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魔都霞飛路，夜鶯與第二號在教堂會面。

兩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堂的長凳上。

第二號帶著禮帽，帽檐遮住了他的臉，他說道：“你最近做的很好，和淺野博文的關系更進了一步，這有利于我們工作的進一步展開。但是古城死了，胡蜂下落不明。這對于下一步工作來說將會很麻煩。”

夜鶯看著教堂的彩繪玻璃，光從那里照射進來，射到陰暗的教堂之中。

夜鶯說道：“關于胡蜂，我聽到兩種說法，一種說胡蜂就是古城的兒子也已經死了。另一種說古城殺害了古城父子，背叛了組織。只是這些現在都無法證實。人間消失，不留痕跡。這就是傳奇人物胡蜂同志的結局嗎？”夜鶯不由得嘆息著，傳奇就這樣無聲的消逝了嗎。

“既然是傳奇，就無可避免的存在著第三種可能性，胡蜂并沒有死，也沒有背叛組織，他依舊潛伏在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靜靜等待，和我們的再次聯系。”第二號堅定看著窗外的遠方。

夜鶯問道：“那狼牙怎么了？聽說他一年前遇刺后就不在上海了。”

“他去了很多地方，據說是有任務，不過他趁著這個機會給組織搞來了大批的物資和武器，對我黨的在各地的事業作出不少貢獻。對了，他上周發回的消息說他就要回來了。”

“明白了，我會配合他的。對了！”夜鶯突然想起了什么卻又有點猶豫，說道：“我的愛人他回復我給他的詩了嗎？”

“當然回復了。”第二號說的非常自信，可是摸遍了渾身上下每一個衣兜都沒有找到一張紙，只好帶著歉意說道：“我出來的著急，可能是落在桌子上了。”

“哦！沒事，不能讓一封無關緊要的詩歌耽誤了我們的事業。”夜鶯笑著說著。

“下次，下次一定帶上。”第二號有些尷尬的笑著。

會面很快就結束了，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只有無聲的神像見證了這一切。

上海四號碼頭

方子文從輪船上走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城市。雖然擺脫了沉悶的船艙，但方子文并沒有感到舒暢。

他不會忘記一年前的那個夜晚，永遠不會！

他殺那個黑衣人，卻沒想到居然是軍統派來的。

他委托徐先生救下了肖途，可是卻沒能改變原本的那個結局。

雖然他挽救下了肖途的檔案，但是并沒有產生任何作用。

老宅的一場大火燒掉了大部分的檔案，肖途的證明材料還是被毀了。只留下從濟任圖書館密室的那間情報室里偷出的幾張有著肖途簽名的文件。

他走上一旁的黃包車，沖著車夫說道：“極司菲爾路76號。”

車夫偷偷的瞟了一眼，眼中滿是厭惡與鄙夷。但顯然車夫并不敢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只好低著頭使勁拉著車向極司菲爾路76號跑去。

方子文看見了車夫的嫌棄，他笑了。

家回不去了，留下的只有斷壁殘垣與荒涼。方敏被第二號送走了，但是他并沒有告訴他送到哪里，他或許猜到了，是那個山城陪都。

他記得他離開上海之前在第二號那里看到了一份入黨申請書，字跡很熟悉，有些像肖途寫的，可惜有幾個字只有她會用她所特有的筆法寫，騙騙別人還可以，但是他啊，就別說了。

到了地方了，方子文下了車。

他從懷里拿出錢包，錢包里躺著一枚沾過血的彈頭，血液早已干涸成褐色。可是不知怎么了，方子文把裝著錢的錢包放了回去，反而從上衣兜里掏出一枚銀元遞給了車夫。

“不用找了。”說完方子文便走進了極司菲爾路76號的院子里。

“學長，歡迎回來，好久不見。”

一切繼續著，永不停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