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荊啊。”

“不然你以為呢？你口中的那位姐姐？”

她的唇角總是勾著一抹弧度，溫柔到了骨子里的同時又妖媚得有些過了。

“尋荊么？你認識羽惑？”蕓簾眉頭輕輕皺起，她手上的動作卻是熟練地處理傷口，有點疼。

“認識啊，而且關系不一般哦。”尋荊眨了眨眼睛，她手抬了抬，一抹銀光閃過，“不過，現在不是你問這件事的時候。”

“所以呢？”蕓簾扯動唇角，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你是按著尋默的計劃來，還是聽時歸的？”

“又或者，你誰的話都沒聽，這件事是你自己想做的？”

“這個位置并不致命，但是……”

蕓簾忽的笑了，滿眸的笑意，眉眼彎起，美得驚心動魄。

“很疼的。”

話落，她隨便扯了一片葉子，夾在指尖，下一秒直接朝尋荊心臟甩過去。

尋荊不是尋默，肯定不會就那么站著，所以，她側開身躲過第一片葉子的同時，隨之迎來的，就是十幾片帶著風甩過來的綠葉。

尋荊反應很快，馬上往邊上跑。

“你躲得過么？”蕓簾聲音平和，卻無端地帶著冷意。

蕓簾動作很快，何況這里是樹林，每一片綠葉都能是她的武器。

隨手一扯就是一把，掂在指尖甩出去比什么都快。

“噗嗤。”

“噗嗤——”

……

“嘶——”尋荊身上被劃到多處，綠葉沒入血肉的位置特別疼。

過了一會兒，蕓簾停手了，她甩了甩手，指尖沾著點兒綠色汁液，她也沒怎么在意。

“你還在偎在父母懷里的時候我就開始沾血了，你拿著什么來和我打？”

“你還在對著父母撒嬌的時候羽惑就已經一個人漂泊了，你拿什么來和她比？”

“不過是個特別會裝的大小姐，你憑什么怪羽惑害死了他？”

“你又憑什么嫉妒原本有你現在那張臉的人？”

“荊末，云衣殿雖無情，但實力在那兒，你當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尋荊動作都僵住了，蕓簾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清晰地回蕩在她耳邊，她有些發愣地看著蕓簾。

從來沒有哪個時候，尋荊會這么愣著。

“你為什么……為什么會知道我叫……”尋荊一瞬間有些不敢說出那個名字，那是她曾經的名字啊……

蕓簾嗤笑一聲。

“因為，荊家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我親手殺的，所有人，懂嗎？”

那是她當初為了時歸第一次殺那么多人，整個荊家，全府上下幾百人。

該怎么想，才能想得出來，那么多人，只是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殺的。

蕓簾都不記得自己當初是憑著一種什么心態才能面不改色地一個人，一把劍，數百片樹葉殺了那么多人。

現在想想，真的很謊繆，她只是見不得時歸不開心，她想為他報仇，就去做了那么一件事。

嘖，可真是，諷刺得要命。

“你？怎么可能？那年你不過才……”尋荊突然間說不下去了。

所以，蕓簾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才能在那么小的年紀就能沾血，那是幾百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