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上,顧澤把他能報的項目報了個遍,只因為江月的一句話:“我喜歡看你在操場上揮灑汗水的樣子。”
江月站在終點等他。等他躍過紅線,一把抱住了她。
江月嚇得水都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她懂他。
“就是有點難過。”
“嗯?”江月俯身親他一口。
“我活了!”
他們放聲笑。
身邊的人在竊竊私語:
“這么囂張的嗎?”
“真羨慕。”
“我酸了。”
都是很平常很平常的話啊,還有很平常很平常的他和她。
但一切剛剛好。
新年到,江月約了顧澤出來耍。和她夢里一樣的場景,他就在她旁邊。他望著她傻笑,但只說了一個字:“走。”
他們一起穿過大街小巷,身后的人和樹,樓和景,都飛快地掠過。
他們一起去看了一部電影,在影院里互相望著傻笑,不知道是因為有趣的段子,還是二者交握的手。
他們點燃了一把仙女棒,在星河璀璨下放歌。
他們在樹下談理想,聊未來,意正濃時接個吻。
甚至去了清吧喝了點酒,酩酊大醉。
青年時代太放縱就會失去心靈的滋潤,太節制就會變成死腦筋。
這都是很好很好的。
江月上樓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這是最后一次了,很高興遇見你,真的。”
顧澤給她的禮物,她也沒看,她學會了克制。
顧澤生日那天,江月被逼著給他唱了一首《白羊》。
“可你粲然一笑我心事就潦草
你裙下的人間太美妙
好想把你一口氣全部吃掉
多熱烈的白羊多善良多抽象
多完美的她呀卻是下落不詳
心好空蕩都快要失去形狀
青春一記荒唐依然學著瘋狂
這聲色太張揚這歡愉太理想”
“江月,你臉好紅。”
“閉嘴。”
他笑得……花枝亂顫。
“顧澤,你真是個妖精。”
江月整天泡在教室,在題海里暢游,除了做題,還是做題。
她對自己說:“要像個傻子一樣。”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今千里酒一杯聲聲喋喋催
問君此去幾時還
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灑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問君此去幾時還
來時莫徘徊
問君此去幾時還
來時莫徘徊”
又一屆高三要上戰場了,這首歌送走了很多人,春去春又來。
輪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