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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做空期貨

  • 明末的王樸
  • 云上朱雀1
  • 4237字
  • 2024-11-20 16:18:40

與孩子嬉戲間,外面的門子來報,周王府的董妃上門求見,王樸不免詫異,這個周王的董妃,人送外號董娘娘是個女強人,周王府的產業一大半交給她打理,故而經常拋頭露面,但是他和董娘娘好似有一點小過節,董娘娘的侄兒與妹妹王憐的婚事黃了,上個月,妹妹王憐參加選秀,已經送往京城。女方悔婚在明代對男方是奇恥大辱,董娘娘這會兒一定是興師問罪來了。

理虧于人,王樸心虛,剛要脫口而出:“不見。”但轉念又啞然失笑,他一個武夫,哪有怕一個小娘的道理,這要傳出去必成為全城的笑料。橫豎都躲不開,王樸便吩咐迎客。

客廳敞開,董娘娘一行人浩浩蕩蕩邁進來,這個娘們臉上寒酸凝固,肉眼可見的不悅之色,但是體面人禮數不能免,寒暄過后。

“王節制,好個大忙人,你既不在大同,也不在雁門,今天才進的太原,這段日子去了哪里剿賊,可有收獲。”果然董娘娘的話十分不客氣,而且聽出來她之前一直在追著王樸討要說法,卻找不到人,王樸甚至能體會這個女人的憤怒。

“本官忙里忙外,還不是為了護住你們周王府的產業不給賊人搗毀嗎。”

“呵呵。”董娘娘這一聲笑加了重鼻音,實話比哭還難聽。

“我的話有何不妥。”

“你又不是恩科狀元,官面文章會一兩句就得了,關鍵是做事不能昧良心,不讀書的人,肚子里裝不下體統二字。”

這是當面開罵,而且罵人還不帶臟話,聽著就不爽。王樸也不慣著,反擊道:“敢情你是把娘家人看得比夫家更要緊,為了一個侄子就把夫家置于尷尬嗎。”

董娘娘聽了這話,果然眼神閃過一絲驚惶,這個罪名要是做實了,周王對她的信任便要折損幾分。本來她就已經年老色衰,早些年那情意綿綿的恩寵已經淡漠,全憑這些年細心經營王府產業,才能在王爺面前說上話,若是沒了這層恩遇,她就與冷宮里的那些棄妃何異。

但是瞧見王樸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她心底恨的牙癢,不甘心呀,于是便道:“王節制如此霸道行事,天理何在。”

“那你想怎樣。”王樸知道她不甘心,便問道。

“過幾日,你就要出征遼東,我想知道,這場勝負成算如何。”

“咦,你問這個做什么。有什么好處不成。”王樸大為驚異,但他看董娘娘臉上閃過的一絲狡黠,就知道,果然是有好處,瞬間明悟。“難道,你想用內幕消息做期貨。”

董娘娘臉上肉眼可見的抽搐,她是心神震感了一把,不禁呢喃道:“如此一個發財的機會,給我錯過了。”對方既然已經看破,那就算說了,自己也不敢冒險,萬一王樸故意反著說,坑了自己怎辦,而且把王爺的錢虧了,她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如此。”王樸終于知道這個娘們上門來的企圖,便笑道:“這種事情你都會,厲害。”這話不是恭維,而是發自肺腑。他來自現代,對金融期貨的知識有各種渠道獲取。但是古代人只能憑寥寥無幾的信息無師自通,能在極短時間內就悟透期貨的做空做多訣竅,這個董娘娘擱在現代,一定會是出了名的大人物,果然周王肯重用她不是沒有理由。

“哎,又是年年饑荒,又是各地的賊匪橫行,王府的體面維持不易,每年光是商隊的護衛開支就是一大筆,比從前太平時候多了整整十余倍。”董娘娘忽而放下姿態道:“你跟江南富商們的生意越來越紅火,王爺看著眼熱,卻不能碰,你說王爺能痛快嗎,我也沒轍了,你給個內幕吧,只要幫我渡過這一關,我便感激你還來不及,之前的小過節當然是不必當回事。”

“哦,娘娘這話挺合我胃口,娘娘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打交道,少許多不必要的內耗。”王樸聽出這個娘們的意思,只要幫她賺到錢,在王爺面前立了功,就既往不咎,從此兩不相欠。這個娘們非常理智,并不沉溺于情緒。

董娘娘靜靜看著王樸,不說話。

王樸卻陷入沉思,這場戰事一定會敗,從一開始就是個圍點打援的死局,去了是送死,不去就是皇帝震怒,除了神甲營和關寧軍這兩支不怕皇帝的軍隊,其余軍隊都是只能送死,果然在崇禎這個狗皇帝的麾下當差,越聽話的人越不得好死。不,還有第三條路,就是歷史上的孔有德,直接來個臨陣倒戈,搶一把山東再叛投東虜去。

想起孔有德,王樸就有了主意,道:“遼東的戰事我不能輕易下結論。”是的,哪怕知道必敗,他也不能說出口,萬一這種話傳進皇帝的耳中,就容易引起誤會,成了他故意使壞,導致朝廷的遼東軍事功虧于潰。這個罪名太大了,哪怕他不怕皇帝本人,也不能承受整個文官集團的怒火,在大明日久,他就越能感受到士大夫們的深厚底蘊,對王樸這個立志爭天下的武將來說,撼動大明容易,撼動士大夫豪紳難如登天。

所以王樸從來把皇帝和朝廷仔細分開,在皇帝面前,他是一條中了狂犬病毒的瘋狗,在朝廷文官們的面前,他是一條拉布拉多犬,不太聽話,但通人性。比如那些皇帝派來山西收礦稅的太監殺了就殺了,大不了佯為不知,太監,尤其是下來收稅的太監簡直人神共憤,王樸殺了,那是普天同慶的義舉,是個人都得豎大拇指,王樸乃真壯士也。但是四處找王樸謀反罪證的那位湖北御史蘇遠橋,王樸就一直忍著,沒敢下死手。殺皇帝的人只是個不良嗜好,尤可挽救。殺朝廷的人,那就是不講武德,文官集團最討厭不講武德,尤其是不講武德的武夫,那是萬分十萬分的無可救藥。王樸必須在皇帝面前跋扈,但又必須把握好分寸,給天下人一種,我雖然不忠不義不孝,但我是講究人的人設。

“但是,我和孫元化有仇隙,我要整死他。”王樸又道。

“嗯?嗯。”董娘娘聽了這話很是淡漠,孫元化與王樸有過節,這件事不難查證,而且一個文官,一個武人,兩人身份懸殊,可以想見,孫元化必定是瞧不上武人,同門之間,師兄瞧不起師弟,彼此結怨不能化解,進而不死不休本也尋常。念及此,她只是眉頭一挑,問道:“山東那邊的期貨全部估空?”

“呵呵呵,看破不說破,錢你就掙到了。”王樸不怕董娘娘泄密,他已經想明白了,孫元化不講武德的這個消息是王雁從錢龍錫那兒打聽來,錢龍錫是什么人,東林黨的前輩大佬,犯了死罪還能在崇禎這個弒殺狂的鍘刀下活命,還不止活命,改判流放,卻流放到江南故鄉,在流放地照樣起高樓,修園林,錦衣玉食,左擁右抱的一代神人,這種神人不會無緣無故說廢話出廢手。他一定是在暗示王樸,要他動手清理門戶,孫元化與徽商不清不楚,已經成了東林黨叛徒。

所以,他動手干孫元化,不需要掖著藏著,反而驚天動地,人盡皆知才好,更能彰顯東林黨的威嚴,也讓東林大佬體會他這條通人性的拉布拉多犬的可靠,指哪咬哪,毫不含糊。

打發走董娘娘,本以為能清凈幾日,不想從草原傳來一個消息,白蓮教總壇被趙肖意外搗毀,生擒圣女張秀英。王樸便決定推遲到月底再出征,在這之前會一會張秀英,或許能有點用處。

今天是正月二十五填倉節,整個太原城才從崇禎三年的新年熱鬧勁緩過來,這是過年后第一個廟會,王樸與王雁,秦金玲,復若雪,池銀屏諸姬妾廝混久了,便也乏了,就攜諸女出門趕廟會去了。這還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去廟會,所見所聞都能新鮮。

山西雖有賊亂,但是太原卻是格外繁華,紅色的燈籠與舞獅,擂鼓與鐵花,各地的藝人商販們也聚集在城內,王樸一行人鮮衣怒馬,錦帶配玉,女眷都是嬌美可人,乘坐的車馬在大街上格外醒目,周圍的小民見了都是指指點點,在打聽這一行人的來歷。

白馬寺的主持在高臺上遠遠就看見了,便知有大善人送銀子上門,居然撇下身邊供禮的香客,徑直來街上攔住了王樸一行人,呼一聲佛號,合掌笑問:“施主,貧僧乃見有佛光自東而來,出來一看,才知有貴人來。”

王樸哈哈笑道:“我是武人,只有兇煞之氣,佛光是什么東西。”

“哎呀,莫非您是守我晉土一方平安的神甲營中的某位大人,大人披荊斬棘,挫敗妖孽,可稱功德無量,活人無數啊。”

“呵呵。”王樸笑的合不攏嘴,這臭和尚嘴似抹了蜜,句句說到他心坎里了。問道:“敢問大師法號。”

“不敢,貧僧只是恬為白馬主持,沉溺于俗世繁華,倒是把佛法耽誤了,如何能當得起大師,大人叫我一句太靈和尚即可。”這個白馬寺的主持很是健談。

“太靈,好法號。”王樸是個粗人,反而喜歡這個有些隨性的和尚。

“大人,請。”

眾僧下臺階,分立左右,相迎王樸一行人進了寺廟。在這諸女之中,只有池銀屏是真心信佛的,她上階對太靈和尚盈盈一拜。

太靈和尚乘機遞給池銀屏一串佛珠,道:“本寺五十僧百日念頌金剛經,方得一顯日佛開光念珠,今見女施主虛弱,哎呀,索性給你吧。”

聽說佛珠貴重,池銀屏便手足無措,看向王樸。王樸知道這個是和尚的營銷手段,但是這個場合總不能翻臉不給錢,就對王雁道:“賞。”王雁便將一包錦囊給了和尚,看著沉甸甸,該是銀子之類。

進了寺廟,就不怪白馬寺的僧人貪錢了,這里果然就靈秀之地,金碧輝煌的廟宇高塔錯落于古樹層層的幽靜園林里。行走期間,便有洗盡浮華,脫胎換骨之覺悟。

“好地方啊,倒有幾分后世養老院的風景。”王樸嘀咕道。

大雄寶殿里人流臃腫,諸女都在里面樂顛顛的拜佛,但他是膽小之人,怕撞見行刺,就領著幾個親兵去別院閑逛。

天青余暉,直塔山帽,見草廬兩間,走近遇一巨石磨盤,該是寺內僧眾磨面之器。不禁心思遙遠,嘆息道:“這個好景可惜時日無多了,將來賊軍攻破這里,用這磨盤,學黃巢椿磨人肉,又是怎樣的奇景。”

“誰在外面,這話,我老頭子不愛聽,哼。”一個蒼老的聲音自草廬里傳來,接著是一顆頭探出來,見到甲胄在身的王樸等人,登時一愣,也嘆息道:“難怪了,是個武夫啊。”

王樸不禁惱怒,他不是明朝人,本該沒有這個時代的武人自尊,只是這一刻,他還是有種被歧視的挫折感,自己南征北戰,出生入死,雖然不忠君,但勤王不含糊,到頭來,路邊隨便遇個老頭都看他不起,這滋味實在不好受,就譏諷道:“鬼鬼祟祟,藏頭露尾的,像是鼠輩。”

“呵,對,說得對,我,咳咳,老夫見你像是神甲營的將官,據傳神甲營連戰連捷,已經把賊軍打的丟盔棄甲,賊軍大半伏誅,賊頭僅以身免,為何會在這里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又或者,是神甲營虛報戰功。”

“戰報可以騙人,但是戰線不會,我的神甲營確實是大破賊軍,但是,這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只要官逼民反,這些賊軍還會死灰復燃,撲不滅除不盡,民心向背如此,他闖王可以敗一千次,我卻只能敗一次。”王樸冷冷道。

“好見識,受教了,好一句戰報可以騙人,但是戰線不會,初入耳是覺得粗淺,但細細思量,居然似醇厚之釀,后勁十分啊,那么,老夫倒不解了,為何在遼東,我大明頻頻大敗,戰線卻并無變化。”這老頭子其貌不揚,但談吐玨玨,似乎不是普通小民。

“治大國如烹小鮮,吃大國已該細嚼慢咽吧,他后金才多少人馬,小小部落而已,一口吞不下大明,分成七八口就差不多了。”王樸脫口而去,但是隨后就自知失言,這種話傳出去會對他的名聲不利。

“呵呵,不至于不至于,我大明人口億兆也,四海遼闊,圣君當朝,良將如云,怎么也不至于。”

“是啊,不至于。”王樸暗暗佩服,這個老頭情商很高,說話更為圓潤,不像自己總是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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