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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舞

老者拎著幸魂高速掠在密林中,這是之前幸魂難以想象的高速,與幸魂之前疾行不同,那時候幸魂只是單純靠著腿部強度迸發出的速度,而此時的老者,如同騰云駕霧般,腳步輕盈,微微邁出一步,幸魂和他的身影邊出現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如果幸魂此時還是清醒的意識,恐怕已然嚇尿,身邊的樹木以一種走馬觀花的姿態飄離二人而去,身側的光景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當然幸魂此時并沒有在意到,此時的他本身就模模糊糊醉的云里霧里,半開半閉的雙眼看著眼前快速流逝而過的景象,只是感覺自己醉了,甚至呵呵笑了起來,伸出了一只手在空氣里抓來抓去,宛如一個索求母乳的小嬰兒。

老者低頭看了看手中張牙舞爪嘴里還流著哈喇子,神色迷離的幸魂,有些哭笑不得。他揮了揮手,頓時籠罩在幸魂身上的那層有些晶瑩的薄膜狀物體驟然消失在空氣中,只是如此好像什么都沒有改變。但是此時的幸魂感受最為強烈,高速移動中,他突然就感覺到了強烈的風阻,雖然是熱烈的夏日的溫熱的風,但那風呼啦啦地刮著幸魂的臉,讓他睜不開眼,嘴里也灌上了風,活像一個招惹了蜂窩臉被蟄腫的狗。

“啊啊啊,怎、怎么了這是。”那強烈的風頓時當醉了酒的幸魂有些清醒了起來。

不過老者并沒有回答他,只是那樣拎著幸魂高速掠過這一片密林。

片刻后,幸魂發現大風停了,他揉了揉有些腫脹的眼睛,看了看周圍,只見密林已然不見,四周是一片高處的開闊地,沒有其他的照明,只頭頂的那片微微流轉的星河以及那輪彎月帶來清麗的光亮。幸魂視野仍然還是有些霧蒙蒙,他跌坐在一塊石頭上,環顧四周,他依稀看到前方一道白色身影負著手立在前方,背對著幸魂望向不知道何處的遠方。

那白色身影便是那老者,他負著劍看著那輪彎月被緩慢移動的烏云所籠罩,然后再穿梭而出。他耳朵微微一動,聽到了后方的依稀窸窣聲音。老者回過頭,看著幸魂笑了笑。

“臭小子,醒了。”

一道淳厚的聲音瞬間擊打在幸魂的胸前,讓他沒由來地一個踉蹌,回過神來已然清醒了少許。他抬起頭仔細看了看眼前不遠處那道在月色下顯得有些朦朧偉岸的白色身影,回想剛到那道熟悉的聲音,

“老、老頭,是你嗎”,幸魂又揉了揉眼,脫口而出。

聽到被叫老頭的老者頓時哭笑不得,這小子沒喝醉的時候還挺懂禮儀,一喝醉了就叫我老頭了?他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回答幸魂,繼而又背過身去,只不過這時的他已然不再負劍,老者右手握著劍,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帶起陣陣風聲。

“我只舞一遍。”有清幽的聲音掠過幸魂的耳畔,卻沒有讓他清醒過來,反而讓他感覺自己更加昏沉,只不過和酒醉不同,他感到一陣飄渺虛無的感覺,他感覺拂過臉龐的夏日的風變得清冷,終于他的眼皮不再那么沉重,他抬起頭努力睜開眼,那道持著劍的身影一瞬間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老者魏然站立在那月光星河下,雙腳微微分離,身體散發的熱氣順著衣服裊裊升起,升入這風中消散在這風中。

下一瞬間,幸魂感到四周的風停了。原本搖擺呼嘯的風拍打枝葉聲緩緩消失,幸魂抬頭,看到那輪明月被一片烏云所在遮蓋,視野往下,再沒有風的吹刮,老者身體上散發的熱氣裊裊升煙,飄轉而上久久不散。

突然,熱氣停止了。一切歸于沉寂,此時的老者在幸魂眼中好像融入到了這一片空間中,顯得那么安逸靜謐。

老者動了,不是那種突然的動作,在幸魂眼中,就像有微風拂過小草一樣,老者輕柔地動了,他左腳向后撤了一步,剎那間,右手的劍已然舞動了起來。那劍好像已然是老者的一部分,是這片自然的一部分,幸魂感覺那劍已然不是一種鋒利致命的代名詞,它開始變得圓潤通達,和那老者一樣,融入在這片空間里,那么圓潤,那么輕柔,亦如母親撫愛孩子一般。

幸魂看得癡了,他的眼神跟著那仿佛在這片空間里飄動的身影移動,他所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老者動起來的那一瞬間,原本籠罩住彎月的烏云開始流動,周圍的風也開始浮動,但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吹刮,而是好像圍繞著面前那道白色身影輕盈地浮動著。幸魂癡了。

不如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大開大合突刺劈斬的那種舞劍,此時老者舞劍更像是一輪彎月,有棱角有尖刺,但卻沒有失去它所原本的圓滿。

幸魂昏昏沉沉,眼中卻熠熠生輝。久而久之那道身影卻印在了他的腦海里,不斷地揮舞跳躍。就這樣,他坐在那塊大石頭上,手臂撐著腦袋,感覺到有些瞌睡。

就要睡著一瞬,下顎從手中滑落,幸魂一個趔趄從坐著的那大石頭上跌落在面前的草地上。

“哎呦我日啊。”幸魂揉了揉沒有撐住砸在草地上的臉。

他抬起頭。愣住了。

那老者的身影已然消失了,眼前的草地也消失了,此時的他,跪立在那虛無中?

只不過不再是以往那樣進入虛無周圍都是無盡的白色,這次出現在幸魂眼前的便直接是那一扇扇門。

第一道門依舊是那么高聳,第二道門卻不想之前那么飄渺了顯得微微凝實,而除卻這兩座們之外的門依舊是那么矮小虛無。

這時候第二道門爆發出一道精光。刺的幸魂直瞇眼。

片刻后幸魂的視野已然適應了這片白光。他站在第二道門前,往里面張望。回想起了在那山洞里時他邁入這道門中所看到的光景。

突然一驚,那時候自己不是就在這門內看到一個虛無飄渺的人舞著我的云未劍么!

幸魂沒有猶豫,雖然心中仍然困惑,但他只能邁進這門中去尋找。

他就這樣再一次邁進了第二道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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