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眼鳥又來了，”施烏道，“小心，它肯定又要沖來了。雖說殺了它不能解決事態，但事態肯定會好轉。”

“不，不會好轉，桃酥，準備。”歸寧道。

“什么？”施烏道。

“它肯定有后著，不然它不會再來，來，施烏殺了它，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沖，離開這里！”

雖不解，施烏依語而做。飛牌脫手，應向那疾馳之鳥。那鳥散為一團灰燼，而后，灰燼化羽，散布空中。

眾鳥急鳴，噪音不絕。于啼叫中，鳥雀展翅，如墜落之雨，沖向急奔的眾人。

“你們繼續走！”歸寧不必回身便知身后情勢。她急停轉身，蓄拳而發。

轟鳴一拳，碎石破空，那鳥雀為一拳轟散，死落四地。

紅眼之鳥立于前，側首以視。歸寧劃掌衍刃殺它，跟上隊伍。

……

落地聲，那幾人看去，化雀者滾落，身攜黑羽。

唯一專注者，夏，喊出她之能力：“神龍庭！”

……

眾人急奔，卻又見鳥群。

那群鳥中，無一不是紅眼，無一不凝視他們，無一不有鳴聲。

“我猜那個鳥人的能力不單是變鳥和召集鳥，”施烏道，“咱們得警惕起來了。”

掃晴回首，身后同是鳥雀圍視，紅眼無聲。

遠處，一聲雷霆，烏云漂移，遮天蔽日。

不可視物，只見夜中不盡的鳥之血眼與施烏一雙銳眼。

施烏道：“我看見了！這些鳥不是來殺我們的，它們是封路的！”

電光一閃，似有巨物游于遮月之云中，顯露一如高塔般巨大的胡須。

“那是什么！”施鳥道。

“別管它是什么！他們既然用能力封鎖我們的路，就表明他的能力作用范圍或鎖定困難，快開了這些鳥的門走！”

風急嘯，似有巨物自空而來，怪異之聲突顯，有某樣東西猛長。

雷電降臨，巨響充溢耳畔。耳鳴中，眾人見一龍自云中而來，被一巨手抓住。那手來自一未成形的巨人，而那巨人另一手拖著一矮小人物，那是桃酥。

這便是歸寧讓她準備之物。

雷霆再臨，巨人已接先才那雷霆，自然不怕，然而這雷卻不同，一瞬之光中，它這正凝成之軀竟靜止。

龍掙脫束縛，游于云下，接而，便是雷霆不斷，聲聲猛雷遍布龍之蛇軀，于是，雨為它喚來。

巨人凝出雙腿，直追而去。這龍雖游于云間，卻不如這踢踏高樓的巨人迅速。

那巨人伸掌抓取它身，另一掌抓尾，意欲扯斷這翱翔之物。

桃酥早移至巨人之肩，見這龍并不反抗，只看向巨人首級，張頜。

能量如潰堤之洪，吞沒巨人，無人見過的穢業純流，今如地溝之穢覆蓋這巨人滿身。

沖擊中，見桃酥為這巨人所塑之骨，但這造物本無生命，又合來死亡？巨人反身一側，將龍摔地，摁住龍首，握拳，猛力拳擊。

龍鳴不絕，雷激蕩于云中，電充溢空氣，雷擊猛擊這人之造物，卻不見它停手，只猛而揚起之拳中，除去腐蝕之物與漸增之血，可見電磁閃閃。

再三聲雷中，這巨人終于無力揮拳，于提拳中失掉生機，倒于龍身上。龍無力，只喘息出星星血液。遮天之云漸散，狂雨漸消。

……

于這驚人巨物相搏中，施烏等人未閑歇。

自登場之初便未有多少臺詞，甚至唯一打戲以被人一拳了結之人，施鳥，顯現他的能力。

只見他道：“你們替我警戒。”

他自施烏劍鞘中拔出至短之劍，將劍刃指腹，以面迎龍之狂雨，合眼。無視之黑中，漸有一光芒，暗夜與雨聲掩住的鳥雀漸可被他感知，于是他不再以劍指腹，而將劍刺腹。

血液飛濺，仿佛灑入他合眼之幻景，那濺入之物如墨入水杯般化散，將幻景融白，那光芒所見之處，有一人，一漸長鳥羽之人。

“你的能力是什么？你究竟派這些鳥來干什么？”

這鳥人抬頭，顯露一張半鳥化的面龐，上是微笑，解開對手陰謀的微笑--他已禽化，不能再言語，自然不能為這敵手供以信息。

施鳥自然知他意，這是他之能力，這人的所有動作之意他皆可解讀。

“這樣啊，難怪是個被自己能力腐蝕的廢物，將自己的弱勢作為抵擋他人的盾牌，我勸你還是早些自盡吧，免得隊友為怎樣處死你而為難。畢竟，他們與你在一起是因為你這樣弱勢，這樣惹人保護，你要是瘋了，他們反倒會為難，因為你一直是他們所保護的目標。”

“......不SI，WO......”

施鳥不知何時移至他身前。明明他的聲音先才如此遙遠。施鳥道：“你還是有些意識的對吧？”

確如施鳥所言，他為己能力所噬，而非穢業，他確是這樣弱小。興許施鳥從他這半鳥而非全鳥狀態猜出，或許只是詐，然當現實中，這鳥人自跪而站時，不論他是人是鳥，他的招式已破，他人已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同施烏同相貌之人。

施鳥站立，伸掌，一只烏鴉隨之飛來，立于他肩膀。

那領隊的男人猛然回頭，道：“你是誰？”

“你在說什么？，這不就是江有為嗎？”

施鳥道：“我認識你，你是不會死的人。”

言畢，他化作一團飛鳥群，不作不可，因為這男人已攻來。

這兩人環視四周，那無盡鳥雀已合圍而至，于細雨中無聲而視。

“快走，他們.......這是什么情況？”那名為夏之人道。

“很簡單，有個人有至少是心里操控的能力，他通過‘鳥’的能力反追蹤，殺了‘鳥’，奪取了他的身體和能力，你那邊是怎么回事？”

“他們破了我的能力，一個血肉巨人。不過沒干系，我還能再來，那破我能力的人已經力盡了，只要我不被這些鳥......”

“動手，這些鳥不過是禁錮我們而已，那人通知他隊友還需很久。”

......

風雨夜。

一人正掘墳，一人正看這人掘墳。

掘墳這人名為何以清，立于一旁這人至今無名，但這墓中人卻見過幾面。

“他們于大計并無多用，復活已無多。”

何以清未停，他自有考量：“你知道嗎，我和何以周并沒有別的親人了，唯一可稱得上的就是他了。”

“何，他并未將你作親人。”

“這就是為什么，我是哥哥，他是弟弟。我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親人，誰也不行。你等會去叫人伏擊何以周，他為人自大，能力是解析能力，佐以強化軀體，所以他身體非常強悍，一定要一個身體更強悍的人物急速一擊才能打暈他。”

“無人可如此。”

“對，現在是沒有，但待會就有了。你要找的那人已經去伏擊施烏了，他一定會死。”

“余下一次與他？”

“不，不用你，他自己會復活的，你只需帶上穢業之門以防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