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心聲
- 星海制卡師
- 頌謹
- 2365字
- 2020-04-25 12:17:26
三指氣旋般的星海嚴格把關感知輸出。
擎蒼一筆下去,頓時感覺壓力驟減,這次的神紋結構他決定以閃爍為中心循環擴散式寫法。
這在制卡工藝一書中,稱之為“超級中央”。
不同于回形針的三段遞減式,閃爍卡這樣做的目的,只為將閃爍的效果發揮到三星框架下的極致。
一圈一圈螺旋式神紋在白板上急進,配合原有沖擊和新添剃刀形態,筆鋒下的神紋時而鋒利如刀,時而疾沖如奔騰之勢,這次他收著力,努力不讓神紋突陷賦靈階段。
賦靈更吃感知,一旦陷入這種狀態,一定會死的非常慘。
最關鍵的是,賦靈卡的紋樣是會動的,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會動的卡。冒泡賽需要檢查卡槽器和卡片,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成為眾矢之的。
圓圈隨著神紋增加迅速縮小,時間流逝,擎蒼臉色再度蒼白一分,感知預留正正好好。
最后一步,擎蒼神經緊繃,看準中央空白,提筆填寫閃爍的第一個詞,感知流速陡然上升了一個度,他咬牙用力,同時使用形意體迅速將最后三詞完成。
還剩最后一個!擎蒼頭痛欲裂,暈眩感使眼前變的忽明忽暗,星海也達到了運轉極限。
突然筆鋒一頓,縝密如他終究還是出現了紕漏,他最后感知剩余并不能到1%。
而是…
0%!
腦袋像是讓人拿了電槍猛鉆,擎蒼實在忍不住劇烈頭疼,下意識單手一拍桌臺,隨著最后一筆艱難完成,只聽轟的一聲,整個石臺被拍成無數碎塊。
擎蒼急促喘息兩口空氣,掙扎爬起身,閃爍卡最后四詞凜冽著斷層般的堆疊態勢,與前后相錯的神紋形成陰陽兩面。陽面金,陰面銀,擎蒼抓著卡片愣了兩秒,嘿嘿干笑兩下。
終于成了。
視野迅速黯淡下去,窗外蒙蒙亮的白光蒙上一層烏云。
擎蒼兩眼一翻,噗通栽倒在地暈過去了。
他感知使用過度了。
閃爍卡在手心里,優美圓潤的圓圈神紋泛著道道金光,煞是好看。卡背上的黃色雞仔頭,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顏色紋理悄悄發生了些許改變。
因襲擊者事件曝光,警察署介入,原定本校區進行的兩院交流冒泡賽,經六院院長一致決定,選定今年的預賽設定為星臨坊巨蛋舉行。
一條條短信涌入所有學生的通訊器內,等王瑾凡五人訓練完,已經是凌晨一點。
樓上的脆響已經消失,朱之旦招呼眾人好好休息后,在沙發上沒一會就呼嚕聲震天響。
凌晨三點,王瑾凡翻來覆去睡不著,權云在樓上毫無動靜,薛童在身邊低聲說著夢話,模糊中似乎也在擔心權云的狀態。
她心下愈加發慌,終于忍不住,今天說什么也要上二樓看看權先生的情況,即使被訓也要讓自己安心。
心下一狠,她悄悄套上拖鞋輕聲走向側梯,剛要摸上扶梯,抬頭只見一團黑影坐在臺階上。
“良染?”王瑾凡微微一驚,她怎么在這?
坐在臺階上的良染睜開眼,看清來人,她低著頭身體微微挪向一邊,留出半個臺階空位,悄聲緩緩道:“睡不著就在這等吧,權云不讓人上去,我就不能讓任何人上?!?
王瑾凡看著面前姑娘重新閉上眼休息,怔了片刻,輕嘆口氣也坐了下來。
半晌兩人一句話沒說。
四點,薛童被噩夢驚醒,慌張跑到樓梯口,被二人攔下。
五點,毛毛穿著小熊睡衣飄到樓梯口打算偷偷看一眼情況,一拐彎登時看見三個姑娘坐在臺階上睡的東倒西歪,嚇的他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六點,朱之旦的呼嚕聲漸低,揉揉眼睛,看見那四人卡著點居然準備上樓。
“等…等等我??!”朱之旦蓬亂著雞窩頭,連忙穿上衣服跟上來。
“走了?!绷既究粗鴷r鐘秒針恰好達到六點,身后四人陸續悄聲上樓,像是小偷一樣,終于在權云的許可時間內可以一窺二樓面貌了!
二樓只有簡簡單單兩間房,紅門無人在住,靠樓梯間的白門,則是權云的房間。
良染輕聲敲門,低聲問道:“權云,你醒了嗎?”
無人應答。
良染耐著性子又敲了一遍。
還是無人應答。
身后王瑾凡愈加心慌,跟著敲門,提高了一個音階,“權先生,權先生你在嗎?”
朱之旦聽著屋里人一點動靜沒有,當下心里一驚,連忙扒拉開眾人使勁旋門把手。
門鎖了!當機立斷手腕卡槽器微亮,他一手按在門面,只聽嘭的一聲炸響,木門被沖擊成粉末,掀起一陣塵埃,白茫茫的碎屑中,薛童望向屋內,眼睛一縮,一個人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權云!”
良染腳下嘭的一聲悶響,陡然間沖到擎蒼身邊,連忙翻開一看,縱然平時冷漠的她此時也驚的大叫。
擎蒼緊閉雙眼下,臉色極度蒼白,全身冰涼好似死人。
“權云!權云!你醒醒!”
薛童一手按住頸動脈,探查片刻連忙從兜里拽出一把藥丸,發抖的手掌跌落好幾顆,終于在一堆還未分類的藥丸中挑出三顆稍微大些的棕色透明圓球。
“補氣丸,大師兄感知虧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需要盡快讓血液重新流通!”
說著,三顆大藥丸在手中擠出汁液滴入擎蒼干裂的唇中,薛童隨后又從小背包里拿出些許藥材,一邊手忙腳亂的制作,一邊命令道:“朱之旦把大師兄抱上床,用被子蓋好,毛毛快去醫務室拿升溫包,要五個!良染姐用你的義體輔助系統實時監測他的腦部感知狀態,凡凡幫我分類藥株,我…我手抖!”
毛毛聽聞一腳踏上窗臺瞬間整個人消失身影,朱之旦把擎蒼抱上床用被子緊緊蓋好,薛童身軀微微顫抖:“一定是昨天大師兄超負荷制卡,我剛才探測他感知虧空還不算嚴重,但如果我們剛才沒有六點準時進來,再過一個小時他一定會陷入深度昏迷,一旦感知受損,就回天乏術了!”
薛童低著頭抹了把眼淚,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大聲嚎哭道:“我本身實力就不行,連本學院參賽都沒有邀請過我,我…我加入大師兄的隊伍只是…只是想贏最后投資,再求大師兄幫忙購買些新器材,如果不是我太弱了,大師兄…大師兄一定不用這么拼命的給我改卡,甚至…嗚嗚嗚…甚至他從來沒要求過我什么,嗚嗚嗚…我真是太沒用了…”
薛童放聲大哭,豆大的淚珠滴落進藥株,她終于說出自己的心里話了。
其實她心里十分清楚,以權云的實力完全可以一呼百應邀請到比她更有實力的輔助位,但他沒這么做。
權云心知自己厚著臉皮求進隊伍的目的是什么,他作為隊長,為了不落人話柄沒法開口分走資金,但她可以。
權云不說,不代表一切都理所應當,即使藥理院大半都不喜歡他,甚至背后說盡壞話,但他還是為了一年級的更新設備留了后門。
那個后門就是藥理院的薛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