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美食,半杯陳釀,又有佳人在側,巧笑嫣然,原本略顯昏暗的燈光仿佛也明亮起來。
平日很少和異性相處的溫莎哪里是經過!無數段子手洗禮的馬克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被馬克逗得滿臉緋紅,徹底把采訪放在了一邊。
“馬克,你太壞了!”溫莎嬌嗔道
“你想哪里去了?我說的是手機套,平時不帶套真的很不安全啊。”馬克一臉無辜。
“馬克……”
溫莎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龐,終于意識到不對,暗自嘀咕,這和妮娜說的根本就不一樣嘛,不是說男生好應付嗎?那群荷爾蒙爆棚的雄性生物到了飯桌上都會一個勁的獻殷勤,不是沒話找話,就是吹噓自己有多么多么厲害,再不然就是唯唯諾諾任由你擺布。為什么馬克那些污污的小段子我一點都不討厭,反而還覺得挺有意思的,我是來采訪他的,可到現在他連我那個的時間都知道了,我卻連他寫的書的名字都沒套出來,寶寶我太難了!
“你到底是從哪里學到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肯定是因為這個才被學校辭退的!”溫莎恨恨的撥弄著餐盤里的羊肉,她真的很氣,這樣下去明天的新聞可怎么辦呀……
嘴角微微嘟起的生氣模樣讓馬克看的兩眼放光,美女就是美女,生個氣都美得冒泡。
“不能說辭退吧,我也不太想在學校里繼續浪費時間了,而且……”馬克的聲音戛然而止。
溫莎抬起頭,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的,仿佛在質問馬克為什么不繼續了?
馬克憋著笑指了指自己的右側的臉頰。
大大的問號在溫莎頭頂浮現,馬克也不解釋,伸出左手溫柔的將其臉頰上的醬料擦拭掉,手指間不經意的觸碰,馬克都能感受到那驚人的細膩。
溫莎整個人都僵住了,自己竟然被男生強摸了!從來沒有和男生有過親密行為的她內心涌現出巨大的惶恐和不安,腦海里又想起了小時候父親毆打她和母親的畫面,那幾年鮮血淋漓的日子不斷在她眼前浮現,讓她整個人都顫抖不止。
這也是溫莎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因為家庭暴力,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得到了異性恐懼癥,沒辦法和異性正常交流,后來經過長期的治療,日常的交流方面雖然已經沒有太大的障礙了,但是肢體間的觸碰依然會讓她崩潰,每個女生都會向往著愛情,溫莎依然也不例外,特別是在這個熱情開發的國度,可是一接觸就會崩潰的行為卻讓每個男生都知難而退,久而久之,“禁欲系女神”的稱號也就流傳開來。
馬克自然不清楚原因,但溫莎此時的行為還是嚇住了他。
幾秒鐘的時間,溫莎全身已經開始顫抖,手指緊緊拉扯著桌布,額頭上也冒出細膩的汗珠!
“溫莎,你怎么了?不舒服嗎?”馬克看情況不對,立馬著急詢問,卻未見回應,馬克頓時急了。
溫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顫抖的幅度也愈發強烈,馬克急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跑到溫莎的座位捧住佳人的臉頰,強行讓她正視著自己,盡量用溫柔的語氣道“溫莎?溫莎,冷靜一點,放輕松,我是馬克呀!”
“啊”盡管馬克已經夠溫柔了,但溫莎卻顫抖的更加厲害,身體也開始抗拒馬克,整個人拼命的掙扎起來,并且發出驚恐的叫聲。
尖銳的叫聲吸引了整個餐廳的注意力,也包括收到了服務生通知高興前來的餐廳老板。
都說中國人有著發自靈魂深處的看熱鬧習慣,美國佬在這方面也不逞多讓,不一會兒就圍了一小圈。
“這女孩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得趕緊送醫院呀!”一個愛心的婦人擔心道。
“癥狀有點像癲癇,肯定是兩人鬧分手女孩接受不了,哎,可惜了這么漂亮的女孩!”
“渣男!呸!”
……
討論的聲音不絕于耳,溫莎似乎感受到了周圍指指點點的目光,掙扎的更加激烈了。
“大家保持安靜,不要再影響她了,這里有醫生嗎?我們需要你的幫助!”餐廳老板開口道,用餐的大多數是附近的住戶,對老板也熟悉,見老板開口,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一位老者走了出來對著馬克和老板道“我就是醫生,不過我是學的中醫。”
馬克見此處竟然真的有醫生,哪里還管他學的是什么,連忙讓其幫忙診治。
老者看到死命掙扎的溫莎,皺著眉道“她這樣亂動,我沒法號脈呀,小伙子你把她控制住,不要讓她亂動!”
馬克無奈,只好將溫莎不斷掙扎的身體緊緊抱住,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不斷地安慰著顫抖的溫莎……
或許是感受到了馬克的善意,又或許是馬克的安慰起了效果,溫莎的掙扎越來削弱……
老者見溫莎的情緒稍顯穩定,這才抓住溫莎的手臂準備號脈,剛一觸碰,溫莎就本能的想縮回去,馬克急忙安慰。
“別怕,那是醫生,讓她給你看看~”
不知是不是錯覺,馬克好像聽到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回應,詫異的看向懷里,盡管身體仍在顫抖,額頭上的汗珠也未曾減少,如果不是那看似閉著卻微微露出一條縫隙的雙眼,他還真以為發生了幻覺。
兩分鐘過去,老者看了眼馬克和溫莎,緩緩道“從脈相上來是因為太過緊張而導致的氣血上涌,再加上今天你們似乎喝了不少酒,自控能力下降才會出現情緒失控的現象,好在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身體并無大礙,不過以后小伙子可不要再刺激她了!”說完就搖頭晃腦離開了。
馬克哭笑不得,你說歸說,最后那一副看渣男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呀?
周圍的人一看沒出什么大事也就慢慢散去了,臨走時還不忘調笑兩句,兩人現在的狀態說不是情侶誰信呀?
老板這時也開口道“先生,你好,我是這家餐廳的老板托馬斯·古迪,很抱歉發生了這樣的事,今天你們在店里的消費全部免了,就當做補償了。”
馬克一臉古怪道“托馬斯,這不是你們餐廳的責任,免單就算了吧,我拿的這瓶紅酒可是十五萬美元一瓶的珍藏,你舍得送我?”
托馬斯哪里知道馬修居然點了店里最貴的酒呀,這要是免單了可就虧大發了!進退兩難的托馬斯整張臉都脹成了豬肝色,卻一言不發。
馬克使了個顏色,遞過去前不久美國運通公司送過來的百夫長卡,托馬斯這才如蒙大赦,轉身去了吧臺。
低頭看了看懷里還在裝鴕鳥的小姐姐,馬克壞笑道“人都走了,還要抱抱嗎?”
溫莎睜開眼瞄了一眼馬克,不說話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兩人就這么依偎著,過了許久才聽到溫莎說。
“馬克,你聽說過異性恐懼癥嗎?”
“我出生在懷俄明洲的一個農場家庭,父親經營著一個小農場,他和我母親結婚不到六個月就生下了我,本來一切都很美好,可是后來我的父親迷上了賭博,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瘋狂鞭打我和我母親,一次又一次,我的童年就是這樣度過的……”
馬克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溫莎的雙手,將她抱的更緊了。
“后來我和母親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施虐,在朋友的幫助下逃離了那里,我本以為這樣就能擺脫他,可是那段記憶總是浮現在我腦海里,后來我被診斷出患有嚴重的異性恐懼癥,在接受治療之前每一個出現在我面前的男性都會讓我想起那個惡魔!”
“其實我特別羨慕妮娜,她可以和別人無拘無束的談戀愛,可以牽手,可以接吻,但我不行,以前也有男生追求我,可一接觸就會這樣,所以他們都被我嚇跑了,私下還給我取了個“禁欲系女神”的稱號,這些我都知道。”
“那你現在呢?”
“很好呀,這就是擁抱的感覺嗎?真舒服,妮娜沒有騙我,你知道嗎?你很特別,剛剛抱我的時候,你的身體好像有一種特殊的力量能讓我不排斥你。”說完還補充道“有點像草莓巧克力的味道,很好聞!”
溫莎腦袋往里拱了拱。
馬克順勢來了一記摸頭殺,笑著道“還草莓味巧克力,你咋不說榴蓮味呢?”
“是真的!真的是草莓巧克力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