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文趴在屋檐的上看著眼前的一切。

老刀正催促著莊曉曼趕快殺掉肖途。

莊曉曼開槍了。

槍響了，肖途還站在那里。方子文看著老刀的倒下，不禁意間想起了1938年那次行動，那是他的第36次行動。那次行動中很多人都掛掉了，只有他留了下來。不是因為敵人的棘手，而是因為那次行動本身就是一個針對自己人的陷阱，是一個除掉不聽話不順從刺頭的行動。他則是最后的一道保險，保證他們都掛掉。

他那時的搭檔好像是叫老狼吧，方子文記不清了。時間沖淡了他的名字，只在方子文的腦海中留下了一張臉。老狼是他的領路人，他記得青浦訓練班結束后的第一次行動就是他帶著自己完成的，他們是可以把后背交給對方的戰友。可是他被方子文親手殺了，他忘不了老狼死去時的眼神。

方子文看見肖途走了，但并未走遠。肖途藏在了一個莊曉曼看不到的地方，肖途看著莊曉曼灰暗而又空洞的眼神，直到看著她失魂落魄地離開，方子文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這個時候莊曉曼就像曾經那次行動后的自己。

方子文靜靜的從屋檐退了下來，他走上了回家的路。

他可不準備繼續那什么所謂的原定計劃要殺了肖途。

午夜的上海灘異常的寂靜，方子文走著走著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聽著聲音，腳步很急，而且是從大上海夜總會的方向來的。

難道是……

方子文活動了活動手腕，畢竟手腕的家伙可不是吃干飯的。

“學長你沒事太好了，嚇死我了。”

方子文轉過身來就看到顧君如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里，他笑著說道：“我怎么可能有事呢？”

“聽我爸說在宴會上你有可能……”顧君如低了下頭低聲說著，卻又抬起頭看著方子文說道：“所以我急忙跑出來看看你怎么樣？沒想到在這里就碰到你了。”

方子文看著眼前的小學妹，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皺，還有一點白色的墻灰和幾處被劃破的痕跡。

方子文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爸一定不讓你來的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爸說你……”顧君如越說聲音越低，聲若蚊蠅.

方子文自嘲的笑了笑，拍了拍顧君如的肩膀說著：“你爸是為了整個家，你也別怪他。”

顧君如看著眼前的方子文問道：“學長，你真的做了那些事嗎？”

方子文的笑容凝固了，他沉默了。

“不管任何，我想學長做這樣的事一定會有自己的理由的。是吧，學長？”顧君如說著就露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

方子文看著眼前的顧君如，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嗯，手感不錯啊。

“也算是吧。”方子文看著她說道。

方子文正要掏出一個紙包的時候，顧君如帶著笑容的臉突然變了神色，恐懼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

顧君如一把推開了方子文。

砰！

彈頭劃破了皮膚，被肌肉纏住停了下來。

鮮血開始向外噴涌。

鮮血染紅了顧君如身上的衣衫，方子文用力扯下自己的衣服急忙纏在傷處。

看著不遠處的那個穿著黑衣的人，方子文的眼里全是憤怒，但他顧不上那么多，他將顧君如抱在懷里慌忙逃竄。

“學長，我終于能幫你一次了。”顧君如的臉色有些變得蒼白。

“不！你別說話。你相信我，你，你一定會活下去的。”方子文看著左右的路，思索著路線。

“學長，有句話我很久就想說了。可是今天好像也沒機會了。”顧君如的聲音有些虛弱了。

方子文抱著顧君如向一處地方走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