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曉的出現并沒能讓煙山隱的進攻有所緩解,畢竟,這個煙山隱本就不是一個活人。
說到這煙雨殿的煙山隱,丘田掌法的精髓不僅在于掌法的威力,更在交手中的身法。
可不巧的是,他遇到的可是全都曉。
按說這全都曉,江湖中人沒有他不認識的,只有不認識他的,少有的幾個摧星閣熟知他的也不過只是知道他的絕世輕功魚游天際而已,他也并不愛出手與人生死相斗。
少有以死相搏還只是上次舍命救藍若而已。
而這次,煙山隱愣是像面對空氣般,掌掌批空,因為全都曉的魚游天際實在是太快了,就連擁有著以速度著稱的幽隱爪法的藍若此時看那全都曉也只是一團團云霧。
若是這煙山隱還是個活人的話,起碼還能動動腦筋,可此時對于煙山隱這么一個活死人而言,只不過是在無腦打空氣罷了。
本來捆住藍若的鎖神鞭逐漸松開,轉而從澤林的泥土中穿出,奔向云霧。
很顯然,就連華葉落的鎖神鞭法也加入到了與這全都曉的戰斗。
說起這由強大內力操控的鎖神鞭法,若是真鎖住一個人,那便是江湖之中也少有人能掙脫束縛,更何況,這可是華葉落使出的鎖神鞭法,整個無垠窟的門派中,沒人的鎖神鞭法比他的更能體現鎖神鞭法的威力了。
很快,這眼前的景象令藍若都驚呆了。
按說這煙山隱的丘田掌法打不到全都曉可以理解,可就連眼前這鎖神鞭法也根本難以觸及全都曉。
也是,畢竟那只是一團云霧,如何鎖得住。
霎時間,那全都曉再現人形之時,已是雙指插入了煙山隱的雙眼,還沒等化作灰燼,全都曉又消失在云霧之中。
“唰!”
煙山隱和遠處的華葉落一同化作了灰燼,而站在華葉落身后的正是全都曉。
從藍若被鎖神鞭鎖住雙腿之時,藍若都只能意識到是華葉落來了,忙于與煙山隱對招,壓根未曾查探得到華葉落的具體位置。
可這短短時間內,全都曉不僅解決了煙山隱,還連暗處操控鎖神鞭的華葉落都一并解決了。
全都曉連忙扶起了受傷的藍若。
藍若一把抱住全都曉哭了起來。
“我的門人都死了.......”
“沒事沒事,這不有我的嘛。”
藍若轉而一把推開了全都曉。
“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從來不知道你這么厲害。”
“誒呀,我又不愛打打殺殺,我平日里也就探聽探聽點消息,隱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你連我都騙?連我都要隱瞞?”
“這哪是騙!你看我多擔心你,就是怕你出事。”
“那你怎么不早點出現,我長水城弟子都死光了你才來!”
“這不...我代表的巽風旗路上也遇到了活死人了,耽誤了點時間。”
“你也遇到了?難不成這修羅澤林里全是活死人?你遇到了誰?”
“額....我遇到那人,費了好大勁。”
“費了好大勁兒才打敗?”
“不是...我費了好大勁才脫身....”
“什么?你剛剛那輕功如此鬼魅,根本看不到人影,都難以脫身?”
“是.....主要是我遇到那人...好像是..”
“是誰?”
“曾經的魔教教主莊夢痕!”
“這.....你確定?”
“誒呀,我專門打探江湖消息的,怎么會不認識那曾經幾十年前叱咤江湖的蔽日神教教主!”
“那其他路上的兄弟們可危險了。”
“可不是嘛,我尋思,連那莊夢痕都被復活了,到底被復活了多少高手更是難以估計啊,一想到這,我就立馬擔心起了你。”
“不行,得趕快通知其他人啊。雖然神醫欞羨交待過我們怎么消滅這活死人,可大部分咱們的兄弟畢竟沒見過這活死人啊,就連剛剛我長水城門人與那幾個被復活的十大惡人交手之前都嚇得畏手畏腳。”
“我想,是來不及了。”
“為什么?”
“你看空中那片方向,黑云壓低,那區域遮天蔽日,那便是莊夢痕的蔽日神功發功的前兆啊。”
“你!你趕快用你的絕世輕功過去救人啊!”
“我只想救你....”
“全都曉,你在說什么啊!我沒事,你趕快去救其他人!”
全都曉一言不發,蹲坐在了地上。
“全都曉,你干啥呢!你不管兄弟們的死活了?”
“若若,我不是不管,是我能力有限啊!”
“你到底在說什么?你怎么了?你如此絕世輕功,你趕快先去,我隨后就到。”
“我只想救了你,咱們走吧,別管什么摧星閣,什么活死人,什么朝廷重任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明白了,如此多的高手活死人出現在這修羅澤林,朝廷一定是把咱當送死的棋子了。”
“可...可咱們摧星閣的兄情義是真實的吧!”
“摧星閣....可能就是個笑話,連皇帝老兒的妹妹黛曉煙都沒與我們同行,她可也是摧星閣的人啊。”
“你能不能醒醒!黛曉煙是在長水城當著我們的面趕去的前線啊!”
“就算如此,且不說你這遇到的包斬、梅佐、李尋川、煙山隱、華葉落。就連那魔教教主都被復活了,我們,我們能走得出這修羅澤林嗎??”
“全都曉!你是不是怕了?”
“對!我承認我是怕了!”
“怕了就用你的絕世輕功逃回家去,算我看錯了人!我的兄弟,我自己去救!”
說完,藍若起身,全都曉一把抓住了藍若的手。
“我不怕死,我是怕失去你啊。”
“你分明就是被那些活死人給嚇怕了。”
“我全都曉闖蕩江湖一輩子,縱使那莊夢痕是個活人,他也奈何不了我,可我自從認識了你,和你在一起后,只想和你長相廝守,我怕的是和你走不到白頭!”
“全都曉,朝廷可以把我們當送死的棋子,我們也可以背信棄義當逃兵躲起來,可中原百姓又能躲去哪呢?身后的中原又會成什么樣呢?”
“這天下本就不是我們的天下啊!”
“難道我和你長相廝守,兩鬢白發,看著中原百姓受凌辱,活死人布滿大街,那樣的天下,不論是誰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藍若甩開了全都曉的手,獨自朝著滿是烏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