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來,是跟你講正經事的。”溫少謙說。
陳辭蹙了蹙眉:“你說。”
溫少謙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你注意一點老傅的眼睛,別讓他熬夜和過度用眼。”
“老傅眼睛做過手術,醫生囑托過,不能高強度用眼的。”
說到眼睛手術,陳辭的目光落到了傅行川身上,眉頭皺的更緊了,心里的不安感突然就上來了:“什么手術?”
“啊。”溫少謙那邊靜默了一會,想起了什么又繼續說,“十五歲那年吧……”
陳辭突然想到什么,看著傅行川的眼神帶上了不可置信,聲音有些顫抖:“是……是不是在……秋城第九附屬醫院……”
“對。”
陳辭一下子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快速的說了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心里是震驚的,那個模糊的名字漸漸就清晰起來了。
“我叫傅行川。”
傅行川……是傅行川啊,小瞎子是傅行川啊。
她又想到在翁城晚上她說的話,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自己怎么就能忘了啊,她說的是什么鬼話啊。
原來四年前不是他們的初見,是他們的重逢。
此時傅行川已經買好了走過來了,察覺到陳辭的不對勁,眉眼間又染上了擔憂。
“阿辭?不舒服么?怎么了?”他問,情緒有些急促。
陳辭吸了吸鼻子,從傅行川手里接過關東煮,搖了搖頭。
傅行川摸了摸陳辭的腦袋,說:“前面我看見有花燈,我去給你買好不好。”
陳辭點了點頭。
傅行川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轉身去前面買花燈,望著傅行川的背影,陳辭突然喊了一聲。
“小瞎子!”
傅行川的身子一僵,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陳辭的聲音帶著哭腔:“你是小瞎子,你早就認出我來了是不是。”
傅行川不動,陳辭知道,他是默認了。
陳辭快步走上前去,繞到他前面,直視這他,眼淚忍不住一滴一滴往下流,看的傅行川好是心疼。
他僵硬的抬手給她拭眼淚,誰知道越擦眼淚越多。
“你個傻子。”陳辭一手拿著關東煮,一手錘著傅行川的胸膛:“你怎么不告訴我啊!你個傻子!在翁城你還聽我講那樣子的話!”
傅行川默不作聲。
“我沒忘了你……”陳辭抽泣著,“你沒有不重要,我不知道你是小瞎子,我怕你不開心,我才說你不重要的。嗚嗚嗚你這個傻子,你怎么不說啊。”
傅行川還是不出聲,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去問陳辭是怎么知道的,他一開始就打算不告訴陳辭。
他想和陳辭重新開始,就算是陳辭忘了小瞎子也好,重新來,安安穩穩的也能過一生,阿辭還是他的。
陳辭哭了一會,自己抬手把眼淚胡亂一擦,聲音還帶著鼻音:“要是,要是我喜歡上別人,跟別人在一起了怎么辦。”
“你是大名鼎鼎的傅爺,你怎么不來找我呢……”
傅行川沉默了一陣,終于開口了:“我不會去找你,就算你和別人在一起了,我也會把你搶回來。”
“你是我傅行川的,余生都只能是我傅行川的。”他的語氣很篤定。
把陳辭聽笑了:“你又知道我這幾年沒跟別人在一起。”
傅行川露出了一個笑容,把陳辭臉上的眼淚都擦干凈了:“我盯著你呢。”
好家伙,可怪不得傅行川這幾年安安分分不去找陳辭,找人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