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王城的大街上,姬無雙又回到了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自從去了九仙山修武以后,回來王城的次數可以說屈指可數,主要是因為父親常年鎮守邊關,很少回來,父親不在,回來也沒甚意思。
這次應招回來,不知道父親會不會也在,姬無雙有些忐忑的走向將軍府的方向。
近了,將軍府的大門竟然大開著,父親回來了,姬無雙的眉眼帶上了一絲笑意。
一般情況下,主人不在家,府里大門是不開的,只開旁邊的角門。
進門沒多久,管家就上來問安,不過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老管家了,而是他的侄子,小秦管家。
在前年,老秦管家就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他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這座府邸。
不出意外,父親還在書房,姬無雙沒有去打擾他,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午飯時間,是在餐廳吃的,和父親一起,餐桌上沒有酒。
自從從鹿池村回來以后,姬笑臣就再也沒有喝過酒,酒能讓人迷糊,但他想清醒的過,記住傷,也記住痛。
姬無雙自然也是不喝酒的,唯一一次喝酒就鬧了笑話,還讓人看了笑話,關鍵是,和父親講了之后,父親還笑著說挺好,哪里好了!
吃過飯后,父子兩人聊了會天,基本都是一些邊疆的操蛋事和游歷途中別人的閑事。
每次見面兩人都會天南海北的聊聊,就像老朋友一樣,姬無雙的糗事偶爾也會說說,就像醉酒,當然主要是吐槽下交了秦寶寶這個損友。
之后,兩人一起去祭拜了母親,那個叫作烈欣雅的善良溫柔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但他真心將這個只抱過他一次的女人當做自己的母親。
每一次回來,他們都會去看看她,送一束她喜歡的漂亮鮮花,各種顏色的,最主要要有鮮艷的紅色。
給她說說最近發生的事,一些家長里短,風聞趣事。
煩惱什么的是不會說的,姬無雙本也沒有什么煩惱的事,何苦要讓母親擔心。
父子兩人一個坐,一個蹲,多數時候是父親在講,兒子乖乖蹲著,沒有絲毫不耐。
今天的天空很干凈,陽光也很溫和,有絲絲的微風繞啊繞,繞的樹葉小草都格外柔軟。
回到將軍府已是黃昏時候,金色的余暉下,兩道影子拖的長長的。
一起吃過晚飯,姬無雙拿出了早早準備好的一套鎧甲,恭敬又有些羞澀的遞給父親。
“父親,這是我自己煉的,有些丑,不過不影響使用的。”
姬笑臣有些意外,他知道無雙這孩子從不依靠他,一個人打拼,沒想到還給他煉制了鎧甲。
這一整套鎧甲,光是材料恐怕就得要花費幾十萬中品元石,更何況還有各種陣法,這就不光是花費金錢的事了。
姬笑臣鄭重的雙手接過來自兒子的第一份禮物,穿在了身上,激發出刻在鎧甲上的陣法,一時間各處流光閃耀。
哪里丑了,樣式是現在時新的流行款,還加了些處理,很新穎,再加上各處都有陣法加持,整個鎧甲熠熠生輝,好不威武華美。
這要是拿出去賣,就沖這個賣相,也絕對有敗家的闊少愿意掏出大把元石來買。
當然了,這款鎧甲最珍貴的,便是這一身的陣法。
姬笑臣是知道兒子的陣法造詣的,雖然離大陸頂尖大師還有一大段距離,但是也不差了,世上能穿頂級大師打造的鎧甲的又有幾位。
而且這一身每個部位刻的陣法都不一樣,綜合輔助效果估計會強的超乎想象,不過這要等在戰場上親自試試才知道了。
姬笑臣收起了鎧甲,拿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塊護心鏡,遞給了姬無雙,沒有過多的言語。
姬無雙接過護心鏡,手隱隱有些顫抖。
雖然父親沒有說什么,但自己就是鑄造的行家,自然知道這塊護心鏡的來歷恐怕不簡單,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心思才給他尋摸來的。
姬無雙輕輕摸了摸,這應該是久遠以前流傳下來的寶物,曾經保護過無數代的主人,在上面留下了無數的光榮印記,但直到今天,這塊護心鏡依舊堅挺。
姬無雙發現這里面似乎還有自我修復的法陣,大喜過望,雖然修復速度極慢,但也是很令人驚喜了。
這種修復類陣法現如今早已經失傳,如果可能,姬無雙真想把它拆了,來看看里面的陣法。
姬笑臣看到兒子非常喜歡自己的禮物,也很高興,覺得不管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盯著護心鏡又看又摸了好一陣,姬無雙終于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將護心鏡鄭重的收了起來。
“明天的宮宴怎么還專門請了您回來?”
“拓跋家族來人了,是一個叫拓跋宏的年輕人,據說還是一個實權長老的親孫子。”
“哦?不是說無憂公主的未婚夫來了么。”
“是,一起來的。”
“這次的聯姻拓跋家族也很重視么?”
“倒也不是這么說,據說拓跋家的小子只是來游玩的,特地來跟王上打個招呼。”
“來游玩,這么閑,還特地來打招呼,怕不是玩玩而已吧。”
“據說他已經走過了好些個地方,怕是在找尋什么東西。”
父子倆對視一眼,看來是在找那本心法了。
現在它可是在自己身上,姬無雙有些擔憂,萬一被他們發現了,不知道會怎么處理他呢。
姬笑臣自然知道兒子的擔心,其實他也是擔心的,但還是寬慰兒子。
“這么多年了,他們始終沒有放棄過找回傳承心法,這回可能是得到了什么線索,也可能就是來碰運氣。”
“不過你也不要擔心,只要你不在他們面前運轉功法,其他人是分辨不出來的,畢竟他們的傳承心法從來不曾現世。”
“哦?那也好,看來我要小心些了。”只要不運轉心法就好,但那也還是挺讓人難受的。
姬無雙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面對拓跋世家這個龐然大物,竟是一丁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天知道他們知道了家族賴以生存的傳承心法被一個外人得到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