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滿月湖,風景別樣好,湖邊的樹葉早已變紅,落葉飄落在湖面猶如一只只蝴蝶翩翩起舞。秋風掃過,湖面蕩起陣陣漣漪,頓時波光粼粼。
“王爺,我們該啟程了?!绷柘鐾诚蛩闹髯犹嵝训馈?
自從那林姑娘去世后,他家主子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脾氣越發(fā)的古怪,除了有任務(wù)在身出門外,基本就是呆在房間里一個人對著一串紅豆手鏈發(fā)呆,說實在,他此刻也摸不清他家主子是在看風景,還是在想念林姑娘。他不明白,他的主子為何如此放不下,明明身邊多的是大家閨秀愛慕他,比如那個蘇寧就不錯,又漂亮又關(guān)心主子,還變著法子對主子好,最主要是身份比林姑娘好太多…
“嗯。”慕容清表情冷漠,語氣淡淡的道。隨即把手鏈往袖口一裝。
………
“魚兒,魚兒,給你吃的,快游過來,陪我說會兒話,我快悶死了?!?
林品真把手上的饃饃掰得很細,一點一點的向湖面撒去。不一會兒,游過來好幾尾鯉魚。
“嘻嘻,好樣的,你們說我該往哪邊走呢?”林品真看著吃的正歡的魚兒喃喃自語道。
魚兒沉默。
“唉,問你們問了也是白問,你們怎么可能回答我,你們又不是人?!绷制氛鎳@息道,隨即把手上的饃又撒出了一把。
魚兒瞪著圓圓的眼睛,吐著泡泡,擺了擺尾巴。
“哎,你們別誤會,我沒有歧視你們魚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是同一物種,不可能溝通得了?!绷制氛孢B忙道。
“小公子,可是迷路了?”慕容清,剛要離開這里,忽然蹩見這一抹熟悉的身影,于是不由自主的走近,聽到了她那些胡言亂語。
察覺到有人來魚兒頓時散開了。
“你是誰?干嘛偷聽我說話?!绷制氛婊琶φ酒?,打量來者。
只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鐫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薄薄的嘴唇,如巧奪天工般的恰到好處,身著白衣,身形飄逸,舉止儒雅,一派翩翩美少年形象,周身散發(fā)著魅惑人的氣息,林品真腦袋里忽然蹦出一個詞:妖孽!
慕容清在林品真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愣了一下,眼前的人和林品真太像了,若不是因為對方是個男人,他鐵定以為他就是林品真。但他終究不是她,她已經(jīng)死了。
“大膽,你竟然敢對…”凌霄忍不住呵次眼前的男人。
“住嘴?!蹦饺萸搴戎?,向林品真走進了些。
凌霄識相的閉了嘴。
林品真則傻了眼,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威嚴,她內(nèi)心是震撼的,同時也感覺到慕容清向她靠近,本能的雙臂交叉于胸前。
凌霄對林品真的行為嗤之以鼻。
“在下,穆青。無意偷聽到公子和魚兒的對話,實在抱歉。敢問小公子尊姓大名?”
“我…”林品真被問倒了,因為她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在藥王谷的時候,藥王叫她臭丫頭,藥童叫她丫頭,她還真沒想過要取名字。但是眼前的人,她并不想讓他知道太多,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忽然她蹩見了湖底的鯉魚,林品真靈機一動隨即道:
“免貴姓李,單名:魚。字,子游。”
“公子,他是騙人的,有誰會叫鯉魚,一看就是編的。”凌霄不客氣的道。他實在看不起這娘里娘氣的小子。要他說男人就該落落大方,不拘一格。眼前的這小子簡直就是丟男人的臉。
“住嘴?!蹦饺萸逍÷暫戎?,隨即對林品真略表歉意道:李公子莫見怪,這是我的書童凌霄,平日里慣壞了,所以經(jīng)常這樣口無遮攔。在下這就替他向你道歉。
“好說好說,下次別這樣就行了?!毖矍暗膬扇苏l主誰卑,她可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才是她要巴結(jié)的,畢竟她得靠他才能走出去,于是她主動向慕容清走近,故意朝凌霄扮了個鬼臉。
凌霄氣結(jié),別過臉。
“李公子這是要去哪?”慕容清詢問道,剛剛她朝凌霄扮鬼臉被他余光無意間瞄到了,他覺得他甚是有趣,他忽然有了想要和他結(jié)伴而行的想法。
“我這是要上京趕考?!绷制氛嬗珠_始胡謅。
“你還趕考,瞧你跟個娘們兒似的,說大話的吧?!绷柘鋈滩蛔∮植遄臁?
“凌霄對吧?我看你言語間對我滿懷敵意,你可是對我有所不服?我看你家公子溫文爾雅,想必是位才高八斗之輩,你作為他書童,吟詩作對應(yīng)該不在話下吧?敢不敢和我比試比試。若你輸了,你得跪下叫我一聲哥?而且以后不準再對我無禮?!绷制氛孀屑毚蛄窟^凌霄,他這一身裝扮,還有他隨時抽刀的動作,早就把他出賣了個徹底,叫此人舞刀弄槍還行,要他作詩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林品真一想到等下他被整慘的模樣,差點沒笑出聲。
凌霄頓時氣炸,隨即應(yīng)下了,隨后馬上又后悔了,他不是王爺?shù)臅?,他只是王爺?shù)氖绦l(wèi),叫他作詩他哪能?但是他也不能丟他家王爺?shù)哪?。他向慕容清投去求救的眼神,但是他家王爺根本沒看他…
慕容清靜靜的看著,他倒想要看看這個李魚到底有幾分能耐,值不值得他向皇兄推薦,而眼前這只是他的第一步…
“我讓你,你先來?!绷柘鲱H為霸道的說。他要看她出丑,到時候她作不出來,正好能羞辱他一番。一解心中不快。
林品真看了一眼湖水,隨即娓娓道來:“此水堪比瓊漿液,干饃好似玉蟠桃;有朝一日鵬展翅,勝過鯉魚躍龍門?!?
林品真可不打沒有準備的戰(zhàn)。她早就準備好了,自從她失憶后,她經(jīng)常時不時的冒出一些應(yīng)景的詩詞歌賦來。她也不懂為何,也許她之前就是養(yǎng)在深閨中的才女吧?
凌霄嘴巴成了0字型,他頓時傻眼。他這根本就是在自掘墳?zāi)鼓模?
“凌霄,該你了?!绷制氛姘蚜柘龅谋砬楸M收眼底。她深信她的直覺無誤。
凌霄向慕容清再次投去求救的眼神。慕容清無動于衷,嘴角卻勾起一抹壞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tài)。
看來他們主子沒有打算幫他,打算懲罰他呢!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聽好了,”凌霄心想沒見過豬肉他可是見過豬跑的,他可是見過他家王爺作詩的模樣,他就不信…
只見凌霄,負手而立,搖頭晃腦,異常專業(yè),喃喃念叨:
“天上白云像馬兒,怎么樣?”凌霄念完這句后心里特沒底,他瞧了眼慕容清的臉色,還好!看來他沒給他主子丟臉。
“咳咳咳,這第一句就是七個字,看來下面的不是絕句就是七律啊,好詩好詩!繼續(xù)繼續(xù)?!蹦饺萸暹m時的拍了拍凌霄的肩膀。
林品真忍住,沒有表情,其實心里早已笑噴。
凌霄如同受到了鼓舞,忽然就來了靈感。
“有了,聽好:天上白云像馬兒,山林樹木和野獸,岸上紅葉隨風飄,水里魚兒游啊游?!?
“哈哈哈,簡直狗屁不通。”林品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真的蹩了好久。
凌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品真。
“公子,你評評理,我做的到底好不好?!?
“凌霄,雖然我很想你贏,但是你確實輸了。李公子說得沒錯,簡直狗屁不通,哈哈哈哈哈,真不知道你如何想出來的,哈哈哈…”慕容清發(fā)出了爽朗的笑聲。
凌霄看著這兩個笑成一片的人兒,他頓時羞愧難當。隨即,他馬上明了,敢情他家主子合著別人來欺負他呢。可是這樣的主子他還是很喜歡,起碼不像塊木頭了。他好久沒有見過他家主子的笑了,自從林姑娘…
“好了,不準笑了,我服輸。哥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剛剛是我錯了,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弟?!绷柘稣f罷,便朝林品真向前一拜。
“好了,你快起來小弟,我原諒你了?!?
凌霄傻眼,就這樣了,難道他不是打算整他的嗎?難道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其實,林品真一直不是什么記仇的人,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況且凌霄在她眼里只不過是一個孩子氣的大男孩。
“怎么,凌霄,李公子輕易原諒你,你還不習慣了?”慕容清玩味道。
“這…當然不是。”他家主子實在太了解他了,讓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好了,我有話跟李公子說,你退下吧。”
“是,公子?!?
“李公子,你說你要上京趕考,正好,我也要上京談生意,你看我們結(jié)伴而行,如何?”慕容清道。
“那是再好不過。”林品真心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等我到了京都再把你們這兩個麻煩甩掉也不遲,到時候你們走你們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那我們這就啟程吧。”
“好?!绷制氛嫠斓膽?yīng)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