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一驚,急切道,“皇上,不可啊……”
齊景瀾騰地起身,一腳將太監踹在了一旁,“給孤滾一邊去!”
盞茶之后,蹄聲至皇城想起,卷的塵土飛楊。
齊景瀾知道夏雪傾身體撐不了太遠的路,他們又不可能在鬧市現身,只能在遠郊的村鎮休整!
三個時辰后,終于在一處破廟發現了夏雪傾。
齊景瀾下馬,嘴角噙著玩味的笑,“不想死求孤就好了,何必大費周章?還會牽扯到無辜的人?”
他冷眸忽轉,掃向了極力護著她的人……
只可惜,這人并不是蘇逍。
夏雪傾垂眼,努力從喉嚨里發出聲音,“跟他……無關!”
同時她也有些慶幸,蘇逍出去買藥,臨時雇了個放牛的來看著她。
齊景瀾冷聲一哼,看向了那人
“把他們倆通通帶走!”。
玉清宮內,太醫替夏雪傾把脈后來到齊景瀾跟前,“皇上,夏姑娘身體極虛弱,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按時服藥仍需修養個把月。”
齊景瀾似乎并未放在心上,臉色微沉,“你的意思是說她死不了?”
太醫一驚,惶恐不已的點點頭。
“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人生不如死?”齊景瀾鋒眉緊蹙,薄唇如寒冰般懾人。
太醫倒吸一口涼氣,“這……”
夏雪傾醒來的時候,抬眼便覺得頭暈目眩,一翻身就吐的稀里嘩啦。
一宮女滿臉厭惡的跑過來,“真惡心,拖著一條賤命還活著有什么意思……”
聲音很小,還是被夏雪傾聽到了,卻沒心思和她計較,“這是哪里?”
“皇上對你可夠照顧了,前朝罪女,身背重罪,竟然還讓你到我們玉清宮養病……”
玉清宮?夏雪傾記得這宮里住的是珍妃,珍妃性格溫順知書達理,向來與人交好,齊景瀾把她安置在這里是真的希望她安心養病嗎?
“皇上駕到!”
一聲稟報把夏雪傾的思緒拉回現實,她輕咳了幾聲,從榻上挺起身子。
珍妃從屋內出門迎接,這還是新皇登基后,兩人第一次見面,生疏又讓人忌憚。
她和所有妃子一直擔憂著同一件事,先皇的后宮會不會被新皇趕盡殺絕,畢竟他的性子令整個紫禁城聞風喪膽。
齊景瀾并沒拿正眼瞧珍妃,他眼里現在只有那個一再挑戰他底線的女人。
踏進臥房的龍靴突然頓在半空中,她的唇在干癟脫皮,頭發凌亂不堪,面如土灰,兩只眼睛深陷如黑洞一般,才幾天,竟瘦的認不出了。
“來人!”齊景瀾怒吼。
剛才那嘴巴不干凈的宮女灰溜溜的跑過來跪下,“奴才給皇上請安。”
“她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整個玉清宮都給她陪葬!”
宮女哭的泣不成聲,不停磕頭求饒,她也是聽說皇上最近在往死里整夏雪傾,宮里上上下下自然都跟著踩她,誰知道皇上今天又變了臉色。
“孤問你,那夜冒死救你的是何人?”齊景瀾不等夏雪傾喘息,便攥住了她的手腕。
夏雪傾搖搖頭,她死都不會說的。
齊景瀾只覺得渾身血液直沖腦頂,逼他發瘋,“把這藥灌進去!”
這碗千蟲散只要進入體內,瞬間就會麻痹四肢神經,讓人動彈不得,夏雪傾已無力掙扎,只能眼看著。
四肢很快僵住,如同被五馬分尸的痛瞬間襲來,豆大的汗珠滑落,表情猙獰,痛苦到絕望。
“說……那男人是誰?是不是蘇逍?”齊景瀾恨不得掰斷她的手腕,掏出她的心,看看到底那男人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夏雪傾突然睜大雙眼,拼命大喊,用聲音去抗爭去激怒他,“不!不是——”
齊景瀾握緊了拳頭,重重砸在夏雪傾枕邊,骨節撞擊發出巨響。
“宣蘇逍進宮,孤倒是要看看,那男人見了她這副鬼樣子……會怎么樣?”齊景瀾收起波瀾,鷹隼般的目光落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