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看就不給看，還要什么代價。”岳靈嘟囔到。

“什么？”北冥王見岳靈在一旁嘀咕便問。

“沒···沒什么，就是王上不摘面具也無妨，那我們什么時候動身？”岳靈早就迫不及待了。

這時林戚正好打點完，往殿內走來，說道：“王上，可以動身了。”于是岳靈便屁顛屁顛地跟著北冥王出了殿。殿外，林戚已經吩咐好馬車候著了，既是去人間，當然也要選擇和人類一樣的出行方式了。

北冥王在馬車前站住了腳，示意岳靈先上去，岳靈本以為以自己的身份應該和林戚一同騎馬隨行，倒沒想到能夠和北冥王同乘馬車，許是北冥王想讓自己貼身伺候吧，岳靈心想。

上車后，岳靈和北冥王并肩坐著，岳靈一時也想不出應該和北冥王聊些什么，索性撩開帷裳看沿途的景色，馬車駛了好一陣才出了花界的結界。岳靈早就聽說，仙界的計時法和人間是不同的，仙界一日，人間十年，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此番去人間除了要好好玩樂一番，更重要的是岳靈想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想去靈都看看。但是今日的靈都怕是已經成為一座荒城了吧。

岳靈趴在車窗前發呆了很久，回過神來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北冥王閉上了眼睛，似乎是路途勞頓有些累了。“睡著的樣子比平時看上去溫柔多了。”岳靈心想。仔細打量了北冥王一番，氣質確實很不一般，若是生在人間，也是個貴公子吧，此時岳靈靈光一閃，“不如趁北冥王睡著摘下他的面具看看，正是一個好機會。”

想著想著，岳靈就不由自主地將手伸向了面具，一點點一點點小心翼翼地揭開，“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好像在哪見過。”還沒等岳靈完全揭開面具，一只手便有力地抓住了岳靈的手臂，面具順勢脫落了下來，眼前的人睜開了眼睛，將身子逼近岳靈，順勢壓了下來。

岳靈一時說不出話來，盯著眼前的人愣愣地出了神，這個眉眼，她不會忘記的，不知道為什么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受，于是便輕輕地問道：“颯遠，是你嗎？”

眼前的人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你確定要付出這個代價了嗎？”

“什么···什么代價”

“揭開我面具的代價。”話音未落，眼前的人便將唇湊近岳靈狠狠地吻了下去，就像是一個懲罰，“是我。”吻著的唇輕輕發出了兩個字，算是對岳靈的回應。

岳靈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亂了心緒，輕輕推了推北冥王，眼前的人似乎是意猶未盡，但也只好作罷。

“王上，對不起，剛剛是小的冒犯了，不該不經過你的允許就揭開你的面具。”岳靈理了理思緒，還是覺得尊卑有別，雖然北冥王就是颯遠，但是還是不能因此失了禮數，給花界丟臉。

“現在還叫我王上嗎？”眼前人輕聲笑道。

“颯遠，為何會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嗎？如果不是我，你這些天的作為早就夠你死一萬次了。”颯遠答道。

岳靈一時語塞，想想自己和北冥王相處的這些時日，真的是想盡各種辦法作妖，當時想的是這樣就可以遠離北冥王不用伺候他，回到原來無拘無束的生活了，但是現在發現北冥王是颯遠，那之前自己的做法真的是太丟人了。現在的岳靈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好像是看出了岳靈的尷尬，颯遠便開口了：“好了，不要因為我的身份而有負擔，我就是當初和你認識的那個颯遠，是你的颯遠，不是北冥王，僅此而已。”

“嗯，但是我揭開你面具的代價···”

“就是剛剛的吻，你就把這個當做代價，也是你與我相處這么多日也沒有發現我就是颯遠的懲罰。”說著颯遠輕輕拍了拍岳靈的頭。但是，颯遠內心想要的“所謂的代價”遠遠不止這些。

岳靈點了點頭。

和颯遠聊天的功夫，馬車已經走出去很遠了，不知道目的地是哪，于是岳靈便問：“颯遠，我們要去哪？”

“你想去哪？”颯遠問。

“我···我想去靈都。”岳靈小心翼翼的說出了自己的家鄉，很害怕得不到對方的允許。

聽到岳靈說出了靈都的名字，颯遠的眼中出現了一絲詫異，但很快收住了情緒，答道：“好，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要去一個地方。”

岳靈很高興，除了因為颯遠答應帶自己去靈都外，還因為既然可以去那里就說明靈都還沒有成為一座荒城。

這一路上，岳靈和颯遠有說有笑很是開心。談笑間，馬車便停在了一間客棧旁。

“王上，到了。”外面傳來林戚的聲音。

于是岳靈和颯遠便出了馬車，林戚見王上已經揭下了面具，不知剛剛發生了什么，颯遠便將岳靈帶到林戚面前說：“林戚，這岳靈便是我來花界與你們一行人走散后認識的那位姑娘，我和你說過的，只是后來看你和岳靈走得近，怕暴露身份才決定不告訴你的。”岳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人是颯遠的原因，但總覺得揭下面具后的北冥王對誰都變得溫柔了。

“屬下知道了。”林戚應道。望著前方颯遠和岳靈的背影，林戚的眼里閃過一絲的失落，但沒有人察覺，包括他自己。

“今日已經不早了，我們先在這里住著，明日一早再啟程吧。”颯遠對岳靈說。

走進了客棧，店小二便笑臉迎了上來：“幾位客官，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颯遠答。

“好勒，幾位客官里邊請。”店小二熱情招呼道，“幾位客官是外地人吧？”店小二邊引路邊問道。

“是的是的。”岳靈答。

“喲，這位姑娘，那你們可是來對地方了，今日泉城有女兒節燈會，可是泉城特有的節日。”小二說。

“什么是女兒節啊？”岳靈一臉天真的問。

“就是女子要戴著面具，男子憑著感覺將燈送給心儀的女子。”在一旁的颯遠說道。

“喲，這位公子知道啊，那小的先退下了，幾位住的開心，有什么事再吩咐小的。”說完小二便退下了。

看了小二給他們安排的三間房，岳靈選擇了中間的一間，這樣夾在林戚和颯遠屋子的中間，要是有什么危險，兩個人都可以立刻來救自己，岳靈不禁想夸贊自己的聰明才智。收拾完之后，岳靈便去找颯遠，想讓他帶自己去逛女兒節燈會。

岳靈敲了敲颯遠的房門，但并沒有人回應，正準備回房時，林戚從自己的屋子里出來了，岳靈走上前去問：“林戚，你知道你們王上去哪了嗎？”

“許是累了，所以王上歇下了，岳姑娘找王上有何事嗎？”林戚問。

“哦，其實也沒什么事啦，就是想去看看女兒節燈會，他睡了就不打擾他了吧。”岳靈答。

“如若岳姑娘不嫌棄，或許，我可以帶你去。”正當岳靈準備回房時，林戚這樣說道。

“不嫌棄不嫌棄！太謝謝你了，林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