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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拜高人再攀高峰 遇恩師難還恩情

  • 瀛洲散記
  • 季亮
  • 6747字
  • 2020-03-13 22:23:00

安安順著程光問話,說:“此情可成待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反過來講,他們兩人少年愛慕,真有幾分情愛在其間?只是年少沖動,有著逆反心理罷了。族中大人越是不許,兩人越要相守,多是自我感動而已。”程光聽了,不置可否,因為過幾日,現實就給兩人上了一課,何為真正情愛?

共和六十二年,方過十來天,一早出門時候,李大媽就對著程光喊:“晚上早點回,一并吃個飯。”程光應下了,算算時日,還有大半月就是春節,大概是要送年吧。送年也是此地習俗,寓意一年來風調雨順,平平安安,全賴列祖列宗和各路神仙——最主要還是觀世音菩薩——保佑照顧,擺桌酒席聊表謝意,當然燒功德紙也是必備環節。

等程光晚上下班回來時候,送年的各項儀程已經結束,只剩下最重要的事情——分享祖宗菩薩吃過的“殘羹冷炙”。宴席設在老李伯家,是李大媽掌廚,還坐了幾位原先一直相好的族人、同事。等程醫生在安安邊上坐下后,人也齊了,老李伯喊著開吃。眾人剛剛端起酒杯一飲而下時候,老李伯亮了亮嗓子,說是要宣布件小事,請各位做個見證。

程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要見證什么,可等到老李伯請李大媽站起來后,兩人站在一處,眉目間喜色瞬間塞滿屋子,程光與安安面面相覷,不等老李伯講出要緊事,就先跟著眾人起哄起來。

“在座各位想必知曉我與幼紅往事,先是族中長輩阻擾,而后是各自婚嫁,現如今兩人也都孤孤單單。前幾日侄女來時,也勸她媽媽再尋個伴,也好照應。”李大媽聽了,反倒沒了往常的爽利,臉上像個大姑娘一般,站在老李伯邊上,多了幾分嬌羞。

程光在心中暗暗想道:樓上樓下住了三十余年,這還不算照應啊?可不等老李伯將最最緊要事情說出,他口袋中的電話鈴聲不合時宜響了起來,老李伯拿出來一看,是個越洋電話。

“Grandfather Happy Birthday!”是老李伯在美利堅的兒子打來的,生日快樂則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今天既是送年,原來也是老李伯的壽宴。

“生日快樂!”中文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老李伯靜靜聽著,整個客廳似乎是被大圣喊了聲“定”,瞬間安靜,大家不敢出聲打擾老李伯通話,等老李伯略帶哭腔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對面的電話好像又說了一句就掛掉了。

李大媽坐在邊上,也聽到了,問道:“老李,是誰啊?”

老李伯止住了眼淚,悠悠地說:“是我兒子和孫女。他說今年春節回國,來看我。”然后他略帶愧疚地看著李大媽,輕輕說,“這么多年了,這么多年了,我原以為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見不到了,想不到,想不到啊。”眼中含義,李大媽也看見了,不外是“拖一拖,等他們過年回了,再說兩人事情”,她握了握老李伯顫抖雙手,在他耳邊輕輕說:“好事多磨嘛!”

“老李伯,生日快樂,祝您壽比南山不老松,福如東海長流水。”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瞬間把大圣的定身咒給破了,客廳里又回復了喧鬧。

安安靠向程光,輕輕說:“程醫生,這就是您說的情愛嗎?”不等程光解釋,又繼續說:“這種情愛,其實,才是最真的。”

宴席結束時候,程光拎來的兩大瓶楊梅酒,都喝空了。那楊梅酒是采集縣里特有晚稻楊梅,用高度烈酒浸泡而成,味甘而后勁足,老李伯與李大媽都醉了。朦朧間,他們兩人又唱起了天仙配,“你我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

“小時,要為父母而活;而立,要為夫妻而活;及老,又需為兒女而活。此生,何時可得灑脫啊?何時,他們才能真正做回自己?”程光也喝了一點,不知是跟誰訴說。

安安未曾飲酒,只是在此氛圍下,思緒不知又飄蕩到何處,怔怔地看著程光發愣,等兩人回了家,坐到床上后,安安才吐出一口濁氣,自言自語道:“所以山上寺廟,才會人滿為患。”

春節之前,照例非常忙碌,對于程光,也有幾件喜事,其一是那論文,最終發表在了首都醫學報,天朝最好的刊物上。程光排在第一位。靠著這,院里又多發了一萬兩銀錢予以獎勵,程光曉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道理,當然不敢貪墨這銀錢,如數交予曹主任,由曹主任在兒科醫生護士間自行分了。第二件事,則是省城兒科醫院老專家的邀約。老專家姓黃,憐他才能,想請程光報考省城醫科大學研究生,到時候入他門下,繼續學些東西。同時,也怕程光拒絕,講了第二個法子,這邊工作不辭,只需一周三日在省城即可,或是在醫科大學旁聽學習,或是在兒科醫院隨他接診。

程光對于黃老專家的橄欖枝,受寵若驚,也自覺機遇難得,但又不敢私下接受,若是一周三日要去省城,普陀中心醫院則需每月請假,實在不便。若是辭了,倒也不甚要緊,只是怕與醫院不大好看。還在猶豫時候,院辦通知請他到院長處,孫院長有事相商。

程光一邊奇怪,一邊進了孫院長辦公室。平日里未曾單獨召見過。孫院長也曉得程光此時疑惑,開門見山說:“省城兒科醫院黃老師與我聯系,想讓我開個方便之門,許你去省城求學,只需三年即可。”

“黃老師說起,自你在省城每周去省城兒科醫院隨他學習,前段時日,新型甲流病毒爆發時候,他前來幫助,已經觀察你良久,覺你心憐病患,刻苦用功,醫術也已有小城,但還稍欠缺火候,需要再磨礪一番,方可有一番大成就。”

也不等程光開口,孫院長繼續說道:“自我進省城醫科大學,黃老師已是教授,其懸壺濟世,醫生精深,是我輩學習楷模,如今年事已高,想將你收為關門弟子,這是你之幸事,你可愿否?”

程光聽了,朗聲說道:“愿意。”

聽了程光同意,孫院長卻是又補了一句:“院里會全力祝你在省城學習,但也有一條件,要與你預先言明。”

“院長您將,我必當從命。”

“黃老師處學成后,四十之前,需在普陀中心醫院正常接診,不可另去他處。但院里也不會阻你去他處學習研討。”孫院長此時所提條件,也是怕程光學成后,留在省城,不再歸來,到時候醫院賠了夫人又折兵,損失忒大。

程光也自覺孫院長所言,也是應當,就應下了。第二日,他就坐車去了省城,面見了黃老專家,拜了師,定下自下周開始,每周五、六、日到此地來,隨他差遣。黃老專家年以古稀,得了此徒后,也甚高興,當場就布了下周課程。這省城三日是跟他學習時間,另外四日在普陀,也有許多課程。

程光自小不甚聰明,但卻有大毅力,曉得笨鳥先飛道理,自然感激黃老專家對此鞭笞,好讓他快快成才。不過說來,他只算是黃老專家私下徒弟,不算學生。如今醫生傳承,有兩條路子,其一是各個醫科大學招生后,一幫師傅教學生,大家各憑本事學功夫;另一條路子則是那幫師傅在學生中,再擇優選了幾個,定下師徒名分,私下授課。說來,這第二條路子,主要還是用于研究生,像程光這般直接從“民間”而非“學堂”選來的,終歸有來路不正味道。

所以,黃老專家也與程光說及,明年年初省城醫科大學招收研究生,也可一試,到時也多個文憑,但不做強求。他也會與學校說好,讓他無需常駐學校。程光也自覺在眾多醫生中自身學歷低下,不然當時也可去甬東府一試了,就想著趁此機會,將研究生一并讀了。

回了普陀后,程光第一件事,就是向醫院預支了半年薪水,要去買輛車子。原先房款還欠著十五萬兩,不過后來錢莊接手,同程菲一樣辦了十年按揭,每月只需償還一千六百兩銀錢即可,不過醫生住房補貼每月也有兩千之數,在賬上扣著便是,不用再管,每月只需幫程菲償還按,揭因此也有盈余。此次要去省城念書,若是坐客車去,實在浪費時間,也且客車晚間停開,來回不變,若是自駕,只需一個時辰即可,甚是方便。說來又要感謝前任縣官,通了跨海大橋。

當然,買車事情,程菲不能代勞,但卻非要一并跟著來做參謀。周末時候,程菲載著程光和安安兩人,去了她原先買車地方,程光也不多管,跟著買了天朝自產的躍進牌車子,與程菲同款車型,只是選了白色。等回程時候,程菲自是往南,臨去前,替母親問道:“春節何時回來,會呆幾日?”程光還未與家中說及去省城學習事情,此時問起,就說了出來,只說到時再看,不過家中不會多呆。黃老專家自覺時不我待,又覺著春節走親訪友可有可無,已經提及讓程光春節得空,與他處學些新出的藥方。

過了周末,第一天孫院長就將曹主任喊去,講了程光被選取省城兒科醫院學習事情,曹主任自是大力支持。到了周四晚上,程光下班后,就一人駕車上了大橋,直奔省城。等到了省城,在省城兒科醫院左近尋了一處客棧住下,打算以后就是他棲身之所,等有幸考取省城醫科大學后,應有宿舍,到時再去住那處。

一夜無話,第二日,程光早早就去了醫院,黃老專家吃住都在省城兒科醫院,因此也已在了。一早,他就帶著程光查房,一邊詢問兒童病情,一邊考校指點程光用藥,自是傾囊而授。一晃三日就過了,周日晚上離去前,黃老專家又定了下周要看書籍,以及整理出來的近期世界各處兒童傳染病病患案例,說了到時還需考驗。同時,在離去前,黃老專家又跟程光說及,春節照舊前來學習,不得延誤,程光應下了。

黃老專家對于程光前途,也自有一番考量。兒科門類眾多、繁蕪繁雜,若要全懂,怕是難得全才,因此替程光定下專攻兒科內科傳染病一途,算是學用相長,所以選擇書籍報刊,也是以此為準。

晚上到家已是將近十點,安安未曾睡下,聽到響動又出來,說要準備夜宵,說完便去炒了份年糕。年糕是前段時日程菲拿來的,家中做了好多。程光也未推辭,等洗完澡出來,剛好出鍋了。

安安廚藝長進頗多,程光一邊吃著年糕,一邊問起春節打算,是住在此處,還是一并回金湯。

“對面李大媽說要與我一起過除夕。”

“她家女兒今年又不來?”以前聊天時候說起,李大媽女兒雖然遠嫁他府,但驅車也個把時辰,不算遠,但聽聞自出嫁后,除夕就未曾回過。當然,主要原因自然是有要在男方家過年習俗,但多年未來,想來也是另有隱情。

“等年后過來,春節不再來了。”

“那也隨你,你要在此處還是回金湯,都可以。”

安安盯著正在滿頭吃飯程光問道:“那你是愿我回金湯還是留在此處?”

“隨你的。近幾年我會較為忙碌,這次回大概也住不了幾日就要去省城,若是怕孤單,也可以跟我回金湯。”程光的回答,不置可否,大概不合安安心意,默默不出聲。

等程光吃完年糕,安安收拾了就去里面洗刷,程光進屋前,沖著安安喊道:“你也早做決斷,若是回金湯,家中也好早些布置。”

“我先住在此處吧。”跟程光回金湯,不明不白,卻是要惹人閑話。雖然此間人為善,但也總有限度,送佛送到西的,畢竟是少數,如家人朋友一般關懷照顧,更是少之又少,算起來,從在醫院與程醫生相遇,實在說得上是段良緣,安安可說有樂不思蜀感覺,往日里“五姑娘”一直要來看望,她也是一直推脫。

程光應了聲后,就回屋開始干活。自從黃老專家定下作業后,他已將作息調整,每日都少睡些,也要將工作與學習兩手抓起來,不能出岔子。

到了臘月二十八九,縣城年味愈發濃烈,處處張燈結彩,城內主干道兩側樹木,也被用各色小燈繞滿,到了晚間,真是東風夜放花千樹,分外靚麗。好些行人都在選取角度,拍照留影,甚是壯觀。程光在醫院內,只因醫院不較其他行業,可以年末關門盤活休息,因此反倒也少了幾分年味,依舊忙碌,到了大年三十下午,終于將手頭事情辦完,可以得閑回家了。

程菲一早就過來,拉著安安一起在商場買年貨。等程光到家后,兩人過一會才回來,一進門,程菲就嚷嚷道:“哥哥,安姐要與我們一并回家。”

程光有點疑惑,前幾日還說自己呆著,不確定問了句:“是嗎?”

“對面李大媽女兒、女婿回來了,安姐留在此處過年怕是孤單,因此被我拉回金湯去,那里熱鬧些。”

程光此時聽聞李大媽女兒、女婿回來,又想到前幾日老李伯在美利堅的兒子、孫女也剛到,大概會有一出好戲,可惜無緣得見。三人簡單收拾一下后,就準備回了,動身前,程菲說要去龍女祠那處看看情況,就將年貨和安安一并推到哥哥車上,自己又就先一腳油門走了。程光無奈,只能在后面跟著。

到了金湯家中,程菲果然不在。程光在上大橋前,就已失了程菲蹤影。程羽夫婦自然也不在,到了國外后,來回旅費昂貴,雖然岳丈是個財主,但能省一點是一點,少不得要過了兩三年才會回來。說不得連娃娃都會叫伯伯了,父親定下的科舉之途,怕是短時難以達成了。

程光將安安帶到家里,按著原先說好的,住到程菲屋里。母親已經多弄了條新被子,原先是要給程光的。去年程光離家八年后首次回來,來不及弄新的,母親也甚感愧疚,因此年中時候,又打了幾床新被子,此時倒先給安安享用了。到了晚間,好一番催促后,程菲才匆匆趕回,吃了年夜飯后,又拉上安安,叫上哥哥當車夫,一起去龍女祠那處湊熱鬧。

今夜,金湯島上年輕人,十有八九會聚集在龍女祠,焚香禱告,順便走親訪友。龍女祠下那條街上,也是人流如織,程菲一到,只去龍女祠上了一炷香后,就扔下程光、安安兩人回了店里做事,雖然店里又多雇了人手,但依舊不甚放心,需要自己一旁看著。程光兩人順著人流,先去程菲店里拿了幾串煙花,又跑去泉水附近,此時山上夜寒,池水漸漸有了結冰趨向,周圍各色男女圍繞,炮聲震天。程光不喜熱鬧,就帶著安安,離了眾人,到了一處山崖,見到山崖上有一亭子,就走了上去。那亭子空無一人,剛好可以見到堯山大橋。兩人上去坐下后,放了會煙花,看了會夜景。堯山大橋如那玉帶,連接兩處島嶼,蔚為壯觀。

兩人也無多言語,只是靜靜坐著,程光見天高海闊,隱隱然有遺世獨立、羽化飛升之感,恍惚間,也看見安安怔怔出神,望著洋面。以前除夕,不知她身邊是何人陪伴?又過了一會,有嘈雜聲過來,又有幾個年輕人見這邊風景獨到,想來一睹風采。程光兩人便讓開,順著人流又下到了程菲處。

程菲店雖狹小,但門口也擺了攤,除了日常有的小工藝品外,今日還是主打香燭功德紙等,又兼賣著煙火,攤位被人群圍住,生意火爆。整個龍女祠周邊,也是爆竹聲聲除舊歲,煙花四散星如雨,十分熱鬧。程光幫不上忙,將車子留給程菲后,與安安先行回了。

到了家中,也是整夜爆竹煙火不斷,襯托出一番太平氣象來。第二日是一年之始,安安與母親留在家中嘮叨些家長里短。雖然兩人才剛剛得見,但卻有一見如故之感,想來美貌是美貌者的通行證吧。程光繞了一圈,到親戚家拜完年后,不曾用餐,就回來了。今年外婆已經不在,幾位舅舅家也冷清許多。

下午,程光與父親去野嶺墩掃墓,見那紛繁亭經過風吹雨打,依舊聳峙,不自覺想去會會慧靜,就先讓父親回了,自己又往山岡上走去。

今年過年,天氣實在是好,未曾有云雨來搗蛋,一直艷陽高照,程光走得熱了,還將外套脫了,掛在手臂上。等走近寺廟,遠遠看見有一僧人從里邊出來,而后往北去了。細瞧之下,模樣身段不似慧靜,才安下心來。

進了院落,一如往常,干干凈凈,慧靜正在大殿上跪坐著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見到程光進來,也起身相迎。兩人見了,也是高興。慧靜邀程光到院里,搬了凳子茶幾曬曬太陽,很是恰意。兩人閑聊了些近況,程光也是好奇問起:“來時見一僧人剛剛出門,你處又多了人來?”

“未曾多過。”慧靜嘆息了一聲,又說道,“是我師尊遣人來讓我回普陀寺里。”

“你師尊?”

“師尊乃正取大和尚,普陀真如寺方丈。近段時日剛剛出關,悟得許多佛理,見我有慧根,想傳授于我。”

程光聽了,見慧靜臉上不甚心動,反有不安,奇道:“此是好事,何來愁眉苦眼?”

“師尊憐我在此地清苦,回了普陀后,就約束在真如寺修行,好早日接他衣缽。只是,我在這寺廟住了幾年,反倒生出些感情來,不忍離去。”

程光聽了,反倒有些生氣,慧靜所說,入得了他耳,卻進不了他心,佛家最講斷離舍,哪會如此牽扯不斷,想必是托詞,怒呵了一聲:“何巖休得框我!”

被程光一呵,又被叫了俗名,慧靜也曉得對面好友,對自己不坦誠有幾分怒氣,但也不驚,只是端起茶杯,吹去飄在上面茶葉后,抿了一口,輕輕說道:“阿彌陀佛,非是我要誆騙心明兄,只是有些實在是難以與外人道也。”又過了一會,慧靜似是下了決心,在程光注視中繼續說道,“罷了罷了,今日就讓你笑話一下吧。”

“原先真如寺住持,乃我大師兄,以前因著舊事,被協會用馭下不嚴,有了責罰,此次師尊出關后,對大師兄聽聞也有一番懲戒。此時讓我回山,也有幾分暫代大師兄住持之位打算。可我自入了叢林,旦夕在大師兄膝下學習,大師兄待我更是花了十二分心思,未有一分怠慢,貧僧對大師兄是既尊且敬,又且大師兄被責罵一事,也是一樁難斷公理,據我所察,對于大師兄,協會和師尊,責罰過矣。今日我若回山,大師兄必會被師尊請去閉關,豈不寒了大師兄多年奔走、勞累操持?”

“正取大和尚雖在名上為我師尊,但在實處,大師兄方是吾師。又且眾生修佛,何處不修行?貧僧在這野嶺墩,亦是清凈地,少了普陀山上喧鬧,待年初,貧僧想先在山上弘揚些佛法,講授些經文,得空再到山下弘法,以普度眾生為己任,為菩薩做些事情。”

“這山上弘法地,到時就設在大殿上,專請那些念功德經的信眾前來傳授,也好讓他們曉得經文奧義,不再有口無心,徒廢功德紙。”

程光此時聽到慧靜打算,頓時肅然起敬。不爭不搶,在荒山野嶺獨自傳教,倒有幾分玄奘西行的豪情飄蕩,不禁夸贊道:“我遠你甚矣!”

“心明兄莫得自謙,我渡人之精神,你渡人之軀殼,殊途同歸,均是大功德也!”

程光聽了,也是大笑起來,之于以后省城之行,又堅定了幾分信念,打下了幾根樁基,暗暗在佛前許愿:愿隨老師,取得醫學真理,普濟蒼生。那程光最終學的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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