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前的那一天,百里君昔隨百里稀玉微服私訪,確保啞山一派沒有造反之心。
百里君昔本是在酒樓的閣樓上觀察街上的形式。
百里稀玉慌張的跑了過來,躲在百里君昔身后,說道:“幫幫忙,有個女人一直纏著我,我就不小心親了她一下,追我一下午了,我打不過她……”
“別鬧……”百里君昔淡定地說著。
“沒鬧,幫幫忙啦……”
剛說完,一個白衣女子跑了上來,一把拽住百里君昔的手,“走!”
百里君昔任由她拉著自己,想等到她停下的時候再做解釋。
當女子停下來的時候,百里君昔看著她的神情,女子說道:“我不嫌棄你長得丑,反正我也看不見……我也不是非要你負責的……”
百里君昔靜靜的聽著女子說出理由,或許是心里的同情吧,便答應幫她假扮已經定親。
后來知道女子叫秦蘭,而她一開始沒有問自己叫什么名字,跟家里人也是秦蘭隨便編了一個名字而已。
后來漸漸的百里君昔了解到,這一帶的人沒有人不知道秦蘭,也傳言她是天煞孤星,眼出血淚,十分懼她。
“你叫什么名字?”
“日后我再告訴你。”百里君昔隱瞞自己的身份和名字,并沒有打算要告訴她。
后來百里君昔離開山莊去辦事,沒有告知秦蘭,秦蘭便誤以為他走了,喝酒喝到意識模糊,當夜百里稀玉也喝多了,竟忽然覺得秦蘭很美,便與她一夜纏綿。
半夜百里君昔回到山莊,正準備入睡,百里稀玉慌張的跑來找他,跟他說明了一切,還讓百里君昔再次幫忙隱瞞。
百里君昔覺得無所謂,便順勢應下了。
后來,桃花樹下——
“反正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娶我……”
百里君昔并沒有說話,靜靜的欣賞桃花。
“你……也是害怕我的吧,你沒有見過我哭的樣子,如果你見過,就會和他們一樣躲著我,嘲笑我……”說著秦蘭掉下眼淚,抹去眼淚,生怕百里君昔看見。
百里君昔回答道:“會,不日我便下聘。”
……
百里君昔下聘的那天,秦蘭下山去了京城。
說是下聘定親,其實就是引來所有人,殺得比較輕松而已。
百里君昔放過了秦蘭,只是覺得她可憐罷了,卻沒想到留下來一個“禍”。
……
百里君昔解釋了一番,黎歌才漸漸放下心來,嘆了嘆氣:“百里稀玉,就是個人渣啊。”
“人渣是何意?”百里君昔想著想,越發覺得從剛才起就聽不明白黎歌說的話了。
“不過不是你,真的太好了。”黎歌欣慰的笑了笑,并沒有回答。
百里君昔親吻黎歌臉頰,眼里全是寵溺。
“不過還是不要告訴秦蘭真相吧好嗎?”黎歌輕聲說。
“依你。”
入夜——
明天黎歌就要出嫁,百里君昔無論多不想也是離開了。
黎歌喚來芍藥,詢問道:“秦蘭可好些了?”
芍藥嘟著嘴,答:“她應該已經放下了吧,反正已經睡下了,小姐莫要擔心,不過小姐,就算這樣你也還想嫁給太子?”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了,總之,我從不做后悔的事。”
芍藥嘆氣道:“真是越發不懂小姐你了。”
黎歌笑了笑,沒有說話。
芍藥在一旁整理著明天要用的嫁衣,也喚來幾個人給黎歌的房間掛彩。
芍藥還一邊吐槽道:“方才太子殿下一直在這兒,我都不敢進來的,現在布置房間時間的確緊了些,不如小姐先去別的房間睡吧。”
隔天。
秦蘭一臉沒事的樣子,換了一身粉色,合著芍藥給黎歌梳妝。
穿上華麗的嫁衣,坐到梳妝臺前。
芍藥笑著眼含淚水:“可惜夫人不在了,不能為小姐梳發。”
“母親在天上看著,定會欣喜的。”黎歌欣慰的笑了笑。
芍藥拿起梳子,一邊替黎歌梳發,一邊嘴里念著:“一梳梳到尾,
二梳小姐白發齊眉,
三梳小姐兒孫滿堂,
四梳太子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
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條銀筍百樣齊,
六梳親朋來助慶,香閨對鏡染胭紅,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鵲橋高架互輕平,
八梳八仙來賀壽,寶鴨穿蓮道外游,
九梳九子連環樣樣有,
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
秦蘭拿出一個匣子遞給黎歌,說道:“黎小姐,這是我送給你的出嫁禮物,不是特別貴重,黎小姐莫嫌棄就好。”
黎歌接過匣子,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把很精致的匕首,刀鞘和刀柄是淡紫色,上面還鑲著幾顆寶石,珍珠加以點綴,刀柄末端掛著一條精致的紫色桃花流蘇掛墜。
黎歌拿起匕首,輕輕拔出,刀片輻射著紫色的反光。“……”黎歌仔細端詳著這把好刀。
“這是我親手鍛造的,不僅好看也中用。”
“我很喜歡,謝謝。”黎歌笑著將匕首裝回去,蓋上,說道:“芍藥,幫我收好,等過完今天再給我。”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大小姐!太子殿下到了,在正廳侯著呢。”
芍藥欣喜的笑了笑:“小姐,太子親自迎親,這回小姐總算風光一次,蘭兒快,把蓋頭拿來。”
黎歌沖外面的人說道:“你讓君昔他到我房間來!要按我的習俗來,背我上花轎。”
此時百里君昔第一次著紅色盛裝,第一次半束發,戴的金色發冠也是紅色寶石點綴,讓一旁坐著的黎曦、黎顏等人看呆了眼。
黎程正笑中帶著得意的與百里君昔交談。
一個丫鬟走了進來,跪到地上,說道:“老爺,太子殿下……”
“小姐呢?”黎程望著外面。
丫鬟有些膽怯的回答:“小姐說,讓太子殿下背著她……上花轎。”
黎程臉色變了變,有些微怒:“都什么時候還讓她胡鬧,渃兒,你趕緊去把她叫過來。”
百里君昔平淡地站起身:“本君去一趟便是。”
黎程緊張地跟了上去,夏渃慌忙跟上。
……
黎歌安靜的坐在床上,心里有些緊張,秦蘭真心祝福黎歌,但也不可能高高興興看著百里君昔娶她,就沒有呆在這兒了。
“小姐……我也有點兒緊張起來了呢。”芍藥聲音很小地說道。
黎歌沒有說話。
除了門外守著的幾個丫鬟,房內就只有芍藥和自己,十分安靜,只聽得見外面的樂聲與吵鬧聲。
這時眾人踏門而入,黎程早先一步過來,說道:“歌兒,快隨為父上花轎,別胡鬧。太子什么身份,外面這么多人,豈能當眾屈身背你。”
黎歌回應道:“我言盡于此,若不行,那便不嫁。”
百里君昔走了進去,作了一個手勢,黎程沒有再說話。
百里君昔步步靠近,黎歌透過紅蓋頭的縫隙只看見百里君昔的腳。
這時芍藥攔住百里君昔,俏皮地說道:“太子殿下,想帶走我們小姐,拿出點誠意來呀。”
百里君昔一臉玩味地看著黎歌,不解地問:“怎樣才算有誠意?”
“銀子。”芍藥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黎程有些看不下去:“這……”
百里君昔招招手,顏月走上了拿出了錢袋遞給百里君昔,“今日黎府眾人有賞,的確落下了芍藥你。”芍藥看著顏月,他今天也是格外的特別,不再是黑衣,換了一身藍衣,但臉上仍是冷漠,戴著金色面具遮著半邊臉。
百里君昔將錢袋直接交到芍藥手中。
芍藥微笑著讓開了,走到顏月身邊,但因眾人都在,也只能暫時表現出不熟的樣子。
百里君昔走到黎歌面前,寵溺的問到:“歌兒可以跟我走了嗎?”
黎歌攤開盤坐的雙腿,撩起裙子,露出赤裸的雙腳:“穿鞋。”
百里君昔單膝跪地,握起一只腳,黎歌笑了笑,搖動著那只腳,說道:“親一下。”
百里君昔微微低下頭,閉上眼深情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