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君昔病倒了?”
黎歌聽見琴兒傳來百里君昔的病訊,連忙不顧一切地趕到瀟銘殿,因為顏月不在,瀟銘殿聚集滿了妃子。
黎歌只能在外殿干著急。
太醫(yī)走了出來,向妃子們行了禮。
冷清皺眉質問道:“殿下怎么樣了?”
“額……”太醫(yī)搖搖頭,跪倒地上,“臣查不出來。”
“什么叫查不出來啊!要你們有什么用,一個個的都查不出來!徐太醫(yī)去哪兒了!”冷清有些情緒失控。
“徐太醫(yī)在給怡嬪娘娘看診。”
“本妃進去看看殿下,你們都在這兒等著。”冷清正準備進去。
這時,顏月走了進來,說道:“都出去。”
于是,所有人把目光投向顏月,有的人識趣地出去,殿內瞬間只剩下夏侯蓮、冷清、黎歌。
顏月走向清,攔住她的去路,“殿下病倒本該不能張揚,我暫且不論你們的罪,你還是趕緊出去!”
冷清皺眉,捏緊拳,不甘心地回道:“你算什么東西!敢大言不慚質問本妃!該滾出去的……”
顏月拔出劍,距離冷清的脖子近在咫尺,威脅地語氣道:“殿下不喜歡吵,滾。”
冷清微微顫抖,還是慫地轉身走出去,夏侯蓮也害怕地跟著冷月出去了。
“我不吵……就想知道君昔怎么樣了而已。”黎歌直視顏月,淡定地回應。
“黎小姐守著吧,我去把徐太醫(yī)叫過來,殿下不喜歡吵鬧,除了你就別讓別人進來了。”顏月收掉劍,走了出去。
琴兒看著顏月出去,不服氣地抱怨道:“到底誰給他的勇氣這么囂張啊,娘娘你都不生氣嗎?他竟然喚您“小姐”?”
“稱呼什么的不重要。”黎歌說完走了進去。“只要確認君昔平安無事就好。”
過了很久,百里君昔仍然沒有醒來。
徐碩也摸不清病因,只是嘀咕著:“和上次因為平妃昏睡是相似的,只不過這次睡的太過安定,倒像只是被下了迷藥,雖然脈象也有些躁動不穩(wěn),但其實沒有什么生命之危。”
“什么叫因為我昏睡?”黎歌皺眉詢問。
徐太醫(yī)這才反應過來說漏了嘴,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什么意思?不能說嗎?”黎歌看徐太醫(yī)的反應就更加想要知道。
“可這次黎小姐毫發(fā)無損。”顏月也沒有理睬黎歌,看著徐太醫(yī)說道。
“……”徐太醫(yī)淡定地回應,“你們都先回去吧,殿下五日后就能醒來。”
“要是五日后還沒醒呢?”黎歌問道。
“臣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不能說,總之殿下五日后就能醒。”
“可否告訴我?”顏月盯著徐太醫(yī),徐太醫(yī)搖搖頭,兩人只好一并走出去。
徐太醫(yī)自言自語了一句“希望真的如四年前一樣,五日便醒來。”
在外殿,顏月解釋了剛才黎歌的疑問,只是簡短的幾句話。
“殿下的蠱母一直在你體內,所以之前殿下因此昏睡過幾月,不曾告訴過任何人。”
黎歌坐在凳子上,一臉吃驚地看著顏月,“什么?怎么……”
“你那次能醒來,還要謝謝殿下替你承受一半的痛苦。”顏月說完,就直接走出了門。
黎歌頓時內心復雜。
沉思了許久,黎歌的心結終于想通:與其誤會他,不如賭完吧,他說不定真的是愛我的,只不過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這天夜里,黎歌陪伴在百里君昔身旁,而顏月則如往常一般坐在百里君昔寢殿的屋頂,拿著酒。
顏月拿著滿壺的酒,喂到嘴邊卻遲遲沒有喝下去,他望著月光,終是把酒放下了,顏月拔出自己的劍,看著它和那塊玉佩,就如想著芍藥一樣,只是沒有歡喜,有些悲痛。
“我到底……是怎么了……或許主子會知道些什么……畢竟這些年我除了跟著主子也沒做什么別的了。”
三天后——
琴兒端著飯菜到瀟銘殿,恰巧看見了青青在殿外徘徊,走過去質問道:“你找誰?”
“我……我找……”青青看著琴兒,不知道該怎么言語。
“你誰啊?”琴兒沒好氣地繼續(xù)質問,“不管你是誰,顏侍衛(wèi)不是說好誰也不能打擾殿下嗎?你快走吧。”
這時黎歌開門走了出來,說道:“琴兒,怎么了?”
“那個……我聽說顏月在這兒。”青青搶先一步回應,“我有點東西要給他。”
“他暫時不在,你把東西給我吧,我?guī)湍憬o他。”黎歌直勾勾盯著青青,用一種來者不善的眼神。
“我……我親自交給顏月吧。”青青剛說完。
顏月從屋頂躍了下來,說道:“有什么東西拿來吧,趕緊離開。”
青青轉過身,雖然顏月面無表情但是她卻露出了笑容,拿出一包東西遞給他,說道:“這個是你最喜歡的,我爹釀的酒,我偷拿的,你不是一直想著它嗎?對了,還有殿下最喜歡吃的桃花酥,還是殿下最喜歡的那一家店買的。”
顏月皺了皺眉,沒有接下,“徐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青青愣在那里,甚至有些疑惑地反問,“啊?我……以前不經常這樣嘛,而且我爹在的時候你可以叫我徐姑娘,可是現(xiàn)在我爹不在,你為什么要這么生分啊……”
“以前?徐姑娘莫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和你以前不認識,現(xiàn)在也不想認識。”顏月皺著眉,十分厭惡。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就已經忘掉我了……”青青聲音十分委屈,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這時,黎歌打斷了他們,拉著青青的胳膊,問道:“你是誰?你怎么知道君昔喜歡吃什么?他應該從未告訴過別人。”
“……”青青看著黎歌,甩開了她的手,用一種十分不服氣地語氣說道:“你就是殿下的新歡?誰允許你直呼殿下名諱的,殿下心里從來都只有一個人,你別得意,哼!”
說罷,青青慪氣地把東西甩到顏月身上,離開。
顏月沒有接下那些東西,東西掉到地上,散了出來——糕點、美酒、一盒藥、一封信。
“她那話什么意思?”黎歌有些郁悶,看著青青離開的背影,嘴角抽笑,“太自戀了吧,以為殿下喜歡她嗎?”
顏月?lián)炱鹆四切〇|西,畢竟美酒不能浪費。
于是又到屋頂上坐著,看著那封信,里面交代了這盒膏藥的用處以及一些關心的話語——
你用著試試,說不定能消除你胸口上的疤痕。還是希望你像之前那樣就好,再次見面,我們還是朋友吧?記得照顧好自己。
顏月對于徐青青,沒有一點印象,甚至可以說根本沒見過。
果然,幾天后,百里君昔就醒了過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黎歌。
百里君昔看見黎歌在自己身邊的那一刻,起身正準備說什么,“九兒……”
“什么都不用說,我信你,怎么樣?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黎歌微笑著回應。
百里君昔僅休息了半個時辰,就讓黎歌先回去,自己去了書房找顏月談話。
“本君不在的這幾日,可有發(fā)生什么事情?”不知道為什么,百里君昔心有不安。
“是屬下失職,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您昏倒的是一個婢女,之后就傳遍了東宮甚至所有人,不出三日,陛下便開始過來試探,就在陛下確認您確實是昏迷不醒時,似乎在極力拉攏朝政。”顏月剛說完,就有一個太監(jiān)來通報。
“殿下?在嗎?陛下讓您御書房一聚。”
百里君昔嘴角抽笑,沒有回應。
顏月走到門邊,打開了門,回答道:“陛下有什么事情能讓殿下親自前去嗎?你只管告訴陛下,要么他自己過來,要么就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