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時候在干什么呢。

而對話頁面突然閃了一條消息:

晚安。

……！

這是這大半個月來發的晚安中，言曌第一次秒回。

嬴策忽然止不住地興奮。

她，也在等著他的晚安？

少年的煩惱突然之間就少了那么一大堆。

嬴策的臉上，洋溢著和他形象完全不符的詭異的甜蜜和蕩漾。

他閉上眼，腦子里卻全是言曌的模樣。

……晚安，朝朝。

喜歡一個人，連默念出她的小名都會覺得高興。

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想一個人，可以從清晨到傍晚，從日升到月落。

朝朝暮暮，歲歲年年。

……

白色的煙霧圍繞著她。

言曌沉睡著，被強行拉入那片煙霧里。

它好似有著生命，拉住了言曌，就緊緊團住她不讓走了。言曌:“……”默默地不說話。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陌生的景象。

和之前一樣……？

荒誕無厘頭而莫名其妙？

言曌猜想。

那個奇怪的夢里，她，嬴策，沈從璟，還有施笑顏。

莫名其妙的關系。

言曌只覺得是她做了個極其詭異的夢。

今天又來了？

她覺得煩悶。

那魔性的“五個月的孩子”在她腦海里循環了半天，實在很打擾很冒昧。

不過她尚還分得清現實與否，并沒有真正往心里去。夢總是離奇無序的。

不過……今天會夢到那個孩子出生了么？

言曌有些覺著興味，木著臉地往下看。

這次，起碼開頭，顯然沒有什么嬰兒出現。

唔……

但……更詭異了？

只見眼前驟然浮現出兩人的身影。

男的……嬴策。女的……言曌。

嗯。

言曌尚年幼稚嫩的臉沉默。

兩人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嬴策依舊高她大半頭。俊美無鑄的臉和她靠得很近。

言曌和此刻有不少變化。

異常的好看，颯爽沉冷。渾然的氣場排開，叫人不敢靠近卻又被頻頻吸引。

她看著那個自己冰冷地直視嬴策:

“她懷了你的孩子。”

這時候的嬴策依然俊美不似人，眉宇間卻多了不少成熟和霸氣。他一滯，不可置信，他也冷了臉:

“瘋言瘋語你也信？”

言曌驀地笑了。嘲諷非常:

“為什么不信？你，就是這么垃圾的人啊。”

皺著眉的嬴策面色一瞬便猙獰，卻被他很快地強行壓制住。

他開口，低沉的聲音冷冽迫人:

“別在意她。你該回去了。孕期少吹風。”

言曌不動。唇角的弧度昭示著她的冷漠:

“敢做不敢認？哼。別再惡心我。”

一再被激怒的嬴策終是臉色漆黑。他一把攬住言曌，抱進了闊大的臥室，順帶關上了門。

“砰——”

言曌被他輕緩地放在床上。

窗簾刷一聲將落地窗遮掩地嚴嚴實實，一絲陽光再透不進來。

室內溫暖。嬴策脫下了外套。

心底掩藏許久的火氣，終是擺上了臉。

他極精準地控制著自己的力道，一把抱住言曌于身前。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面容上，言曌面露厭色，向后仰了頭。

后腦卻被大手一把拖住，強行對上了他的眼。

“你就這么恨我？言曌。”他的聲音沉悶蘊藏極深的怒氣，而藏著低低的悲。

可言曌不會理會他，更不會理解他。

她就那樣冷漠無言地看著他。

恍若在看死人。

……心臟抽痛。隨后的是鋪天蓋地的憤怒。嬴策拖住她后腦的手，用上了力。

言曌吃痛。

嬴策忽的冷肆地笑了，陰戾而帶著血腥味:

“可你又能怎么辦？我們那時候……呵，在場的人可是有目共睹啊……你受了傷，你動不了，誰在乎？別告訴我你還想著汪其宥？哼。我拆散了你們？”他的笑更肆虐，言曌的眸色隨著他的一句句逐漸狠厲。他盡收眼中，一頓，低頭碰上她額頭:“可你根本就不喜歡他。言曌，我就是這么讓你惡心？我用盡手段，我布這么多局……你這么聰明啊，可你卻沒發現。我多愛你，我一直彌補著那些傷害，而你永遠當作看不見。言曌，你沒有心，可你卻知道恨。你只恨我。施笑顏和你說她懷孕了，你連問都不問，沒有任何懷疑。你這么想離開我啊……。你只能失望，我不會放手。”

他冰冷的唇強行破開她的防備，侵入其中。

那些話語淹沒在唇齒間:

“還有六個月…我們的孩子就出生了。朝朝，你要當個好母親啊……”

言曌的面容上只是死寂。

仿佛已經習慣了。

她的腦海里驟然浮出從前的那些記憶。

一點一滴，折磨著她。

讓她恨，讓她怒，讓她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