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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草原上古怪的石頭城池

但是趙肖很快就遇到了新的兩難,他帶了一個百人隊就殺到了這里,那伙疑似殺害神甲營官兵的賊人老巢,其其格指向前方,那座石城的城墻足足兩里長,若是正方形狀,就是方圓四里大小,趙肖看石墻入口就發怵,直覺告誡他,這石墻工程浩大,這伙賊人不是等閑角色。

是誰居然能在草原建起一座石頭城池。難道是蒙古的某位王爺,但是這里是鹽池,水草荒疏,蒙古人應該不會在這種地方建城池吧。趙肖在戰前就請了幾個知草原事的幕僚,知道蒙古人沒有筑城的習慣。除非位置十分緊要。不過這座城位于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離地圖上最近的兵家必爭要地有百里遠。

周圍很空曠,不是要沖之地,為什么要在這種地方憑空筑起這么大的一座石頭城呢。趙肖想不通,但他知道,能有這個人力,這股賊人不容輕視。

趙肖找來其其格,問道:“你說里面是漢人,但是這伙漢人在草原建起這么大的城池,為何你們蒙古人不出面制止呢。”漢人和蒙古人連年大戰,有漢人在草原建城,蒙古人必然要興兵阻撓才是。所以趙肖問出了這很顯著的不合理。

“這座城,在我爺爺很小的時候就有,可能比我爺爺的爺爺都要老呢,幾百年前的事,我不知道。”其其格一臉無辜道。

趙肖看她這個神色,就信了,想來這座城池是愚公移山一般,累百年修成,幾百年前,明朝還沒有建立,前朝,也就是元朝,那個時候難道漢人可以在草原上來去自如嗎,這個他真不知道,他畢竟是個粗人,很多歷史知識還是最近學了簡體字,看教科書才懂了一點而已。

斥候這時來報,描述了城池的形狀,居然不是正方形狀,而是寬兩里,長度足足有五里,一個長方形的城池。

“其他方面都沒有城門,就南面一個城門。”趙肖苦笑起來,只有一個門,那就不是城了,而是要塞,這可更加麻煩了。

不過這樣他就不必糾結了,索性下令全軍安營造飯,伐木修攻城器械。并命斥候回去搬援軍來,一個要塞恐怕輕易攻不下來,至少需要調大炮來,與擲彈兵配合,把火銃兵護上城頭。不過這樣一來,火炮運過來耗時就要不下十日,而且火炮在趕路的顛簸中,很多零件就會松動,甚至于破損。

想到寶貝一般的火炮會破損,趙肖幾乎幾次都想放棄算了,為了一個斥候,就費力去攻克這樣一座堅固要塞,而且這個要塞位置十分不重要,這到底值不值呢。只是看到其其格,想到不能給這個投靠而來的蒙古部落看輕,該樹立神甲營所向披靡的武威,他終于還是咬牙堅持住了。

到第三日,十分簡陋的攻城器械造出一些,他是個急性子,不等火炮就位,便迫不及待的試探著攻城了一回,這座怪城內的賊人只是在城頭上射了幾箭,放了幾銃,便在神甲營潑天一般的火銃密集彈雨中,放棄了城頭。待神甲營的官兵攀爬云梯上了城頭,全傻眼了,愣在云梯頂。下面的士兵就大罵上面的誤事,一時陷入混亂。

趙肖見士兵都不敢前,先不禁大怒,又一想這必有古怪,于是他親自跨馬到城墻下,喚下一條云梯上的士兵,自己就登了上去。一望城內也傻眼了,城內不見街巷和民舍,只有林立的石頭碉堡,如此詭異的城池聞所未聞,心說你們這些賊人有這個功夫,把這些石頭碉堡修成一排護著城墻,不是更為有用嗎,但他低眉一看,就差點訝然叫出聲,這城墻很薄,根本站不住人,而且內側居然是護城河,誰家把護城河修在內側,而且深達數十仗,狀似深淵懸崖,落下去必活活摔死。這滲人的城垛下側一人高的位置,每間隔幾步就有一塊凸出的長條狀小石,應該是剛才守城頭賊人站立的地方,但是現在都沒了人影,他們難道是身上綁著繩子,一端系在護城河對面,跳下去再攀上去嗎,不對,那樣是來不及了。

趙肖正在琢磨的時候,頭上嗦嗦幾箭飛來,他連忙縮頭,箭矢頗準,有一支打在了眼側的石頭上,叮一聲,金石相碰,火點一閃,揚起飛石把他的眼啄了,不知鮮血還是淚水,順著臉頰而下。

趙肖忍著疼,再抬頭仔細看了一遍,下去叫來屬下軍官們,讓他們也上去看看,一起出主意。

“沒這個道理,這護城河好怪,而且太深了,這怎么過去,不如直接拿炮轟吧,先把城墻轟塌。”百人隊隊長率先發話。

“炮彈沒剩多少了,怎么能拿來轟城墻,哎呀,他娘的,城內的碉堡下面也有很多溝坑,估計也不淺吧,這該用了多少人力。感情我們祖祖輩輩在九邊修長城的時候,他們忙著在這里挖坑。”百人隊書記官咋舌道。

“這座城是拿來防蒙古人,蒙古人沒有火炮,所以城墻才格外的單薄。”趙肖沉呤道。

“對,是這個理。可我們也沒有多少火炮了,火藥也不夠用了。”

“前面跟林丹汗那一戰,火藥已經用掉了八成,如果都拿來打這座城,以后萬一補給跟不上,我們怎么辦呢。”草原上波譎云詭,沒有火藥防身,全軍隨時陷入險境。

“這里地勢低,咱們引來鹽湖的水灌進去。”趙肖一拍大腿,跳將起來道。

左右面面相覷,都搖頭道:“那該要多少人力,咱們才百余人而已。”

“誰說的,這不是有現成的人力。”趙肖指了指遠處其其格道:“那婆娘肯帶我們來,一定是和這座城的賊人有仇,讓他們出點力有何不可。”

呂梁山紅色巖石下,陣陣帶著尸臭的惡風襲來,王樸與邢紅娘等人都是戰戰兢兢,一路上所見,成片成片的村莊被夷平。殘垣斷臂中老幼婦孺的尸骸居多,且多有烤焦啃食的痕跡,僅剩白骨皚皚,大道兩邊都隨處可見,夜里就滿山遍野發幽光,山風又如厲鬼哭喪,格外滲人。

“江山死寂,十室九空,原來是這個意思。”王樸突發感慨道:“這一定就是張獻忠那個魔頭的手筆,這兩天我可是做噩夢不斷。”歷史上,明末的農民起義軍中,張獻忠最為惡名昭彰,屠殺平民這種事,只有他干得出來。

“白曉茹那個所謂狐仙法力是否真的管用。”邢紅娘心有余悸道:“你不是說李自成和高迎祥等人都是豪杰嗎,為何縱容張獻忠作惡多端,卻不早早除了此獠。”她夜里被遍地的鬼火嚇得不輕,王樸和白曉茹串通騙她喝了符水,說是這符水有白曉茹的狐仙法力,可驅邪鎮鬼。她聽說過白曉茹的故事,將信將疑的服下。

“沒事的,你看我就沒怕。”王樸確實不怕,他是現代人,信奉唯物主義,對迷信基本免疫。

邢紅娘直勾勾盯著王樸一會兒,見他不似作偽,確實很有膽氣,就道:“哎呀,你們做了官的人要是怕鬼,就不會去干壞事了。殘害百姓的狗官都不怕鬼是嗎。”這話聽著就有一股怨氣逼人。

王樸聽了只好連忙轉移話題,心說:女人的怨氣比鬼可恐怖多了,都跟她說了池銀屏是自己舊時相好,又被人誣陷,走投無路,他才不得已收留,再說,若是任由池銀屏被人害死,他就該背上個無情無義的罵名,所以,收留池銀屏實在是迫不得已。

心里想著事,嘴里卻道:“這兩日所見,我慶幸是在冬天,不然蒼蠅漫天漫野鬧起來,那才是可怕,而且還會滋生瘟疫呢。”

“額嗯。”邢紅娘深索眉頭,努力不想這個場面,但還是一陣心悸寒顫,不禁拿白眼怒視王樸,惱道:“不要說了,沒得又吃不下飯。”

正說著,前頭突然跳出來一行人,身著凌亂的衣料,好些都沒有裁剪,就是把整塊綢緞披上,看著很像印度阿三的裝扮,王樸險些笑出來。

“什么人,哪來的。”這一行人的首領喝問道。

“我們是山西本地的義軍,我叫李巖,這位是我妻子,赫赫有名的紅娘子,你們來了回山西,肯定聽說過她吧。”

“紅娘子?”這一行人的首領臉色果然異樣的上下打量邢紅娘,只道:“原來是本地的豪杰們,久仰大名,請隨我來。”便讓開一條路,還派人朝山里通報有貴客拜訪。

“這是干什么。”邢紅娘指著前方問道。只見路邊聚了一群義軍,他們嘻嘻哈哈的喝著酒,吃著可疑的肉。不遠處就是一片被孽殺的平民,橫七豎八,宛如鬼獄一般,尸體都面目猙獰,死狀可怖,鮮紅與蒼白交織,格外刺眼。

待眾人走近了,王樸在馬上越過人群還看到,他們拿刀子割斷了一些平民手筋腳筋,逼著這些可憐人像蛆蟲一般向前爬,那義軍小頭目摸樣的漢子正吃酒,歪立一棵樹旁,為一個爬快的人形蛆蟲喝彩取樂。

邢紅娘怒了,罵道:“狗官軍也不曾如此殘暴,你們是哪里來的鳥人。”王樸是首次聽紅娘子罵人,可知她惱怒到了極點。

“哼,這婆娘,有你什么事,你男人還沒有啥說的,哪輪得到你來多嘴。”這位義軍小頭目頓時不樂意了,回懟道。

“自家兄弟,有話還說,莫傷了和氣。”王樸生怕邢紅娘惱怒之下,出手傷人,把大家給坑了,連忙打圓場道:“敢問,這位弟兄尊姓大名,是誰的部下。”

“姓劉,我大名不樂意說,但我家闖王大名,你怎么不知。”這小頭目一臉傲色道,這個一身健肉的漢子似乎十分睥睨王樸這個小白臉。

面對這位劉姓小頭目的眼神挑釁,帶王樸過來的先前那位小頭目連忙道:“老劉,這位是紅娘子和她相公李巖,我要帶她去見闖王。”

原來是高迎祥,據史書記載這家伙過幾年就死了,死得好,治軍不嚴,活該去死。王樸心里咒罵著,臉上卻不敢作色,恭恭敬敬道:“被你挑斷角筋的這些人是什么來頭,就算是惡人,一刀殺了也就是了,何必無端折辱,你這般是給闖王的名聲抹黑啊,山西本地人皆厚道,可不興這個。”

劉姓小頭目聽了果然臉上一紅,大約是自知理虧,一時下不來臺,只好道:“那你幫我把他們都殺了吧。”說著,大步沖王樸撲過來,他這般突然的一動,王樸的親兵就不樂意了,拔刀子攔住。

劉姓小頭目反而大笑了起來,笑罵道:“我給你遞刀子,請你幫我殺人,你看吧,你的卒子倒放肆了,山西人不懂禮數,卻只會動嘴皮子。”

劉姓小頭目的部下見有人在主將面前亮刀子,就罵罵咧咧紛紛圍了上來,且七嘴八舌嘲笑山西人孬種無用。

王樸皺了皺眉,這些義軍流里流氣,即沒有半點草根的苦大仇深,也不像正經的士兵,倒是有點城里的黑幫暴徒味兒,和他心目中的義軍完全對不上啊。此時的闖軍原來這么不堪嗎,或者這只是絕無僅有的特例而已。

劉姓小頭目看王樸身邊的這些親兵個個披甲,心里也是有些吃味,山西地界原來這么有錢,隨便來一伙賊人,都能人人披甲。便道:“我看你們的甲不錯,賣我一副,我出一百兩銀子。”

王樸笑了笑,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也不想在人家的地盤起沖突,就道:“這些甲是我的寶貝,不賣,但是我有這樣的甲做禮物送給闖王。”

劉姓小頭目臉色不太好,但是聽王樸這樣說,也不好造次了。揮手帶部下們讓出道。

邢紅娘一直怒氣沖沖,隨時發飆的形狀,但這里是人家的地界,她還是知道輕重,終于忍了,王樸等這撥人走遠,舒了口氣,道:“闖軍長年四處流竄,疏于治軍,我們見了闖王,該提醒他一下,嚴肅軍紀。”

“嗯,可,萬一闖王名不副實呢。”邢紅娘憂心問道。

王樸聞言一愣,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歷史上,邢紅娘和李巖似乎對闖軍若即若離,他們并沒有成為李自成的核心部下,難道說,那個時空的他們看出來闖王無識少智,不能成事。王樸有不好的預感,這一趟或許是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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