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過的奶茶店里本就只有零星幾對小情侶，此時卻突然一下來了三個人。

看到突然一起出現的澄夜、沐年、流火三個人，蘇辭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小薇。小薇回給她一個得意的眼神。蘇辭突然就明白了小薇為什么堅持要把見面時間定在四點，大概是一早就想好要通知這三個人，所以故意定晚一些的時間吧。

韓青雪沒有見過其他兩個人，但澄夜她是認識的，于是立刻猜出了另外兩個人的身份。但她只是片刻的閃神，立刻恢復了平靜。

程澄看到蘇辭的那一刻莫名的心悸。那天她突然下線，接著又是好幾天不上線，就像當年從落月峰消失的時候一樣。他快步走上去握住她的手腕，就好像如果不這樣她就會消失一般：“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蘇辭來不及思考自己此刻臉上是什么表情就被他帶著往奶茶店外走去。走在后面的顧沐年深深看了一眼韓青雪也轉身跟了出去。一時之間，只剩下武焱，小薇和韓青雪。

武焱有些為難地看向小薇，出聲到：“小北啊。”

“你不必多說了?！甭牭剿穆曇?，小薇站了起來。這一次她沒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沒什么興趣，只是不要再牽扯到我們的身上了?！彼f完之后沒有再看他們兩個一眼便徑直走了出去。她把腰背挺得筆直，頭高高地抬著，那是屬于她的驕傲。

武焱目送著她走了出去，他隱約感覺到小薇和平時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但他沒有細想，而是坐到了韓青雪的對面。

韓青雪望著坐到對面的這個人，他雖然不像顧沐陽那樣耀眼，不如程澄那樣驚艷，但他曾經真心實意地待自己，即便是到了這樣的時刻，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里依然沒有責備。

當初程澄要求韓青雪不能綁定流火的賬號，韓青雪就順水推舟地提出和流火兩人互相都不綁定賬號，一方面她不想與流火太過親密，另一方面她也不愿意讓流火看見，在她的好友列表里，澄夜在單獨的分組。

但是流火什么也沒有多說便接受了這個要求，甚至面對韓青雪從不跟他單人組隊這件事也沒有半點怨言，也許他曾感到了這段感情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他最終選擇了相信。

“流火。”韓青雪收回了思緒，率先開口。

“嗯。”

“我的號早就登記過了，這次回去后就上架了?！?

“好。”

“你的號我已經解綁了。”

“知道。”

“還有……”她突然頓住，偏過頭不敢看流火暗下去的眼神：“做了這些事情，我很抱歉?！?

聽到這一句，武焱的眼神突然變了。不再是那種故作平靜、小心翼翼，也不再是那種溫柔地、受傷的眼神，那一瞬間韓青雪似乎在他的眼神中看見什么東西碎掉了。終于，他不再只是簡單地回答，而是開口問說：“你為什么答應領狀態??？”

“因為?！表n青雪吐出兩個字后卻又愣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這個問題。那是一個復雜的心情，是對自己可以放下澄夜的期望，是對相同命運的流火的成全，也是埋藏在最深處地，她一直以為僅僅是感激的，其他的情愫。

現在，聽到武焱的問題。她終于肯承認，在日復一日地陪伴和遷就里，她在慢慢地喜歡上另一個人，可她的不平和嫉妒讓她沒有及時認清自己，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是如今，一切都回不了頭了。

“跟你領狀態，是為了加入你的固定隊，為了接近澄夜。”韓青雪最后選擇了這個答案，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就不要再給彼此留下任何幻想的余地了吧。

武焱聽到這個答案之后愣了很久，他死死地盯著韓青雪看了很久，最后終于開口：“你以為你這樣說，就可以求一個心安了嗎？”說完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后再深深地看了韓青雪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韓青雪沒有回頭，但伴隨著武焱的離去，她臉上一直刻意保持的平靜終于坍塌了。

她終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