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恬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

她困于循環無數次，這無數個日日夜夜都分外煎熬。

現在有了希望，顧恬怎么能不去奮力一搏？

就算最后失敗了，也左不過一死。

死亡對于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紅衣男子開口了：“如果讓你祭獻出靈魂，你也愿意嗎？”

這話聽著中二，如果放在平常的時候，早被顧恬當做一個中二病少年做出處置了。

祭獻靈魂，可笑。

這放在現實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好嗎？

但是這不是現實，準確來說，她所處的現實和普通人所處的現實不一樣。

她是顧恬，一個被困在循環中的人。

顧恬在考慮，考慮自己答應的后果。

用靈魂來換他的臉，就算是驚鴻一瞥，放在此下也勾起不了顧恬的興趣。

但是他的臉零有玄機，那就不一樣了。

他的臉，可能是秘密所在。

可能是循環最根本的問題。

可能，看到了紅衣男子的臉，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她心動了。

顧恬不住地說服著自己，她的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說：“快，答應他！只要能看清楚他的臉，就能逃脫這個該死的循環了！”

可是不行。

顧恬猶豫的原因，正是祭獻靈魂這一說。

靈魂，靈魂。

顧恬從前是一個無神論者，對于她來說，一切妖魔鬼怪都是無稽之談。甚至以前系統試探她的時候，顧恬還對此嗤之以鼻。

什么鬼怪嘛，都是騙人的。

可是顧恬現在害怕了，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怕，她怕自己永世不得超生。

她怕，怕自己如果答應下來，甚至連真相都不知道，靈魂就被活生生地吞走了。

到時候原地空留一具尸體，倒是讓系統和厲天傷心了。

她的日子還沒活夠，盡管顧恬循環了無數次，但是她內心還只是一個小女孩的模樣。要是說她作為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她自然是不想這樣早早地就離開了的。

她還沒活夠。

“騙你的?！奔t衣男子看顧恬這樣猶豫不定，笑著說。

顧恬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她聽完紅衣男子的話，對這個男子更加捉摸不透。

他到底想干什么？

紅衣男子這樣逗弄著她，顧恬本該生氣，但是她現在竟有種恍然無措的無力感。

如果.......如果厲天在就好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顧恬被驚到了。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這樣依賴厲天。

“你給我當幾天侍女，我高興了，也就把你放了?！?

“那他們呢！”她從出來就沒看到厲天和蒼云組眾人。

“他們啊，我想想?！奔t衣男子做思考狀：“可能是殺了吧?！?

顧恬看著紅衣男子口中輕飄飄地冒出這幾句話，心下一陣冷汗。

她低估了他。

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頑劣。

“那你猜猜，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紅衣男子吊足了顧恬的胃口，接著說道。

他說完，起身。

“跟過來！”

顧恬跟了過去。

她現在完全被紅衣男子拿捏得死死的。

但是她別無辦法。

這樣才能尋求一線生機。

她需要這個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