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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靈術出誤

成昀內心有些沉重。“就憑你江成昀的人脈,應該不難辦吧?”成昀沒辦法,只好一面與樓主碰杯,一面思考著這件事該如何去處理。據說這寒楓谷里陰氣太盛,時有鬼神出沒。

他看著杯中的茶葉,真不知該如何是好,誰讓樓主這么有權威呢!

而此時,花小淺已經吃過了午飯,準備好功課,往去學堂的路上趕著。不過還好,她終于把上午穿過的那雙破布鞋給換了,能有這樣的好記性,真難得!

就這樣走著走著,不知怎么的就迎頭碰見了身穿藍衣的成穎。她正從另一個巷口轉過身來,恰好和小淺走了同一條路。

小淺走上前去,機靈地拍了拍她的肩,“成穎!”使成穎一嚇,見小淺穿著一件桃花色的裙子,活潑可愛地出現在她面前。她這才緩過神來,“昕兒,你怎么在這兒?”她一字一句地疑問道。“去學堂呀!”小淺直接就冒了出來,“嘿!你娘的病好了?”

面對著她的俏皮,成穎也只好回答道:“應該快了吧!”接著,她們又走了幾步,使成穎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她對小淺說:“哦!對了,昕兒,今日晨時小凡好像是,到我這兒來找過你吧?”原本舉止外向的小淺立刻就安靜了,“……是嗎?”她說話有些含糊了,“那,她找我有什么事嗎?”她疑惑地看著成穎,可成穎也只是一語不發,并沒有調侃什么。

“哎呀,穎姐姐,你就告訴我吧!”小淺用手搖起成穎的衣袖開始撒嬌,可成穎理智地,果斷地甩開了,“我也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而已!”她瞪了瞪眼,“如果你再攔著我,上學可就要遲到了!”她剛說完,便大步地向前走去。小淺沒辦法,只好緊跟上去。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一個下午就這樣愉快地流淌過去了。夜幕降臨,天雖還未黑得厲害,但天空中映著的那道晚霞,著實有些讓人擔心,小淺一出學堂門,見此便立即加快了腳步。

不過還好,這兒還有一個背書回家的女子陪著她。沒錯,她就是大詩人李陌遷的妹妹——李悅瑤,聽名字,你就會知道她究竟是長著一張怎樣的臉,才能夠讓小淺覺得,她是這世上除自己以外最可愛,最稚嫩,最活潑開朗的那個人。也難怪李陌遷能視之為最珍愛的妹妹!她身上不停更換著的一件又一件的漂亮衣裳,足以體現她哥哥對她的照顧。

悅瑤手上掛著一串小鈴鐺,晃動地響著,她對小淺說:“昕兒姐姐,今日我哥哥不在家,能不能勞煩你護送一下呀?”她語氣很甜,眼神里帶著一絲央求。小淺有些尷尬,答道:“嗯,好啊!”她笑笑說:“你家也在這附近?”面對著一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女娃,小淺略顯驚奇。

見悅瑤微微點了點頭,小淺也沒再說什么了。她們手牽著手,加快步伐向前走去,面對著夜幕降臨,各自都壯了壯膽。可不知是怎么的,就在剛路過的一個轉角時,小淺一不留神,就一頭栽進了一個男子的懷里,不,是肩上。讓還在牽著小淺左手的李悅瑤一下子震驚到了,她滿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幅景象,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撞到的那個人,恰好是多日未見的,凌,驚,羽,如果沒猜錯的話,“哥哥!”她在反應過來之后,立刻后退了幾步。

今日的他,看打扮,應該是從什么地方應邀赴宴后剛回來的,他看了看小淺,并沒有用“走路沒長眼睛啊!”此類諸多狠話來罵她,只是受到了驚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一會兒。雖然此時的凌驚羽已經知道被撞者是小淺,卻什么也沒說。他沉默著,低頭用手整理好衣服,撣了撣衣服上的灰,想這樣一言不發地走過去。

小淺連忙攔住了他,雖然左手還牽著悅瑤,但依舊足以像從前一樣讓凌驚羽無法離開。他沒辦法,只好抬起頭來看她。小淺注視著他,認真地說道:“驚羽哥,你最近過得好嗎?”她淺淺的話音,讓凌驚羽不得不承認,站在他眼前的這個女子,的確是家中三個多月未見過面的小妹。他平聲道:“我在江府過得很好,放心吧。”可能是因為數日的思念,小淺的眼眶漸漸濕潤。李悅瑤見此,便立刻晃了晃她的手,“昕兒姐姐,你們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聊嗎?那……”她轉過臉,看著眼前的這個小不點,沒讓她松手,“哦,我們不聊什么的!”可愛的悅瑤著急回家,可自己的哥哥平日里若是能見上一面都是難事,她真想把家里的一切都告訴她,好讓她知道有人肯愿意為她分擔。

還是算了吧!站在這凌落城的大街上,還真不知道會有幾個人相信神靈,相信法術,相信自己的長姐消失,“天氣漸冷,記得要多加些衣服!”小淺叮囑著他,雖然眼淚已從眼角滑落,但聲音依舊裝作微微上揚。“若是家中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寫信過來,一定要記得照顧好自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天色已晚,你還是先牽著她回家吧!”說罷,凌驚羽舒了一口氣,徑直地走開了。

“昕兒姐姐,我們快走吧!”悅瑤拉著她的手,用眼神請求著。看著凌驚羽轉身離開的背影,她真想停下來多看上幾眼,然后再不顧一切地告訴他自己現在的處境,說說就好,真可惜……

一直到把李悅瑤送回了家,小淺才想起中午午飯過后唐小雅教給自己的那一招“移境術”,“快點走吧,天黑了就不安全了!”她在心里這樣對自己說。就這樣,悅瑤關好了門,而小淺,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此時的凌月正在房里運功,要論修為與法力,自然是無人能及。當她一點一點地將法力匯聚,準備將鎮城之術練至成功時,突然,手中的靈團就分散開來,變成一絲絲漸厚漸薄的煙氣,使她為之一震,原來,是那個丫頭花小淺回來了。

無奈,凌月只好將法力一收,又運了一個來回的氣,才使自己免遭功力的反噬。她微微睜開眼,“還好,這屋子里的陳設還像方才運功之前一般,沒變什么。”

“怎么樣?我教給你的移境術還不錯吧!”站在門外的唐小雅沖著小淺招呼道:“相比上次的御劍術,可還方便些?”

可小淺就像沒聽見似的,頭也不抬地向竹樓走去,實在令小雅有些疑惑。小淺臉上的淚像是被手擦干了,但從她如此安靜的狀態來看,應該是碰見了什么。

小雅剛準備走上前去喊她,卻被一個聲音給叫住了,“小雅!你過來。”在后方的屋子里,是凌月。她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丫鬟身份,便不管小淺那么多了,她推開門,走進凌月的閣中。

“神尊,您找我?”小雅冒昧地問了句。此時的凌月正坐在堂間的正中央,她長噓了一口氣,用手盡量地運通氣脈,最后,成功地將氣運完,兩手慢慢舒直而下。

她睜開眼,過了好半天沒有說話。小雅見此,只好轉身用手把房門關上,鎖好。

凌月站身起來,拎了拎袖子,對唐小雅說:“門外可是小淺回來了?”

“是,”小雅點了點頭,“她今日一語不發,像是有些傷心。”她小聲補充道。“她人呢?”神尊揚了揚袖子說。“她走上了竹樓,應該是在復習功課吧!”“把她叫到我這兒來,就說,我有要事找她!”“是。”

片刻之后,小淺來到了凌月閣中。凌月心想:“若不是因為你,我今日怎么可能將震城之術匯聚失敗!害得我差點走火入魔,窒息而死!”她越是這樣想,就越是氣憤。于是……

“你給我跪下!”她瞪著小淺,聲音狠狠的。

說來也怪,花小淺今日并沒有得罪她什么,怎么就……小淺是帶著一臉無辜的表情進來的,見此,臉上浮現出一片驚恐。她“噔”的一聲,跪了下來,甚至于連膝蓋關節都會與地面發出聲響。

“你今日可是碰見了什么人?”她嚴肅地質問著,一字一句,很難不被聽見。

小淺心想:“若是告訴了她,那驚羽哥不就……被他抓了!像我這樣受苦,暗無天日?還是不說的好!”

“神尊,我,可是做錯了什么?”小淺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向凌月。

凌月沉默不語,看樣子,她只是想等到一個答案。

“我,我碰見了……”沒辦法,因為前兩次不知為何得罪凌月而差點被掐死,小淺還是這樣說了出來。

“我今日碰見了,同窗成穎,還有李悅瑤,她是李詩人的妹妹,”小淺回答的這么認真,看樣子,像是一字不漏了。

凌月有些疑問道:“李詩人?”

“嗯……大詩人李陌遷,就是向你提親的那個啊!”小淺在下跪時也能擺出這樣一副活潑之態來,真令人捉摸不透。“哦,是向長姐提親,我忘了。”見凌月一臉的不解,她這才意識到,神尊并非長姐,長姐也不知是去了哪兒?

“他們當中,可有魔道之人?”凌月再次質問道。見小淺搖頭的姿勢十分膽怯,她也沒辦法把氣往她身上撒。可這原因實在不明,莫非家里又進來了其他的人?!

“你先起來吧!”看著她比以往聽話了不少,凌月有些不忍心。

小淺應該是跪的時間太長了,腿僵得沒法兒動,還好有站在一旁的唐小雅見機攙她起來。“神尊,今日難道是我打擾了您修煉法術?”拍了拍膝蓋之后的她疑問道。

凌月依舊面帶嚴肅地看著她,閉口不言,像是還有些生氣。她的確懷疑小淺所說的是否真實,而且,當她低目沉氣時,已確實感到胸悶,似乎有什么東西附著在小淺身上,讓她快要呼不出氣來。漸漸地,她的雙眼有些模糊,直至頭暈……

“神尊!你怎么了?”小雅立刻用法術拖住了幾欲倒下的凌月,她站在凌月身后,猛地點通了她的靈穴,這才使凌月睜開眼來。

她睫毛長長的,眼目還如那般深邃,卻也有今天這番滿臉發懵,不知自己朝向的樣子呀。“小雅……”,她似乎要喊著什么,卻不被聽見,因為聲音已經啞得像被撕裂了一般,甚至連話也說不出。

“神尊!”見凌月用手猛按住了左胸,應該是傷及了五臟六腑,小雅什么也不顧,直接一手揮過去,用法力將小淺擊倒在地。“要不是因為你,神尊怎么會變成這樣?”看著將近窒息的凌月,小雅憤怒道。

她將凌月扶好,慢慢地倚坐在床塌上,然后準備用功力為她療傷。坐倒在地的小淺連忙起身說:“她到底怎么了?”她一時心急,想要走上前去,“需要我幫她嗎?”

小雅又以一掌就將她推倒在地,心想:“若不是要留著功力養傷,我早就將你一次性推到門外去了!”小淺這才發現,自己就是傳說中的那種自作多情而且從不得好處的人,她躺在地上,嘴角像是出了點血。看著遠處的小雅極力運功,她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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