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哎呦！”

墨十三并沒有第一時間推開零，而是環住了她的身子，讓她能夠更好的吮吸著自己的鮮血。

零摟著墨十三的脖頸，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從她的面龐滑落。

良久，兩個人癱倒在床榻上。

零不爭氣的流著眼淚，她眼眸里血色早已褪去，只是莫名讓人感到有些凄然。

墨十三則捂住脖子，他還能感受到零的唾液，殘留在自己脖子的傷口上，除了有些清涼的感覺以外，竟然有一絲快感。

他氣喘吁吁的抱怨著：

“該哭的人是我才對吧！你說你要吸血，就吸血嘛，下什么藥啊！”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奪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

“喂！你不要亂講啊！我可什么都沒做啊！”

“你難道不知道，吸血對一個血族而言意味著什么？”

“咦？當然是吃飯啊？不然呢？”

“那是吸血鬼！我是血族！是不一樣的！”

零側過頭，看著躺在身邊的墨十三，繼續說道：

“血族一輩子，就只能吸一個人血！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只會吸自己愛慕的對象！”

“啊？”

“先是被自己經營多年的「零之雪」背叛，沒想到加入【墨】的第一天，就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主導權，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你把話說清楚！我可是清白的！”

“被我吸血，意味著跟我簽訂血契，對于血族的女性而言，獻上自己的血契，等同于獻上自己的貞潔！

血契一旦達成，我的身體就已經不屬于我自己了，現在的我，已經無法拒絕，你對我提出的任何要求！”

“騙人的吧！怎么會有這么奴性的契約？而且你不是最看不起我了嘛？那你為什么不惜下藥也要吸我？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眼前的這個結果，是我期望的！但是真的發生了，我卻發現，自己似乎，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

“神經病！”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嘛？人家才剛剛......”

“不能！”

“既然不能，那你為什么不推開我呢？為什么放任我啃咬你的脖子呢？”

“因為你看起來很痛苦，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可我只是一個想要給你下藥的卑鄙女人！而且，我們相識不過一天而已吧？”

“雖然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但如果你硬要問，我可以告訴你，現在的我，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正巧你長的也還不錯，算是我感興趣的類型，我不介意跟你發生點什么。”

墨十三撩起零的發絲，輕輕的嗅著。

其實，他只是沒法放著零不管。

他尤為在意，零曾經說過的那句，她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但是，墨十三從來都不會表露這樣的情感。

這讓他的做法總是有些別扭。

“呵，還真是膚淺至極的理由呢！”

“后悔加入了吧？”

“后悔？開什么玩笑，今天我自認為做了我這輩子最明智的兩個選擇。”

“兩個選擇？”

“成為你的「左護法」，賴上你，讓自己變得無法離開你。”

“你可是真是個大膽的女人！”

墨十三被零的情話燙得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多謝您的夸獎，蛆蟲首領。”

這時，一陣倦意襲來，墨十三沉沉的昏睡過去。

輕撫墨十三的面龐，零將頭靠在他的胸口，輕輕地說道：

“這也是，現在的我，一無所有的我，能獻上的，最珍貴的東西了，作為報恩，還請您不要嫌棄。”

……

“阿嚏！”

清晨，墨十三哆哆嗦嗦的從床榻上醒來，他發現被子全被零搶走了！

只有，被零緊緊抱著的手臂，才感受得到一絲溫暖和滑嫩。

“喂，醒醒！醒醒啊！喂！”

“嗯，嗯？不要吵，再讓我睡兩個月。”

“兩個月？你是要冬眠么？快起來。”

“咦？已經早晨了嘛？呀！蛆蟲首領！你怎么跟我睡在一起！難道說，我們……”

“別做夢了！你想得美！”

“切，就不能配合我一下么！蛆蟲就是蛆蟲，一點情趣都不懂！”

零掀開被子，伸了個懶腰，她傲人的身姿，香艷至極，讓墨十三差點噴出了鼻血。

“喂！快穿好衣服啊你！”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催好不好！”

“說說「零之雪」吧。”

急需轉移注意力的墨十三，思索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夜，他被吸血后，疲憊的異常，即使從零的嘴里聽到了在意的消息，也沒來得及問。

“怎么，突然對你女人的過去感興趣了嘛？放心哦，你是人家的第一次。”

“你有毒吧！我除了被你一頓狂啃，可什么都沒做啊！”

“你就默認一下會死嘛？”

“你說過被「零之雪」背叛，是怎么回事？”

“能不說么？”

“不能！”

“所以，蛆蟲首領，你這是在欺負我么？仗著我不能違抗你的命令，就不讓我在你面前保留一絲的秘密么？”

“沒錯！”

“掌控欲！控制狂！惡心！”

零十分厭惡的看著墨十三，但是卻無法產生絲毫的反抗之意。

“我可是給過你離開的機會，是你一定要留在我身邊的。既然你站在了這個位置，我就一定要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墨十三捏起零的下巴，而零的眼眸卻逐漸變紅。

“蛆蟲首領，你這么強硬的話，我可是會興奮的。”

凝視著墨十三黑亮的瞳孔，零舔了舔了嘴唇，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想必蛆蟲首領也知道，魔族中的貴族，有四個血統等級，黃昏級、夜幕級、破曉級，以及永恒級。

每個血統等級對身體素質、資質而言都是幾何級數的提升，是質變。

對于血族而言，平民血統以及黃昏級貴族血統，并不能抵抗陽光的照射，所以我們生活在那方「永夜的凍土」。

但是輕微的陽光照射，在以自愈能力為傲的血族面前，會使得血統等級較低的血族獲得一絲燒灼的快感。

簡而言之，就是像吸毒一樣，長此以往，會對低血統等級的族人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因此在「永夜的凍土」有著這樣一種地下生意，就是將陽光用特殊的方法存在一種魔晶里，然后賣給那些被照射成癮的血族。

這樣的生意，利潤是十分巨大的，卻建立在族人死亡率飆升的情況下。

我禁止自己的部下從事這種生意，并打擊以這種生意為主的組織，最終成為了眾矢之的。

他們操縱著巨大的資金，團結一致對「零之雪」發起了數輪攻勢。

長期的爭斗，使得「零之雪」內部也產生了不和，最終我信任的部下背叛了我，他成立了「伊之光」

我率殘部在曾經的大本營「雪楓古堡」，和以「伊之光」為首的敵對聯合大戰了七天七夜，最終全軍覆沒。

我就這樣失去了一切，是不是很可笑？”

“哪里可笑？這又不是你的錯。”

此時，墨十三的正義感占據了他的大腦，是的，曾經身為修仙界名門正派的弟子，他嫉惡如仇。而零為了種族大義，拒絕同流合污的做法，貫徹了自己對正義的理解。

這一瞬，他似乎又變回了那個以「懲惡揚善，匡扶正義」為己任的劍修，墨十三。

“現在你滿意了？洞穿我最難堪的過去，然后憐憫我？”

“被我憐憫，難道不該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嗎？”

“不愧是蛆蟲首領！說出這么臭屁的話！難道你就不覺得羞恥嘛！”

“來依靠我吧，零！”

“我本來就是這么打算的啊。”

“歡迎加入【墨】，我認可你成為「站在我身邊的人」，你的仇恨，以及你不甘的過往，就都由我來背負了！”

“哼，這種事情，身為我的首領，得到我血契的男人，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