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的嫁妝來換龍血竭，這買賣，你不虧啊，小狐貍。”

“過獎了舅舅，這是您教得好，老狐貍。”

“臭丫頭，沒大沒小。”

“嘿嘿。”

“行了，收下你這夜明珠，咱就兩清了。”楚莯拿過衛安然手中的夜明珠，“但是我之前說的那條件你別忘了。”

“安兒知道。”

兩人達成一致后，楚莯便喚人去取來那傳說中的龍血竭交給了衛安然，衛安然得了龍血竭后，便告辭離去。

出了太傅府，衛安然便將龍血竭交由秦風保管。

秦風捧著木盒，神色古怪，“夫人，您拿您自己的嫁妝換了這龍血竭，這……”

這龍血竭是為了吸引醫仙陸離兒的注意，讓她能主動上門來為林瀟醫治，按道理，這錢應由他們林府來出。

衛安然看了眼秦風，囑咐道，“此事保密。”

“可是夫人……”

“打住。”

衛安然打斷了秦風的話，“你可別忘了，你還收了我那份薪酬，所以換言之，你是我的人，這件事，要保密。”

秦風一頓，隨即淚濕了眼，“夫人你這……”

紅袖驚訝：“呀，你哭了？！”

秦風用袖子擦擦眼，“我感動啊，夫人一個人攬下這外債，這般對我家二公子的情意，我看了著實感動啊。”

衛安然聞言，翻了個白眼。

這與和那誰的情意，沒有半分錢關系啊。

紅袖默默的遞過手帕。

秦風攪動著手帕，心里默默的想著，自家二公子能娶到這么一位賢良淑德的夫人，真是三生有幸，當年老爺夫人的眼光真真是太好了。

衛安然回頭看了眼身后還在磨嘰的兩人，“走了。”

“是，小姐。”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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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衛安然忽然駐足腳步。

秦風忙問：“怎么了夫人？”

“喏……”

秦風順著自家夫人的目光望去，正前方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天香樓。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天香樓門前，這天香樓，是長安城內數一數二的大酒樓，里面的菜色天下一絕。

衛安然最為鐘愛他們家的金絲血燕和芙蓉羅漢餅，上一世自入了宮之后便再沒有吃過。

想想，衛安然有些饞了。

她正打算邁步進去，卻被一旁的秦風拉到了僻靜的角落里。

衛安然不解：“你拉我做什么？”

秦風面色有些古怪，“夫人，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吧，你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已經黃昏了，也快到用晚膳的點了。”

衛安然：“那要不，我們就在這里吃晚飯？”

紅袖點點頭。

秦風神奇越發的怪異，還支支吾吾的，“那個……夫人，我們單獨在外面用膳不太好吧，二公子都是要陪大公子吃飯的，他們要是看見我們不回去吃飯，怕是要不高興了，那個，我們還是回去吃吧。”

衛安然道：“那我們不吃晚飯，去買點東西，紅袖，想不想吃芙蓉羅漢餅？”

紅袖：“想。”

衛安然：“走吧。”

紅袖：“恩恩。”

說著，衛安然又打算進去，又被秦風給攔住了。

衛安然望著一臉菜色的秦風，顯然這人有事瞞著她，當下她便直接問道：“有什么話你就直說，若是難言之隱的，也可但說無妨。”

紅袖也望向秦風。

秦風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兩手還不停的攪動著袖子，很是糾結猶豫的模樣，他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出這個難言之隱。

衛安然：“你不說，我進去了？”

紅袖：“你就趕緊說吧。”

秦風忙道：“夫人！我……我、我說……”

衛安然：“說。”

秦風低著頭，皺著眉，結結巴巴的說道：“是這樣的夫人，那個，那個咱家沒什么錢了……怕是吃、吃不起天香樓了……”

“啊？”

什么？！

沒錢了？！

恍惚間，衛安然覺得自己聽錯了，她重復了遍，“你剛剛說什么，咱家沒錢了？”

秦風重重的點頭。

秦風：“對不起啊夫人，讓您剛嫁過來就知道這般噩耗，我對不起老爺，也對不起夫人，是我沒能把這個家操持好啊，嗚嗚嗚~~~”

紅袖喃喃道：“沒錢？”

衛安然紅唇微張，神情很是訝異，她怎么都沒想到，方才秦風支支吾吾、猶猶豫豫的，竟是因為林家沒錢了？

堂堂一護國將軍府，居然沒錢了？！

沒錢了是什么意思？

衛安然想了想，“你等等啊，我縷縷思緒，你的意思是，林家沒錢了，沒錢了是什么意思？是已經到了那種連天香樓都去不起的地步了？連燕窩也吃不起了？”

秦風點點頭。

衛安然：“為什么會沒錢？”

秦風：“因為大公子。”

衛安然：“大哥？”

既然已經被衛安然知道林家沒錢的事情，秦風索性干脆的坦白了一切。

秦風：“是這樣的夫人，您也知道大公子自幽州一戰被敵軍的毒箭射中，雖然勉強保住了性命，可為了控制毒素的蔓延，繼續維系大公子的性命，大公子必須每天喝湯藥，而其中有那么兩味藥特別的貴。”

衛安然：“是什么？”

秦風：“人參和天山雪蓮，御醫說了，千年的人參效果最好，夫人您也知道，二公子為了大公子肯定是什么都要用最好的，可這千年人參和天山雪蓮卻是十分的昂貴，這些年來，為了大公子，已經把老爺夫人留下來的積蓄都花的差不多了，為了節約開支，府上的下人都是一個頂好幾個的用，就這樣，還是勉強靠著二公子的俸祿，勉強維持著。”

衛安然這才恍然。

難怪之前她覺得林府的下人有些少，一路上走來，都沒見到幾個，原來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得不刪減下人的數量。

秦風的話，讓紅袖覺得好生慚愧。

紅袖還記得，當時新婚之夜她還吐槽林家小氣，只給自家小姐做了一碗簡簡單單的面，卻沒想到緣由竟是這個。

“對對不起啊夫人，讓你新婚第二天就知道咱家沒錢的噩耗，那個，您看開點，咱家也還沒窮到揭不開鍋的地步。”

衛安然翻了個白眼，有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