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沁玉攥緊拳頭捶在床上,“信口雌黃!我不信!”
“隨便你查!你那個姐姐鶯婀根本就是鳩占鵲巢的外人,他也不是你親姐姐!她的母親也不過是當年頂替你娘的陪嫁丫鬟,你爹也傻,你全家都傻!”
“夠了!”沁玉一巴掌啪在宮良臉上。
宮良捂著臉,嘴角溢出了血絲,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不甘心的瞪著她。
良久,沁玉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能不能帶我入教。”
宮良眼神怪異的瞅著她,生怕她過來廢了他,“教中規定不得私自帶人進去,就算想要成為教民也得經過教主同意。”
“那就帶我去見教主!”沁玉盯著他朝他逼近。
宮良連連后退,低下頭小聲道:“聽您的,您要把解藥給我。”
沁玉平復了許多,問道,“你不剛才還嚷著‘士可殺,不可辱’的嗎?”
宮良咬咬牙,眼神里一絲沁玉讀不懂的悲哀,“我只要活著。”
“好吧。”沁玉從身上摸了兩下,將一個紅色藥丸扔給他。宮良仔細看了看,“這個藥丸和之前的什么癲有啥差別?”顏色一樣,氣味一樣,連含進去融化的速度也一樣。
“隨便你。”沁玉懶得和他理論,“這就是解藥,一月服一次,剩下的慢慢給你。”
焚天大殿,獨孤伽羅有些不耐的盯著手下帶來的女人,質問手下,“交給你的任務是擾亂北冥,既然被這個女人攪和了,為什么不殺了還帶到教里。”
“教主……”宮良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沁玉搶答,“他打不過我,我就想來看看焚天教主長什么樣?”
“廢物!”獨孤伽羅眼神冷冽,狠掃一眼宮良,繼續睥睨來人道,“看來你身手不錯,羊入虎口,你好大膽子。”
“自古圣主愛賢才,我愿意毛遂自薦,不知道教主肯不肯收啊。”
獨孤伽羅渾厚的磁性嗓音傳來,“我們焚天神教只接受女真族人。”
“可她們明顯是中原長相,為何還留在教內。”沁玉指著殿旁候命的姹紫嫣紅。引起底下教眾一陣竊竊私語。
獨孤伽羅哂笑,“哼哼,她們都是我的女人,你有意見嗎?”
“不敢。”沁玉昂起頭仔細打量高高座椅上銀狐大氅的男人,線條俊毅,還算和眼緣,思索再三道:“我不介意做你的女人。”
獨孤伽羅用力咽下端起的醇酒,挑挑眉,好像被噎住了。宮良失神看著身旁女人無所畏懼的目光,不知為何心口一酸。
獨孤伽羅這個人很敏感,其實算狡猾,他對所有靠近的東西都有疑心,別說她一個送上門要做他女人的敵人,但他也很好奇她此行的目的。思量后獨孤伽羅對宮良交待道,“去將她安置一下,沒我的命令不許進出。”
“遵教主圣令。”
宮良一路心不在焉,“花沁玉,你這種人會相信愛情嗎?”
“怎么說,”沁玉望一眼庭閣外圓圓的月亮,樹枝斑駁的影子灑在她清麗的臉龐上忽明忽暗,“我不懂,但我想擁有它。”
宮良沉默不語。一直看著她利落的束發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不知為何有些可人,想起那晚場景心跳有點快,指了指,“就在前面,你自己進去吧。”
“真沒意思!”沁玉躺在床上不想再想任何事,一直盯著圓圓的月亮升到正空,微風習習,很是舒爽。直到獨孤伽羅進了屋,沁玉未曾挪動一下,眼看著他將手中堅韌的細線繞過她的手腕腳腕。
他扒光了她身上的所有衣物,每個地方都細細檢查了一番,沁玉依舊無動于衷,“看夠了嗎?”
獨孤伽羅一絲不茍答道:“還沒有。”
“那我美嗎?”
都護伽羅頓了頓,評論了一句,“光潔如玉,美。可我對你并沒有什么感覺。你失身了,卻主動送上門,我實在是很好奇你要做什么?”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做你的女人。”沁玉攏過獨孤伽羅垂下的一縷長發在手中把玩。
獨孤伽羅難得笑了,笑的有那么些好看,“你難道覺得我是館兒里的面首嗎,來這里找樂子,你這個想法很危險,一般人不敢做。”
“我不想做一般人,我想找尋活著的意義,那就是看你們如何活著。”
“你們?”
“那些和我能產生羈絆的人。你,莫不是怕了吧?”
獨孤伽羅有些被激怒,“怎么可能,你都被我親自檢查過了,我沒理由怕送到嘴邊的肉。”
“那還等什么。”
“不急。”獨孤伽羅有些猶豫,細想就算驗毒了,傳染病怎么驗啊?
沁玉足點一挑將人勾了過去。
……
“這是我的房間。”
獨孤伽羅原本想將沁玉住的鶴唳閣離自己寢處最遠,但為了更快掌握她的意圖決定讓她離焚天議事大殿近些,而自己的住所又離大殿最近。一個月下來竟發現她對議事不聞不問,反倒游手好閑,對藏寶閣產生了興趣。
“宮良,這個西洋的放大鏡不錯,哈哈,你看你都變成大餅臉,借我玩一玩。”
“花沁玉,這是教主私人物品。”話沒說完,花沁玉人就帶著贓物掠走了,江湖上論輕功怎比得上回風流雪步,宮良又羨慕又慚愧。
沁玉在陽光下把玩了一會放大鏡,發現透過來的聚光點竟然點燃了手邊的小黃書,頓時雙目放光,對著隔壁獨孤伽羅寢處的窗簾照了過去,不一會火苗默默雄壯了起來。
待到三刻,聽見熟睡的教主大喊起來,“來人啊,走水了。”里面馬上一陣噼里啪啦的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