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講題目吧，最好可以把你的成績提高一點。”莊韻手里拿著試卷翻看。

“我覺得我這樣就挺好……”

秦啟在她的眼神下，聲音越來越小。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秦啟聲音到了最小之后，突然炸毛了:“老子反正不會！”

莊韻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壓下翹起的呆毛。

“不要著急，我們再回到原先那個話題，你最擅長哪一門？我就覺得你的邏輯挺好的，數學應該不錯吧？”

秦啟呆愣愣的看著莊韻，腦子里浮現前幾天班上女生體育課在放歌，鉆到耳朵里的歌詞。

“是心動啊，糟糕眼神躲不掉，相視就想要逃跑……”

耳朵也悄咪咪地紅了。

他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男生吧？！！

這也太糟糕了吧？

一巴掌拍醒自己，他是個鋼鐵直男，百折不彎！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自己，都怪他媽把他生的這么好看，連他自己都被外貌迷惑到了。

那一瞬間的心動馬上就被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下，像是從未出現，但仔細一聽，有什么東西在心底里“卟卟”鉆了出來，慢慢發芽。

“嗯嗯，我數學不錯。”

等秦啟說出來后，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些什么。

我是個傻子嘛？我哪一門好了？數學那么難……

秦啟又瞟了莊韻一眼，少年裝逼，情有可原的吧？

“先復習數學吧，你做一下這套題目，我看一下你的基礎到底在哪兒？”

“嗯。”秦啟接過他的試卷，開始動筆。

時間到是過的很快，一張試卷在一節晚自習內也寫完了。

“去操場嗎？”莊韻看了眼走廊明亮的燈，揉了揉眼睛，高三學習還真是麻煩啊，勞逸結合才是王道。

“嗯。”秦啟自然地放下手里的筆。

他妹的，這個題目也太難了吧，他連寫題思路都沒有……

一長一短的影子跳動在操場上。

秦啟跑在前頭，就算后面沒有長眼睛，也知道莊韻就跟在后面，后腦勺的馬尾一甩的更加有勁了。

還真別說，這女生跑起步來和男生就是不一樣，頭發甩起來太好玩了，不過也有負重一顛一顛的……咳咳，他什么也沒想……

月考如期而至，莊韻看到自己待在最后一間考場。

意料之中。

“秦啟，我來看看你。”

秦啟趁著考試之前，來到了最后一間考場。

莊韻有些詫異:“快要考試了，還不去自己的考場嗎？”

“……我有些緊張。”

“你可以睡過去。”莊韻湊到了秦啟的耳邊，輕聲細語道。

“好吧，不過這么多年來我還真沒交過白卷。”

莊韻又仔細看了他一眼，這個校霸和她小說里看到的校霸不一樣，感覺和乖孩子似的。

要是段瑞知道莊韻這樣想，肯定會翻一個大白眼給她看。

她是沒有看到他啟哥打人的樣子，嘚瑟，欠打，偏偏別人還打不過他。

“我要打十個！”啟哥以前中二的時候，這句話都是他的口頭禪。

現在只是在她面前這么乖的。

“你也別緊張，反正是卿欣的成績，秦啟這次肯定考的不錯哦，畢竟這幾天那么努力的抱佛腳了呢。”

秦啟看著調笑的莊韻，“噗嗤”笑了出來。

“嗯，我先去考場了。”

“不著急，考試后十五分鐘就可以進教室的。”

“哈哈哈，好。”

兩天考試一晃而過。

老師在講臺上枯燥地講著卷子。

秦啟除卻剛開始的稍許緊張，后面逐漸找到了交白卷的樂趣。

這可是(一)考場，他平時都不會來這門口和走廊溜達，雖然他是校霸，誰也不怕，但萬一打擾了那一群好學生，也是會內疚的，畢竟他們可是要靠高考來選擇自己的第二次出生。

他就不用第二次出生了，畢竟，第一次投胎就挺好的。

“我們的成績貼出來了！”

“真的？我好想去看看我這次考得怎么樣，感覺這個月沒有上個月學的好，會退步，保不住全校前五十了……”

“別擔心，我也沒有考好，這次數學我還有兩個小題沒寫呢。”

“啊？我只有一個小題，但是我不確定自己前面有沒有都寫對，不過我根據老師的講解估了一下分，應該有135以上。”

“你這樣一說，我就更想去看我自己的成績了，好方！”

……

秦啟聽著聽著，他們是在炫耀自己的成績嗎？他一個學渣聽著這個好難受啊。

汝聽聽，人言否。

不過他也不太了解學霸，可能他們的差和他理解的差不是一樣吧。

“卿欣，跟老師出來一下。”

秦啟心想，總算等來了暴風雨，他都要被這時的寧靜給弄煩了。

“卿同學，如果有什么難題可以和老師說，千萬不要拿自己的學習撒氣。”

“老師，我沒有拿學習撒氣，也沒有什么難題。”

“那你可以告訴老師，為什么這一次，你的六科總分是零分呢？”

秦啟沉默，氣氛一如當年徐志摩的康橋。

“老師去查了試卷，發現并沒有看錯，你可以告訴老師為什么交白卷嗎？”

“老師，我想要引起我父母的關注……”

海老師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少女，可憐巴巴的，原先心里的氣早消了。

“我的父母常年在國外，讓保姆來照顧我，我就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原先次次第一名，除了第一次他們特別高興，回來陪我吃飯外，其余都直接甩給我一張卡來獎勵我……”

海老師開始覺得少女好慘啊，聽著，聽著，她雖然挺體諒學生的，但是感覺自己眼里都是檸檬。

不行不行，默念師德一百遍。

“于是我就想考全校倒數第一，現在已經是高三了，我想看看他們會不會回來看我。”

“老師其實挺能理解，你想吸引家長的注意而做這種事情的，但是不要拿自己的學習來開玩笑，我們可以多和家長溝通，不是嗎？我是來幫你打電話，你先回去吧。”

“嗯嗯，老師再見！”秦啟繃著出了辦公室，直到在走廊上走了幾步后，才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混過來了，今天一定要多吃幾個雞腿來犒勞自己，讓卿欣也看看自己也幫她解決了一個問題，總不能老是限制他的吃食，不然他也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