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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為民除害的心思

夏藕這一聽,覺得也是。

畢竟這個年代可不好防腐,硝石造冰倒是可以,但是賣到城里總不能還送冰吧?

畢竟冰塊可比絲瓜水貴得多,冰的生意可是暴利,非權(quán)貴不能沾染,否則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是,夏藕收回了暴富的心思,繼續(xù)當個米蟲。

不過對于每日的敷面,則更有動力了,剩下的絲瓜水也不浪費,胳膊腿兒手腳都敷上。

還有些用不完的,她就喝掉。

絲瓜水屬于小分子水,清涼解暑。味道也很清爽,有一點點絲瓜的清香,她還偷偷地加了點兒提督大人的蜂蜜進去,口感甜絲絲地就更好了。

絲瓜渾身都是寶,偏偏個人就能種植,簡直就是上天對家境貧寒,又愛美女子的恩賜!

夏藕這頭不僅敷水,還頓頓吃絲瓜,煎、炒、烹、炸、煮、燉,樣樣不落。

絲瓜別名水瓜、天羅等,可以入藥,清熱化痰、涼血解毒、解暑除煩、通經(jīng)活絡的蔬菜。長食絲瓜可輕身,清除體內(nèi)沉積的毒素。

不僅適合她被灌了啞藥的身體,也適合提督大人中毒的身子食用。

稷澂不算挑食的那類人,可足足吃了一月個的絲瓜,也有點受不住。

從書房的窗縫瞧見,小娘子又去后院的菜園了。

霎時,他腦中出現(xiàn)無數(shù)的絲瓜,高矮胖瘦碼了一排的那種。

他挑挑眉,又重新起筆。

距離鄉(xiāng)試還有一個多月,他勢必要下場……

時間不多了!

將手上的東西重新截題、搭題,并在文章寫作上出現(xiàn)了綜合詩賦、策論的八股文等應變之答。

稷澂字字都仔細斟酌著,有時文章一字有錯,便可顛覆人生大局。

又磨了些墨汁,筆尖一頓,也不知怎么這汁水便好似攜著果蔬的味道。

他又不禁再次想起絲瓜,小娘子對絲瓜分外鐘愛,恨不得一日十二個時辰都泡在絲瓜里,也不怕將人給泡綠了。

別人家用膳是生活,而他用膳是生存。是夾生、還是焦糊全靠運氣,食材則全看小娘子的心氣。

他還是去探討一下菜譜好了……

稷澂展了展衣袖,往寢屋走去。

正要敲門,發(fā)現(xiàn)門沒鎖。

不待他再敲門,南風徐來率先推門,露出一條窄縫,他下意識的往里瞧去。

陡然一驚。

里面那個白色的人形物體,正直挺挺地平躺在美人榻上。

她周身纏滿白色的寬布條繃帶,一層又一層,不露一絲皮膚,唯獨露出一雙眼睛,還是只出一條縫的那種。

人臘?

《南村輟耕錄》卷十四記載過外藩密思兒的“人臘”條。

其形長六寸許,口耳鼻與人無異,無幾何時即死,因剖開背后剜去腸藏,實以它物,仍縫合烘干至今無恙。

見他過來,那“人臘”還僵硬的扭著腦袋瞧自己。

緊接著,人臘又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態(tài),緩緩地起身……

那“人臘”不是什么書中記載的人臘,而是夏藕本藕。

近日,她的絲瓜水攢的有點多了,就想敷在身上。

本想像前世裹著保鮮膜跑步那般,但這個年頭可沒有保鮮膜,于是,她干脆就用寬布條浸滿汁水,濕敷在身上。

可汁水太足,往下直滴水,她一時不查就將自己給纏得嚴絲合縫了。

她閉目養(yǎng)神,靜靜地期待濕敷。

慢慢地睡意來襲,夢中的她擁有嫩豆腐般吹彈可破的雞蛋膚,小嘴也是櫻紅可愛。

變美是每個女子的期望,哪怕是夢中見到這一幕,她仍然不由自主的將嘴角勾起。

倏忽,被外面越發(fā)靠近的腳步聲,擾了大吉美夢。

她從夢中驚醒,笑意頓收,視線對上門外那雙熟悉的眼眸。

瞬間,凝滯!

是提督大人來了?

嗷!

她都是背著他偷偷變美的,還想做成天生麗質(zhì)的姿態(tài)呢……

她想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嘴巴被自己也給纏得嚴嚴實實的。

她眨了眨眼,意圖用自己明亮的眼眸交流一下,奈何連上下的眼瞼,她也沒放過濕敷。

估計那微弱的“窄縫”,不能完美詮釋她明亮的眼眸。

身上纏繞的寬布條都是純棉的,不僅沒有彈力,還會隨著汁水的吸收和蒸發(fā),明顯縮水,勒得愈發(fā)的緊。

四肢的關節(jié),愈發(fā)挪動困難,她根本無法解開那死扣。

沒錯,她纏到最后,寬布條的長度不夠了,手一滑就系成了個死疙瘩……

她小拳頭擰著,想解開那個死扣,側(cè)著身子,努力再努力!

這落在稷澂的眼里,就成了那個“人臘”以詭異的姿態(tài),僵硬掙扎著起身。

“是娘子?”稷澂緩了緩,終于反應過來,因為他嗅到一股絲瓜的味道。

“嗯……”夏藕歪著被纏得緊繃繃地小腦袋,努力頷首。

“嘶!”稷澂倒抽一口涼氣。

她還好意思“嗯”呢?!

他這是娶了一位怎樣的娘子,為何每每都能標新立異,屢次讓他生出為民除害的心思?

雖說,他無心成家,可畢竟是自己同意娶進門的,她便是他的家人……

罷了!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盡量包容,總歸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不是?

他一步步地踏入寢屋,還不忘隨手將門關上,省得小娘子這形象嚇著樹上悠閑的鳥兒。

“下次別將自己纏繞得這么緊了,很危險。”稷澂在給她扯開死扣時,還不忘囑咐著。

寬布條解開,露出小臉,再露出頸部,順著往下再繼續(xù)拆開。

越發(fā)地涼颼颼。

她的小腿兒都有點發(fā)抖了……

“夫…君,你……走……吧……”夏藕顫悠悠道。

尚未恢復的嗓音透著沙啞,因為長期不言語,舌頭也有些不利索。

她在寬布條里面穿得是自制內(nèi)衣,比肚兜用料可少太多了,總不好讓他看光光了。

她可是很傳統(tǒng)的……

哪怕提督大人生得好看,她也會害羞。

稷澂挑眉,對這個過河拆橋的小東西瞪了瞪。

哼,使喚完人就哄走?

依著他前世的權(quán)勢,就是圣人見了他也不敢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

可她是他的娘子,是自家人,總不能用外人那些標準來約束不是?

心中頗為有些無奈,道“記得晚上的菜,不準有絲瓜,昂~”

“噢……”夏藕努努小嘴。

見他走了,將門落栓,開始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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