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復看著黃玨一直跟著他回到了辦公室很是郁悶，說著有事的她怎會這樣悠閑地跟著他回到辦公室？他摸不準黃玨的心思，倒也是放心把親侄子交給別人。

本以為就是順路回到辦公室取東西再離開，可是這眼看就要中午了，也不見黃玨從辦公室走出去，莫不是這人就是想圖個清閑來辦公室吹空調而把念琪交給一群孩子？看著對面辦公桌上的黃玨依舊看著隊員的成績單在鍵盤上敲個不停，慕復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黃玨后面偷偷看著。

“請假？”屏幕上赫然兩個大字，看到這么駭人聽聞的請假兩個字，慕復定是以為今天的打開方式不對了。“十……十天？？？”

上班五年多，黃玨從未請假過，每年的回家探親時間也只是短短兩天便回來了，突如其來十天的假期，不想惹人懷疑都很難。

慕復倒是不在乎黃玨出去干什么，但是要是她請假，那隊里所有的事，必然都是他副隊長慕復的。前不久才為了躲清閑將這隊長的位子讓給了黃玨，現在沒多久又請假，這不是逗他呢嗎？

“我出去十天，隊里的事情啊，交給你了。”黃玨打著字漫不經心地說著。慕復半晌不做回答，看著黃玨電腦屏幕愣了神，他也計劃著請幾天假跟張蓉回家的，怎么什么事都讓黃玨搶了先？

“慕復學長，我現在以隊長的身份跟你講，我的隊不允許懶散，該打就打，別太心軟，想當初咱倆都是這樣過來的。”黃玨轉過椅子一臉嚴肅地仰起頭看著慕復，這樣倒還真的少了些霸氣。

慕復撇了撇嘴，不屑地說：“你可別擔心隊里，你一去十天，我實在不知道有多大的事情讓你老人家舍得用十天的時間出去解決。”

“我這十年前遺留下來的東西太多了，而且，我打算...親手...培養一個...新兵。”黃玨打了個響指賣著關子。

話音剛落，慕復的好奇心還沒有得到黃玨的解釋，王一飛便帶著念琪走了進來。

“你看，來了。”黃玨指著門口走進的兩人。

王一飛畢恭畢敬地站在黃玨和慕復面前敬了個禮，念琪跑著回到黃玨跟前，盡力的學著王一飛站軍姿的樣子站著，頗有一番軍人的樣子，黃玨看著小孩子這樣努力地學習著如此簡單的軍姿，心里倒也泛起了一圈圈漣漪。一直以來，小孩子對于軍人的崇拜僅限于模仿和學習，無論男女，小時候總會有過軍人的夢想，從小生活在國外的念琪很少親眼見到像國內一樣無處不在的充滿正義感的軍人，從踏上中國的土地的那一刻，見到穿著迷彩色軍裝的黃玨和王一飛，念琪關于軍人的概念才真的開始在腦海里出現。

王一飛見著黃玨又看著站著盜版軍姿的念琪，當真是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有話說？”黃玨瞄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王一飛，“我先說說你好了。”打印機滋滋滋發出聲響，請假條從下面打印了出來，黃玨匆匆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草草地將請假條放進了中間的抽屜里。

一般情況下，黃玨但凡跟王一飛有話說都沒有好事情，王一飛一個警覺，今天測試完，黃玨也沒有抓著他罵，難不成是這次成績根本不能看？黃玨這是要單獨談話了？

“你緊張干什么？”黃玨看著雙手緊緊并在褲縫線處的王一飛，額頭好像都冒出了些許的汗出來，“我是要夸你的。”

夸？這個夸是正話還是反話，說實話，除了曹老師，誰都猜不出黃玨的心思。王一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慕復，見慕復一臉壞笑地坐在桌角上翻著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軍事報紙。

“你看他干什么？我真是要夸你的。”黃玨將今天測試的成績單仍在桌上，點頭指了指，王一飛才緩緩過來看了看自己的成績，這可不是進步一點點可以概括的。說到進步，黃玨倒是想起曾經跟進步這兩個字也是有淵源的。

見了自己成績后的王一飛這才放下心來，賤兮兮地笑著走到黃玨后面，“嘿嘿嘿，黃玨姐，那你夸吧，我不躲的。”

王一飛這賤兮兮的樣子跟慕復簡直就是如出一轍，想曾經，慕復只要有了壞心思，就是這樣的表情，就連笑的頻率都一樣，站在旁邊看好戲的慕復都笑了。

“你都說了這話了，我要是夸你了，不是顯得我很虛假嗎？你等你潛艇能夠學的很好的時候，我一并夸了你就是了。”

王一飛突然停下了手上捏著肩膀的動作，不過這也像是黃玨的風格。

黃玨其實最不喜歡被人捏肩膀，每個人都有最敏感的部位，而黃玨最敏感的就是肩膀，這王一飛每次來都會殷勤地站在黃玨身后捏，實在是讓黃玨很絕望。

黃玨突然抓過王一飛的手，本想抓過便甩出去，但她是背著坐的，甩出去這個動作當真是很難，這樣拉著王一飛的手停頓了好久。這么壯觀的一幕被慕復看在眼里，不，慕復看到的是王一飛羞澀的臉龐，紅暈從臉頰一直延續到了耳根處，按理來說，害羞這樣的事情是女孩子才會有的，但此刻，黃玨只是在想怎么樣才能甩開從后面擒拿的人，而王一飛卻沉浸在被陽光照射著的黃玨白皙的皮膚中。

“黃玨？黃玨？”慕復喊著，怕是黃玨都注意不到在場還有個未成年人念琪，慕復指了指念琪，黃玨才后知后覺地放開了王一飛的手，在未成年人面前這樣做實在是丟人。

黃玨抽走手的那一瞬間，王一飛的眼神暗淡了下來，慕復還是看得出來，他這是失望了……

“剛才帶著念琪干了什么？”黃玨試圖轉移話題。

王一飛倒也是好奇，不過就是五六歲的年齡，表現出的天賦卻是隊員們都不敢想象的。

“隊長，我正要跟你說來著，今天大的模擬艙不是咱們的，我們只能去看看最小的模擬艙，小隊長為了讓我們提前體驗，關了艙門讓我們在里面待了兩個小時，可是，等我們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念琪也在里面。”

聽到這番話，黃玨和慕復的臉色都變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關在密閉艙里面兩個小時，還能相安無事出來，黃玨又擔心又有喜悅，隊里的潛艇事業，后繼有人了，可能這個時間會比較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