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歸來鄉
- 宜枝
- 66大吉
- 2430字
- 2020-04-29 09:30:00
小姐妹兩個就這樣說到了傷心處,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抹著眼淚,苦楚說的差不多了,彼此看著紅腫了的眼眶,淚痕還掛在臉上呢,卻是噗呲一聲都笑了起來,心情都轉瞬好起來。
月白說話還帶著鼻音,聽著糯糯的說道:“你看我,玩的好好的,偏要想些傷心事,倒把你也惹哭了,明明是叫你來玩耍的。”
我看她紅著眼睛和鼻頭,伸手一抹臉上沒干的淚痕,笑著說道:“哭一場反倒感覺暢快了點兒,在旁人那里我怎么都哭不出的,但和你窩在這里,反倒忍不住了。”
月白看著倒是顯得有些心疼,勸我道:“你也不要把事情都一個人壓在心底,一個人強撐著,若是有想不開的,便和我多說說。”
我瞧著她那樣,知道她心里不知已經轉到哪里去了,開口應道:“知道啦,倒是你,千萬要想開點才是。”
月白倒是帶了些笑意,問道:“我怎么了?”
我朝她覷了一眼說道:“你執念太重,反而負累。”
她聞言像是有些詫異,然后用胳膊撞我,朝我笑道:“我執念重,那你的就不重了?我好歹還有個轉世,你如今這樣又沒個定數,真要這樣漫無目的,沒有盡頭的找下去?”
我知道她說這話不是故意想戳我痛處,是同棲暮一樣,怕我落得一場空。
我知道她心里也替我著急,解釋道:“也不是沒有定數,你知道我是要做‘歸來香’的,等找齊了東西,我就能把梓歸帶回來了。”
月白皺著眉頭,有些不認同說道:“你知道的,這‘歸來香’是咱們在我家里禁書里頭翻來的,且不說它靠不靠譜吧,這書被放在禁處,就定然不是什么好的,當時你傷心太過,我就想著試試看,帶你去翻了,沒想到真叫咱們找著了一本像樣的,但枝枝,這些年我想著這事,總是不放心。”
我聞言就笑起來。
月白見著了就伸手拍了我一下,嗔怒道:“笑什么?我說正經的呢。”
我說:“你整日里怎么這愁那也愁的。”
我看她惱怒的樣子,連忙安撫道:“別擔心啦,若是這法子有什么大害處,什么危害蒼生啦,攪得三界天翻地覆啦,我都不會再強行施法的,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說著,我想到梓歸的模樣,接著對月白說,“若是真的不成了,我就更得好好活著,我這命,都是他給我換回來的,我要記著他,活上萬年才行。”
月白從床上坐起來,揚聲對門外侍者吩咐,要她們打水進來伺候梳洗。
她站到床邊上,伸手給我,我握了她的手,借力也坐起身來。
她說:“咱們真是好久沒見了,說會兒話,還都是傷心的事,眼淚汪汪的,這些話,咱們今日都不再提了,過會兒打水進來,咱們擦把臉,梳洗一番,說些其他的事。”
我點點頭。
等收拾得當,我們兩個也不再窩在床上了,轉到院子里去,坐在石凳上,桌子上也被安排了慢慢的小吃食。
我笑言道:“你家真是財大氣粗,碗兒大的夜明珠,還有這些五湖四海的吃食,還有、、、、、、”
我還要再一一數過去,就被月白塞了一塊兒酥餅,她瞪了我一眼,兇道:“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你是故意的是吧。”
我趕緊裝的害怕,連連搖頭。
她看了,氣的要打我。
我們在院子里又談了些這幾年的事兒,她如今是一門心思認定了那個小道士,余下的時間,連龍宮都是不大回的,只跟著菩提老祖后頭學扶鸞術。
她還興沖沖的對我提議道:“枝枝,不如我給你卜一卦吧,我如今的卦術可比我母親的還要好了。”
我趕緊搖頭,拒絕,還笑她道:“龍母娘娘是幼年時在昆侖旁聽了幾節課,然后自己研習的卜卦,便就是這樣也能有小成,你如今跟在菩提老祖身邊,正兒八經的研習,若是這樣還成,那你這‘幼時,便極有慧根’的名頭,可是水分大了去了。”
月白撇嘴道:“哼,你是越發牙尖嘴利了,想起你小時候可可愛愛的樣子,我真是有些不敢認了呢。”
我也朝她撇嘴道:“我們殿下也是越發嬌氣了,想來是有人寵著,不像我們,唉~”
月白聽了就繃不住笑起來,笑罵道:“你這小妮子。”
我們就在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的搭著,時不時還拌兩句嘴,一上午不一會兒就過去了。
有侍者忽然近身來問話道:“四太子說過會兒來同殿下和姑娘一塊兒用膳,省的還把飯擺到廳堂去,來回麻煩,便差人來問可否。”
龍王龍母這些年見自家的兒子女兒都有了安排,做事的做事,學藝的學藝,龍宮也是冷清了不少,但自己也能少操心了,便常常去兄弟那邊去做客或是去到處逛逛,因而龍宮里便常常不見他們,月白和敖望也常常聚在一塊兒吃飯。
今天加上了宜枝,敖望還專程差人問,月白悄沒聲的看了宜枝一眼,見她沒什么反應,輕嘆了一口氣,出言問道:“宜枝,你看呢。”
我吃著點心,聽到月白問我,便回道:“我都可以,你們兄妹兩個自己看唄。”
月白點點頭就對侍者吩咐了,把飯菜都擺到她的院子里。
我看過會兒就要吃午膳了,便也不再貪戀小點心了,從袖口扯了個手絹出來,擦了嘴,又捧起茶杯來,灌了幾口水。
月白瞧了我的手絹,拿過去看了一會兒,問道:“這手絹的式樣倒是有些別致,是你開的那家小繡院里的繡娘給你做的?”
我搖搖頭,回道:“她們倒是給我做了許多,不過今日這個是我自己做的。”
月白看了眼手絹,又抬眼望向我,感嘆道:“枝枝,你這女紅未免有些太好了,你這些年都是去學這個手藝去了?”
我笑道:“你若是整日里沒事做就繡了這幾枝花,繡上個幾十年,也能這樣。”
她裝了嚴肅樣子搖頭,感嘆道:“那我也不成,這事兒可難的很,我那年學個編繩,都要把手磨破了,還做的不像樣子,更何況繡花。這絲線那般細,是要被我的粗手全扯斷了的。”說完,又把那個手絹看了好幾眼。
我瞧她看的新奇,問她道:“你要是喜歡,等回去了我也給你繡個來?”
月白果然眼睛亮了,興奮問我道:“真的?那我也要個這種式樣的,像朵花似的,上頭給我繡個小鯉魚吧,嗯,不成,得繡兩條。”
我笑她道:“你還不如叫我給你繡個被面,就繡個百年好合。”
我和月白說的正歡,忽而有人在門口出言打斷道:“說到什么了,聊得這樣開心?”
月白興沖沖的拿著手絹朝敖望招手。
敖望便朝這邊走過來。
月白展開手絹,對敖望炫耀道:“你猜這個手絹是誰繡的?”
敖望說:“瞧你這樣,當然不是你繡的就是枝枝繡的,但我肯定你沒這手藝。”
月白朝他冷哼了一下,說道:“枝枝說了,要給我也繡一條,你可沒有。”
敖望一挑眉,朝自己妹妹笑道:“我怎么沒有。”
說罷便朝我望過來,開口道:“枝枝,我也要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