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迎接北唐琪瑞的及笄禮,宮里上下都在忙碌。
日子一晃,便到了北唐琪瑞笄禮,平喜宮最為喜慶。
明仰后早早便到平喜宮,親自幫北唐琪瑞梳發,綰發,叉上鎏金簪。
帛央王和北唐君博都已在屋外等待。
閨房門開,入目是滿頭飾金步搖的北唐琪瑞。她極少施涂胭脂,今日的她明眸皓齒,鐘靈毓秀,不可褻瀆。
大家都圍了上來,她一點也不嬌羞,優雅大方的展開手臂,“本公主今日可好看?”她問,但又不知道在問誰,興許是在問所有人。
吾家有女初長成。
北唐君博喜上眉梢,這是他北唐君博的小妹,北唐琪瑞,北朝最尊貴的公主,無人能及,至高無上。
帛央王走近北唐琪瑞邊上,欣慰道:“即日起,寡人的瑞兒便是大人兒了。”
北唐琪瑞只是嘻嘻的笑。
北朝最尊貴的四人并列往宴席那走去。
走在身后的季以蘇和吉安并列,望著前方四人的背影,心里微澀。
有的人,生來很尊貴。
到了宴席殿外,一直攙扶著北唐琪瑞的唐黎兒放開了她。
剩下的路,該由公主一人走。
雖是晝時,但宴席上的周邊都掛滿了大量精巧的燈籠,那些燈籠全皆是藍色調的,連上面的花紋也十分精致。
那是北唐琪瑞最為喜愛的藍色調。
北唐琪瑞今天的衣著也是藍調,整體精貴又簡式,光是衣襟上的紋路就知花費了不少人力精力。
樂作,北唐琪瑞邁著步子向前走,踏著白玉階,雍容雅步,當她走到帛央王和明仰后面前,疊手舉至眉間,行三叩拜禮。
祝畢,北唐君博當執事者酌酒,北唐琪瑞飲畢,笄禮成。
高朋故戚,北朝位高權重的權貴們都前來祝賀,笄禮堪比君王壽宴。
所有人見證了嫡公主的榮耀笄禮。
北唐琪瑞也其樂融融的面對各種長輩們的祝賀。
權貴他們各個送上賓禮,整個平喜宮的人搬禮搬到手軟。
那些禮竟是難得可貴,隨意一件都能讓人豐衣足食。
北唐琪瑞,讓所有的同輩們見識到了什么叫得到年長輩們的萬分溺愛。沒有敢人說不羨慕一分。其他世家子晚輩萬分眼紅極為嫉妒。
這些,季以蘇和吉安他們站在角落一旁都看得極為清楚。
晚霞入夜,北唐君博叫上北唐琪瑞到宮門城墻一聚,北唐琪瑞他們到時已見父王母后等人都在了。
站在高點,北唐君博示意人放了一信號,又引導北唐琪瑞往下看,一會,城中每一處角落升起了大量的天燈,像是萬戶千門在過節。
萬燈升空,站在一旁的北唐君博望著前方道:“三哥送的天燈賀禮,小妹可喜歡。”
這千天燈賀禮,早在很久前他便一直準備著,等的便是這一刻。
北唐琪瑞望著天上數不清的天燈,笑著說道:“最喜的賀禮,沒有之一!”
其他人都在感慨這天燈,宮里宮外的所有人都走出房門,抬頭仰望著那滿空藍光調的天燈,都嘆為觀止。
那是琪瑞公主最喜愛的藍色呀!
其他人都顧著看天燈。
季以蘇望著城墻高點上的北唐四人背影出神,不知過了多久,北唐琪瑞突然一回頭,倆人目光相撞,她嫣然一笑,口里對他念著什么。
他聽不到,也沒猜出她口型說的是什么。
夜晚,平喜宮的人都睡下了。
北唐琪瑞偷溜到季以蘇的房閣。
她在門外敲著門,季以蘇驚醒,走到門邊問道:“誰?”
“是我,快開門!”北唐琪瑞壓低聲量,生怕驚醒隔間的吉安。
里頭的人立馬打開房門,“公主,這么晚了,您到屬下這有事?”
她沒理會他的話,身體哧溜的溜進房里。男子恐慌,見外邊沒人,趕忙關上房門。
里邊響起北唐琪瑞的聲音:“你屋里真暗,怎么不點蠟?”
男子默不作聲,點起了兩臺燈蠟。借助燈蠟,他們之間能看清彼此的穿著和舉動。
季以蘇就單穿了里衣里褲,而北唐琪瑞穿了外衣,不過沒系緊,能看清里面只有單薄的里衣褲,不過北唐琪瑞的里衣褲是上等蠶絲料。
北唐琪瑞手上還拿著一把頭梳。
在這狹小的房閣里,昏暗的燈燭,倆人沉默不語的相視擦出一絲的旖旎風情。
北唐琪瑞最先變扭的抬步坐在板凳的銅鏡前。沒人能看見她紅暈的臉頰和耳根,但北唐琪瑞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此刻有多嬌羞!
天啊!三哥的房閣她都快踏了不知多少回,就跟進去自己的閨房一樣。
她又不是第一次進男人的房閣,她羞什么羞!她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咳聲道:“我想梳頭,可黎兒睡下了。”
琪瑞公主的貼身侍女又不止唐黎兒一人,沒十也有七了。
這蹩腳的借口也就北唐琪瑞能說出了。
季以蘇拿起掛著的外衣隨意穿上。
北唐琪瑞就靜靜等著他來給自己梳頭。
男子放下她束好的發,那動作極其溫柔,生怕弄疼這擁有濃密柔潤般青絲的主人。
銅鏡里倒映著小心翼翼給北唐琪瑞梳著發的季以蘇。
望著鏡里的影像,北唐琪瑞嘴角微翹,想起姨母之前說的一個遠蕃國的習俗:只要女子在笄禮日讓其心儀的男子梳發,倆人一生便能共進白頭偕老。
現在,她笄禮日還沒過呢!
北唐琪瑞貪戀如此美好的景象,可梳發只是片刻的事。
季以蘇停下手中的動作道:“公主,梳好了。”
“這么快?”她喪氣的站起身,傲嬌道:“這頭梳就擱你這了,反正我也不缺這一把,懶得拿回去。”
季以蘇也沒說什么。
見北唐琪瑞梳完發還待在他屋里,半響語氣淡淡開口道:“很晚了,公主該回房里就寢了”
哼!北唐琪瑞氣,就待在他屋里一會能少塊肉么?
“那你送我!”
季以蘇也照著她的意送她到閨門外,還貼心的幫她推開門。
北唐琪瑞踏進閨門,又回過頭,見那人目光從來都沒有正面落在她身上過,給她的感覺就是他人是在她身邊,可心卻在遠方。
她鬼使神差的抬手拉下他脖子,踮起腳尖,嘴唇落在他唇瓣上。
很快,快到壓根就沒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一瞬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