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玉楚珊的糯米糕送去七皇子處,琳瑯回來后她讓琉璃拿了桌上的桂花糕一起去隔壁院落。
玉楚珊兩人進了院落在離屋口有一大段距離時停下來,琉璃過去大聲通報:“祝小公子,小姐過來向您道謝。”
嚴蕭從屋內出來沖玉楚珊作揖一拜,“玉小姐請進。”
進了屋內,玉楚珊走過去福身,“昨日讓公子見笑了,為答謝公子布藥,今日備了糕點送來。”
祝杞景也不起身,就坐在那兒看過去,“如此便謝過玉大小姐了,嚴蕭送大小姐出去吧。”
“玉小姐,請吧。”
玉楚珊聽了也不惱,沖祝杞景含著歉意笑了笑便帶著琉璃跟嚴蕭出去了。
倒是祝杞景一時沒明白那歉意從何而來還為此琢磨了片刻。
玉楚珊回到自己的屋中,吁了一口氣。小小的利用了剛認識的人還怪不好意思的,還好那祝公子不知道因為什么。
琉璃在旁邊“噗”的一聲笑出來,玉楚珊瞪過去,“憋回去!”
琳瑯走過來說:“送過去的時候七皇子還問了句為何是糯米糕,屬下說這是小姐準備的,屬下也不知。”
玉楚珊點頭,“約摸過幾個時辰就該來了。”
不出所料,楚洛淵兩個時辰后來到玉府找玉蕪說昨日偶感風寒一時失了分寸讓人把玉楚珊接去,玉蕪聽確是自己冤枉了女兒,便提出來到玉楚珊院落想給她道個歉,楚洛淵跟著一起來了,玉蕪看了沒拒絕。
屋內早早準備好的玉楚珊一臉病容的“艱難”的下床想要迎接,玉蕪三步并作兩步走來扶住她,心疼的開口:“珊兒,是爹不好冤枉你了,你現在身子可有好轉?”
“女兒怎會怨父親,父親放心女兒身子已經快好了。”
說完很配合的咳嗽了兩聲,急得玉蕪連忙把她摁回床上:“你等著,爹去給你取藥。”說完急匆匆走了,屋內一時只剩下玉楚珊和楚洛淵以及各自的奴婢。
楚洛淵內疚的走近,“楚珊,都是我不好。”
玉楚珊“虛弱”的搖搖頭,“這淵哥哥沒關系,都是我自愿的。對了,送過去的桂花糕淵哥哥吃了嗎?”
楚洛淵頓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開口:“楚珊你送來的是糯米糕,并不是…”
“什么?”玉楚珊震驚的喊道,“怎么可能,琉璃,你怎么準備的!”
琉璃聽了跪在地上,一臉慌張:“給七皇子的糕點向來是小姐您親手準備的,可昨日……昨日您受了家法又吹了風,今天奴婢最后報備的時候您也是看過了呀。”
琳瑯見狀也跪下來擰了琉璃一把,“小姐發熱身子不好,你就不留一個心眼?小姐饒了琉璃這一次,想必是最后奴婢拿食盒的時候拿錯了,小姐饒我們一次吧!”
玉楚珊作勢氣憤的要下床掌罰琉璃琳瑯二人,楚洛淵趕緊扶住,“罷了,這不是什么要緊事。楚珊你別動氣,身子才剛好點。”
玉楚珊抓著楚洛淵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都是我糊涂了,下次我一定再注意點兒!”
楚洛淵像小時候一樣把她抱進懷里,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哄著:“好好好,我等著。楚珊,等你長大了我把你娶回去好不好?”
玉楚珊心里驚訝了一下,這楚洛淵怎么這么快就妥協了。嘴上還是趕緊帶著喜悅說:“真的嗎!我最想做淵哥哥的娘子了!”
楚洛淵此時此刻是真的開心,因為玉楚珊喜歡他就代表玉府也喜歡他,他這個年紀也該是為了以后做打算了。除了玉府這層關系,他其實也是很喜歡玉楚珊的,這個小丫頭從小就跟他親近,活潑的很,越長越好看,他自己也是從小時候就起了長大把玉楚珊娶回去的心思,如今這般倒是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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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淵走后,玉楚珊面目表情的讓琉璃擺弄著換了一身衣服,換下來的那身壓進了箱底。
這楚洛淵還是小孩子啊,這么容易就相信了她喜歡他,不過也是,自從玉楚珊小時候跟他們幾個皇子公主一起玩兒時皇子里就只跟楚洛淵玩兒,這么些年了,楚洛淵也對她有感情,玉楚珊利用的也正是這一點。
玉楚珊得到楚洛淵的承諾后,向玉蕪說明了情況,便開始進行玉家訓教。
“馬夫人。”
馬夫人點了點頭,“我問你,你認為什么是善?”
玉楚珊回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馬夫人有點驚訝的盯著玉楚珊,這個回答倒是玉府兒女中沒有聽過的,“那什么是惡?”
“敗者所為。”
馬夫人再次震撼了下,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你要記住今天的回答,這將作為你日后為人處世的標準,還有一點需要謹記的是:凡事都有度。”
玉楚珊恭恭敬敬的行禮,“玉楚珊謹遵馬夫人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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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玉楚珊開始教習后便很少出入在眾人面前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她從來不會在閑下來的時候給七皇子送點糕點啊信啊的,其他時候便不出現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在她教習的過程中不知不覺五年已經過去,玉楚珊的及笄之年到了,比她年長四歲的祝杞景也已經十九了,楚洛淵也二十了。
楚洛淵過了二十行了加冠禮,玉家女兒及笄禮和楚洛淵錯開日子也如約行了禮,取小名敵之。
按青越習俗,女兒家行了及笄禮便得用笄將頭發綰起,隨著青越的發展,漸漸都用了由笄發展的簪了。
若是無婚約便用玉簪,若是有婚約便用金簪。
當楚洛淵在大禮上看見玉楚珊將自己的玉簪換成金簪沖自己笑的時候,心中更是確定了要娶她疼她的心思。
楚廷樺聽說了玉楚珊金簪的事兒若有所思,心中默默定了兩人的婚事,想著等楚洛淵有一番事業的時候再下旨定約。
整個青越朝堂都早已將玉楚珊和楚洛淵綁定在一起,都已經心照不宣了。
玉楚珊及笄禮的夜晚,阮琉秀在暗室口沉默的看著她,玉蕪在旁邊同樣是盯著她,三人身邊還有一個著玄色錦袍的男子,玉闌清。
玉闌清從軍營趕來參加妹妹玉楚珊的及笄禮,他摸摸玉楚珊的頭,“去吧。”
玉楚珊懷著沉重的心邁進暗室,隨著暗室石門緩緩關上,將父母兄長隔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