好的有沒有喜愛,挑挑,剩下的數我再重做。你喜歡什么樣子的糖人可告于我。”
“啊?還能這樣,可能做人型的糖人?”北唐琪瑞眼睛發亮,顯得她整個人非常靈動。
賣糖人的少年沒見過這么好看又靈動的少女,不經有些看呆。他機械式點著頭。
“那你把我們每個人都捏個。”北唐琪瑞指了指她周邊的人。
北唐君博溫笑揉了揉北唐琪瑞的發頂道:“小妹,三哥不吃糖。”
喬然附議:“我也不吃。”
吉安瘋狂搖頭:“太甜了,屬下也不吃。”
唐黎兒手上拿著面具搖搖頭,給了個歉意的目光。
北唐琪瑞最后只好生無可戀的看向最后一人。
楞杠無情:“屬下也不吃。”
“哼,你們都欺負我,我一個人吃!”北唐琪瑞是真的生氣了!
“小妹,糖吃多了會牙疼!”
北唐琪瑞看著三哥一臉‘為你著想’的臉神,諾諾道:“可人家沒吃過糖人。”
北唐君博無奈,“最多兩個!”
北唐琪瑞開心笑了。
攤主少年只覺惋惜。
“吶,那你捏個跟我三哥一樣的糖人?”北唐琪瑞對攤主指了指北唐君博。
“哦哦哦,好。”少年也不敢多言,怕得罪他們。動手做起了糖人。
“你這個糖,你給我新做一個!”北唐琪瑞指著一個做好的花糖道。
北唐君博替攤主少年解惑,“你這糖做了有段時辰,來往人多,有塵灰,我小妹吃了定會肚子疼。”
言外之意就是糖不干凈了。
攤主少年低著頭擺弄糖,語氣平平,“公子說得是。”
北唐琪瑞讓三哥等糖人,自己去了面具那看看。
“小姐,要不要一個?”唐黎兒問。
北唐琪瑞搖頭,“不要,麻煩。”
好吧,唐黎兒不說話了。
最后,北唐琪瑞還是拿了一個猴子的面具。她戴上到北唐君博邊上嚇他,幼稚問道:“猜猜我是誰?”
“嗯。一個小猴子?”北唐君博揶揄道。
“三哥怎么可以這樣說人家!”北唐琪瑞跺腳。
“誰讓你嚇三哥了。”
“可三哥壓根沒被嚇到!”
“不,嚇到了。”
北唐琪瑞哼氣,她三哥比她還睜眼說瞎話,“三哥快帶上,好不好看?”
北唐君博從小到大沒有拒絕過她家小妹任何要求,自是依她。面具丑煞,明知北唐琪瑞有意整他,但他還是帶了。
他看不了自己帶了面具的模樣,但見小妹笑得開懷,他心情也跟著愉悅。
糖人已經做好了,北唐琪瑞接過,端詳了下,“三哥,你看很像你耶!你變成糖人了。我要吃了你!”
她一口咬下,惡狠狠咬斷糖人頭部,嘴里嘎吱嘎吱的響,她嘴角還帶著惡趣的笑容。
另一個花糖很快便做好,北唐琪瑞一手一個糖人,這邊舔下那邊舔下,開心的像個大孩童。
“不用找了。”北唐君博丟下一銀錠,跟上小妹們走了。
留攤主少年風中凌亂。他想找也找不開呀!
一旁的面具老爺爺露出羨慕的目光。少年快速把銀錠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