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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怒發沖冠殺氣盈

  • 弒罪錄
  • 藏清于濁
  • 3193字
  • 2020-02-14 16:39:35

一路尾隨孟彩蝶來到了懷安鎮,剛一進鎮,就發現大街上的人對著孟彩蝶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著什么。

看到這一幕的杜蜂心里咯噔一下,他太了解燕歸風的為人了,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心中有些不安,希望事情不會如自己所料那般。

用面巾遮住臉,小心翼翼的跟在孟彩蝶身后,越是臨近孟府的地方,街道上的人越多,杜蜂心中就越是緊張不安,眼看著孟彩蝶走進孟府,杜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尖。

“啊!”一聲悲喊從孟府中傳來,其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凄厲,很難想象聲音的主人是受到了怎樣的驚嚇和悲傷。

聽到這凄厲的喊叫聲,杜蜂的腦子嗡的一下,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整個人直接暴起,如同受驚的馬一般,橫沖直撞,奔向孟府。

入目的場景讓杜蜂整個人汗毛乍起,身子因為氣憤而顫抖,最終一下子跪在了孟府的門口。

孟府院內,密密麻麻的躺著四十多具尸體,七零八落的排列在院中,遠遠看去,竟然用尸體拼成了一個血淋淋的“死”字。

孟彩蝶跪在院中,放聲痛哭,哀嚎聲讓人聞之動容,心中不由得感到悲痛。

看著孟彩蝶,聽著那一聲聲哭喊聲,杜蜂的拳頭握的緊緊的,指甲將他的手掌刺破都不知道,雙目血紅,恨不得立刻就去黑風山找燕歸風拼命。

但是他還是強忍著,如果他離去了,那孟彩蝶該怎么辦?

指望這些只會看熱鬧的百姓?

還是那連個面都不敢露的官府?

突然,孟彩蝶暈倒在地,杜蜂見狀急忙連滾帶爬的跑到她身邊,將她抱在懷中,發現她已經昏死過去。

一把抱起孟彩蝶,不顧那些看熱鬧的街坊四鄰指指點點,也不顧腹部的疼痛,跌跌撞撞的向著鎮中的醫館跑去。

跑進醫館,郎中趕緊招呼杜蜂來到后堂,小心翼翼的將孟彩蝶放在病床上,郎中開始給她把脈。

“這姑娘是氣急攻心,血瘀心脈所致才變成這樣。我去開副藥方,抓幾副藥,靜養幾日便會好。”半晌后,郎中說道。

一聽孟彩蝶沒事,杜峰松了一口氣,去抓了幾副藥,便抱著孟彩蝶來到鎮中一家客棧,將其安置下來,然后拿著藥去后院熬藥。

喂孟彩蝶喝下藥,坐在床邊看著那淚痕滿面的臉,悔恨之意填滿了胸口,其實歸根到底,發生這樣的事情全是因為他,如果他當晚不去擄走孟彩蝶,也不會遇上衛木,燕南也不會死,燕歸風也不會把怒氣全部宣泄在孟彩蝶家人身上。

一想到孟府那四十多具尸體還無人收尸,便來到鎮中,不管他出多少錢,都沒有一個人愿意幫忙收尸,都怕因此觸怒黑風山惹來禍端。

他有心自己收尸,但是腹部的傷口卻讓他做不到,心頭充滿了怨恨和無奈。

回到客棧再次喂孟彩蝶喝下藥,一個人坐在床邊想辦法。

過了一會兒,一看天還大亮,便去鎮中壽衣鋪買了一件孝服,又買了一疊白紙,買了一根細繩,回到客棧后院找了一根木棒,從廚房里包了一小包面粉,把細繩上涂滿鍋底灰,涂得漆黑,便回到了房中。

回到房中,先把一半面粉倒在碗中,攪拌成的稠呼呼的,用白紙粘了一頂帽子,又把白紙撕成一條一條的,亂七八糟的粘在木棒上,粘的密密麻麻的,就留了一個把手。

一直等到深夜,換上白色孝服,將剩下的面粉抹在臉上,戴上白帽子,拿著那粘滿白紙的木棒,將漆黑的細繩拿好,偷偷溜出客棧。

懷安鎮雖然不大,但也有好幾百戶人家,杜峰以孟府為中心,挨家挨戶的拜訪四周的鄰居。

先悄悄地潛入每戶人家,將細繩拴在門鼻上,然后嘴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如同風聲,又像鬼叫。

屋內的主人醒來剛一點燃油燈,他就突然出現,聲音故作尖銳的說道:“同為四鄰,孟府被滅門你們為何不幫著收尸,孟府上下四十多條冤魂都來向我訴苦,明日若不為他們收尸,明晚我就來將你們帶走。”

說完也不看那被嚇得屁股尿流的屋主人,一拉手中的細繩,屋門便被打開了,一個閃身就從屋內消失,再用力一拉細繩,屋門又被“嘭”的一聲關上,細繩也回到了手中。

就這樣一連拜訪了十幾戶人家,才拖著精疲力竭的身子回到客棧,小心的給自己腹部背部的傷口換上藥,就躺在地上睡著了。

第二天都快晌午了才睡醒,剛醒來就聽到客棧外面吵吵鬧鬧的,去街上一打聽,聽到眾人都在鎮中相傳昨夜孟府四鄰家里都鬧鬼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孟府街坊四鄰十幾戶,聯合起來給孟府收尸,該買棺材的買棺材,該在孟家祖墳挖坑的挖坑,甚至還有人花錢找哭喪的,披麻戴孝,一大堆人將孟府四十多口人風光大葬。

聽到此處,杜蜂心里好受了些,突然想起還沒給孟彩蝶熬藥,便急忙跑到后院給孟彩蝶熬藥。

一直到天黑了,孟彩蝶才醒了過來,有些疑惑的看著杜蜂,好奇的問道:“你是誰呀?怎么捂著臉啊。”

聽著孟彩蝶這莫名其妙的話,杜蜂心中隱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柔聲說道:“孟姑娘,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杜峰啊。”

“杜蜂,杜蜂,大蜜蜂,不好玩。”孟彩蝶一嘟嘴,不滿意的輕哼一聲。

杜蜂心中一涼,心知壞了,孟彩蝶失憶了,不過轉念一想,滿門都被滅了,或許失憶了也不錯,但是看著孟彩蝶的臉,腦海中又想起孟府那四十多條人命,又覺得還是幫她找回記憶才是正確做法。

坐在床頭想了大半天,最后還是決定帶她回孟府,也許看見熟悉的環境,會讓她恢復記憶。

“大蜜蜂,我餓了。”孟彩蝶揉了揉肚子,兩只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杜蜂。

“你在這里別動,我這就去給你找吃的。”杜蜂有些無奈,安撫住她,然后去后院廚房里找了些食物。

吃飽喝足,孟彩蝶有些無聊的東看看西望望,杜峰長嘆一口氣,對著孟彩蝶說道:“孟姑娘,我帶你去一個大院子去玩,好嗎?”

孟彩蝶一聽連連點頭,高興地挽住杜蜂的胳膊,就要拉著他向外走。

杜蜂一把拿起桌上的包袱,一只手領著孟彩蝶離開了客棧,趁著夜黑無人,來到了孟府。

來到孟府后,孟彩蝶望著院子發了一下呆,然后便高興的在院子里跑來跑去,一直到深夜,玩累了才睡著。

白天杜蜂擔心黑風山再來人查看,便讓她在后院玩耍,一有風吹草動,便帶她來到柴房躲起來。

之前衛木推門的聲音讓杜蜂聽到了,連忙帶著孟彩蝶跑到柴房,躲在了木柴后面。

孟彩蝶剛要出聲,就被杜蜂一把捂住了嘴,不過她嘴里發出的“嗚嗚嗚”聲還是讓衛木聽到了,衛木便跟著聲音追到柴房來,發現了眼前的一幕。

衛木聽完杜蜂的話,心中十分復雜,與其說這一切都因杜蜂而起,還不如說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當日他若不是心慈手軟放杜蜂一條生路,也不會殺了燕南,若不殺燕南,黑風山也不會屠戮孟府滿門,歸根結底,一切都是因為他。

彎下腰輕輕撫摸著孟彩蝶的頭,衛木神色悲痛,輕聲說道:“孟姑娘,別害怕,我會替你報仇的。”

“你是誰啊?你也是大蜜蜂的朋友嗎?”孟彩蝶的身子這才不顫抖了,有些疑惑的看向衛木。

“我叫衛木。是你的朋友。”看著如今的孟彩蝶,衛木心中除了內疚和悔恨,心中的殺意也騰騰的升起,對黑風山的恨,已經達到了極致。

“衛木,衛木,衛木……我的朋友,衛木……”孟彩蝶嘴里重復著衛木的名字,眼睛看著衛木手中的鎮魔古劍,聲音越來越模糊,神色變得異常。

過了片刻,突然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神色悲憤,身體不停的顫抖,一下子撲到衛木懷中,嚎啕大哭。

“衛公子,我家人都死了,衛公子,他們都死了,四十多人啊,都死了,衛公子,我該怎么辦。”孟彩蝶一邊哭泣,一邊哽咽道。

摟著懷中的孟彩蝶,聽著她的話,衛木心中十分復雜,有對她的愧疚之意,也為她正常而感到高興,同時心中對黑風山的恨意直沖天際。

杜蜂看著投入衛木懷中的孟彩蝶,聽著她的哭訴,心中五味雜陳,既愧疚,也為她恢復正常而高興,既對黑風山充滿恨意,也有對衛木的懼意,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失落。

“告訴我黑風山怎么走!”衛木一劍指向杜蜂,冷冷的問道,聲音如同寒冬臘月吹來的風一般,冰冷刺骨。

“我帶你去,既然孟姑娘恢復了,也能照顧自己了,我便給你帶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杜蜂聽到衛木的話,也不害怕他了,站了起來,神色堅定的說道。

“我也要去,哪怕是死,我也要親眼看著仇人一個個的死去。”此時衛木懷中的孟彩蝶轉過頭來,瞥了一眼杜峰,眼神不帶絲毫的感情色彩,然后抬頭滿眼充滿期待之色,看著衛木。

看著孟彩蝶那充滿期待和悲傷的眼神,衛木剛想說的話全部都壓在心頭說不出口來。

最后面色變得平靜如水,冷冷的看了一眼杜蜂,將手中的鎮魔古劍插入劍鞘,拉起孟彩蝶的手,柔聲說道:“走,我帶你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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