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謂萬丈深淵,下去,也是前程萬里。
- 在夢魘
- 青石橋點(diǎn)漁火
- 1966字
- 2020-01-29 17:15:30
身體,已經(jīng)失去了力氣掙扎。
感受到周邊的小魚小蝦。
原來這就是海里的世界嗎。
“好暗,好暗,沒有光。”
“我害怕,我好害怕,早就說過不要劫持我這樣的小人物了。”
“果然,怎么會有人因?yàn)橐话偃f救我。”
“鼻子,好像不能呼吸了,口腔里全是海水的味道,好,好惡心。”
“怎么辦,我要掉下去了。”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沒有力氣了。
我的人生,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這其中是不是發(fā)生過怎樣巨大的誤會,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看見自己有一天將自己深愛的男人拒之千里。
其實(shí)我早就想死了,這一切從三年前開始,我去了醫(yī)院,盡管不愿意承認(rèn),盡管診了很多次,可是我依舊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shí),好笑,診斷說明我是雙重人格,那天我驚慌失措地回了家,決定把這件事告訴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可是卻看到了她躺在我的床上,和我當(dāng)時那個男朋友正光著身子,看見我之后慌慌張張的穿衣服。
那是我認(rèn)識了很多年的朋友,她知道我的病情,卻從來不安慰我,她說,“真羨慕你啊,竟然還有雙重人格,簡直就像小說中的一樣,這么幸運(yùn)的事情要是發(fā)生在我的身上該多好。”
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說出這樣的話,更不明白她為什么在我的家里,我的床上,脫光了衣服和我的男朋友在一起,那可是我的初戀啊。
此后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去主動聯(lián)系她,雖然她也說了道歉的話,并且口口聲聲說是沖動之下做的事情,我什么都沒說。可是一直到后來,我都不再去見她,以至于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的病情。
一直覺得自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再談戀愛了,再也不相信愛情,到了年紀(jì)就相親,隨便找個人嫁了就好,這樣自己也不用太傷心,哪怕丈夫出軌也不用像別的女人一樣卑微的求他。
我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樣,后來終于發(fā)現(xiàn)這樣下去不行,離開了原來的工作,還給自己取了一個新的名字,也就是說,其實(shí)我不叫林若安。林清美,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告別過去的自己,本想這人生就這樣,只要我努力控制就不會再讓第二人格出現(xiàn),我的生活依舊可以平凡的過著,余生只為自己而活。
可是卻在23歲那年遇到了我想守護(hù)一生的人,雖然遇見他時的場景有些許狗血,可是這完全不妨礙我對他的一片赤誠之心,我一直想著再去醫(yī)院看看吧,或許就好了呢,總之雙重人格的事情一定不能夠讓他知道,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必然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我好了,我好不容易才遇見他,絕對不能再失去了。
我極力壓抑著身體里第二個人格的出現(xiàn),不愿意讓她控制我的大腦,控制我的生活,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樣處理的,我也不知道她會做出怎樣的事情,我很害怕。
沒想到那一天果然還是來了,雖然早已有所察覺,可還是忽然的失去了意識,像是睡了很久一樣,然而當(dāng)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很多東西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醫(yī)生,我女朋友她沒事吧,到底什么時候醒過來。”
“放心,等她什么時候醒就是醒了,很多事情不能急于一時,你也不想你的女朋友神志不清的醒過來吧。”
男人安靜了。
我聞到了一股很香很舒服的味道,是香水吧,這是自己20歲生日發(fā)現(xiàn)的香水,在后來我還把這個牌子的香水分享給了我最心愛的人。
病床上的她,緩緩睜開了眼睛,“喬,喬墨航?”
想都沒想,竟然脫口而出了,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喬墨航下意識地坐的更遠(yuǎn),“林若安,你總算醒了嗎,既然如此,那我這個外人也不必久留,我已經(jīng)幫你把許文杰叫來了,我走了。”
“等一下。”
她忽然拉住了他的手,這是他沒有預(yù)料到的事情,“還有什么事情嗎?我好心救你上來,都感冒了,難道這樣你還覺得不夠嗎!”
不知道為什么,他對自己怎么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啊。
“墨航,你先別走,有什么話,好好說,好不好,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會在醫(yī)院。”
“那個,我沒有聽錯吧,你,你不趕我走?”
病床上的她,蒼白的臉像是起死回生,可是怎么突然變得這樣溫柔。
“你是我的男朋友,我為什么要趕你走。是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嗎?”
喬墨航又驚又喜,握住了她的手,“若安,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回來了?真的是你。”
“白癡,不是我還有誰。”
一切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原點(diǎn),我又能夠每天努力工作了,我又能夠看見喬墨航了,待在你的身邊,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真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想要過平凡的生活而已,只要家人身體健康,而我每天都能看見自己最愛的人,還有什么事情比這更重要的呢。
寫完日記之后,林清美滿心歡喜,她已經(jīng)和男朋友坦白了自己的所有事情,只是剛一拿起手機(jī),卻接到了陌生的號碼,“許文杰?......誰啊?”
“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若安,聽說你住院了,沒事吧?”
心臟跳動得無比劇烈,這陌生男人的聲音,可是為什么要對自己如此殷勤,她覺得一陣惡心,“對不起,你打錯號碼了,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
“別裝了,我的女人我能認(rèn)不出嗎?你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床上?我認(rèn)識你嗎我就,真是莫名其妙。”
“林若安,你有種,你有種就繼續(xù)演,別忘了,你的內(nèi)衣內(nèi)褲還在我這里呢。”
“你神經(jīng)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