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世
- 命運降臨之日
- 千樹星雨
- 2172字
- 2021-09-26 22:54:23
朝陽從地平線升起,驅散了大地的黑暗。公雞歡快的打鳴聲叫醒了熟睡中的眾人,一個個在迷糊中抱怨著,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乖乖爬起來。
風清月聽到打鳴的時候,已經穿著好準備出發了。她的生物鐘很準時,這時候就是平時上學的時間,即使在這異界,她也是雷打不動地遵守著。
她把眼前的幾套新衣服整齊疊好,輕輕放在了枕頭旁,撫平了細小的褶皺。這些是各家弟子的統一服飾,昨天就送過來了,讓他們自己選著穿。
她都試了一下,儒家的衣服舒適但十分寬大,行走也有點困難,道家的服飾輕薄如蟬翼,但層數多穿著有點費事時間,兵家的鎧甲服就不用說了,她一個女孩子肩上像扛了兩袋米,哪里頂得住,最后還是墨家的粗布玄衣入了她的眼,那黑衣簡樸但針腳細密,質量很好。
她洗了臉,找了布條扎了個馬尾,確認關好門后,順著小道向著演武場走去。這是昨天定好的,他倆從今天開始跟著夫子們修煉。
東方曦昨晚想了很多事,結果失眠了,起床時發現天已經完全亮了。他趕忙從昨天送來的衣服堆里撿了幾件穿上,向著演武場一路小跑而去。
而他到到場時,墨子、孫武和許行已經圍著風清月問長問短,想問出那日用的黑火藥配方,孔子和老子在一旁安安靜靜站著,面帶微笑,默默注視著遲到的他。
他突然覺得脊背一涼,趕忙道歉。
兩人到齊,真正的授業這才開始。
經過夫子們昨夜的商討,給他們制定了一套完整的修行計劃。
首先修行道家功法——《太一生水訣》作為心法入門,
其次休習儒家功法——《易春秋》作為提升境界法門,
最后修習兵家武學——《六韜劍法》作為對敵底牌,
墨家和農家對修行沒興趣,幾千年也沒研究出什么厲害的秘籍。
“但是最關鍵的一點,你們必須發掘出古玉的能力。”
孔子提醒他們,他們最大的依仗并不是這這些頂級功法,而是這兩塊上古玄玉。
玉還有能力?東方曦把那塊青玉放在手心,思考著如何才能用出來。
“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
“巴啦啦能量……”
“封印解除!”
“變身!”
“焯!”
東方曦試了自己這么多年看過的各種口訣,發現這個玉絲毫沒有任何變化。氣的他把玉舉過頭頂,怒火指使他把玉摔個稀巴爛,就在這時,一股暖流流經他的身體,腦中突然多出了一些東西。
不知為何,他鬼使神差般將玉對準了孔子,口中低低喊出了一句話;
“萬物皆我有。”
忽然,他覺得腦中好像多了一本書,隱隱看去,書上寫著兩個大字——春秋。
春秋?那不是孔子的神賦嗎?他試著翻開那本書,可是剛碰到書頁,他就感覺精神遭到巨烈撞擊。
一口血噴出,他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周圍幾人滿臉疑惑,剛看著他做個動作,為啥就直接噴雪了。
東方曦強撐著意識,激動地告訴眾人,
“我…….發現了,玉的能力……是……是復制。”
說完,他便暈了過去。
過了幾天東方曦才醒了過來,孔子告訴他「春秋」的能力即使是他一天只能用一回,因為太消耗魂力了。他這次沒死,真是天大的幸運。
東方曦這才意識到,即使能得到別人的能力,也得有命用才行。
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安安心心提升境界吧。
就這樣,他們每日在深山中草廬修行《太一生水訣》,不久便入了門,讓教他們的莊周啞口無言。
東方曦和風清月進入魂元境后,身體素質便強了很多,每天幾乎不用休息,一直修煉也能保持精力充沛,那張榻果然沒什么用了。對于如今的他們,上下山已經不再是一個困難,他們的日常生活便豐富起來。
入了魂元境,他們便可以按計劃去學儒家法決了,儒家的功法重在一個“養魂”,是一個長久的過程,不拘泥于一隅修煉,他們才得以開始了“兼修”生活。
風清月平時最常去的地方是墨家和農家,和墨子討論一些物理知識和機巧奇技,和許行交流一些生物知識,東方曦有時候也會跟來,提出一些農具的改革,他說這些東西都是從一本叫《天工開物》的書上習得的,雖然很超前,但也能適應這人力耕種的時代。
東方曦更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他去儒家拉著顏子瑜找人吟詩作對,在道家纏著另一位師兄教他算卦,還時不時被孫鷹揚拖走,拉到演武場和養虎對戰,不過總是以東方曦鼻青臉腫將收場。
這里的生活匆忙且充實,讓他們暫時都忘記了自己所面對的是如何高的一道天塹。有自己憧憬多年的書中人物當老師,有和自己患難與共的兄弟當同學,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流走了。若水廬周圍的樹林從開花落花到繁榮凋零,他們都一一見證著,但總會在這春與秋的替換中,想起那遠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
“我和你說,我爸那么嚴厲的人,以前我背書錯一個字都要挨板子,和我爺爺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姑也是,但我有時候會懷疑,我小叔不是親生的,因為他的性格太跳脫了……哈哈哈。”
東方曦坐在鋪滿落葉的桃樹下思憶著親人,風清月站在樹后眉目低垂,安靜的做著一個傾聽者。
“我媽是我家最善良的,她事事為他人著想,盡力不麻煩別人,”
東方曦說著說著笑了出來,
“四十出頭的人了,還喜歡那些化妝品,就像個小姑娘似的,有時還很呆萌,需要人照顧……”
“有點想他們了呢……”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的感嘆中還帶著些許哽咽,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感情,不讓眼淚掉下來。
樹后,風清月早已蹲下身把頭埋在了雙臂中,無聲的哭泣著。她想媽媽,那個一個人苦苦撐著一個家的媽媽,那個每天再忙也會提醒自己喝牛奶的媽媽,她好想現在就回去,和媽媽團聚,可現實如此冰冷,就像山間這一股股的寒風。
“風清月,我們走吧。”
樹的那邊傳來東方曦的話語。
“去哪?”
她急忙擦擦淚,用盡量平和的語調問道,不想讓對方聽出自己的難過。
“用儒家的話來說……”
“我們……該入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