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2月16日的陽光異常的明媚，刺痛人的雙眼，留下了一個難以愈合的傷疤，異常丑陋。

正當說話的時候，敲門聲打斷了這番話。方敏跑著過去打開了門，隨著她進門的是三個男青年。

“方敏，這是……”

方敏猛的想起他并不認識這幾人，連忙介紹道：“這是我的同學他是劉振民，是文學社的社長”這青年看上去臉寬寬大大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這是王平安，他比較精通馬哲和資本論。”這青年一臉淳樸，帶著些許善意

“這是趙忠義。”一雙丹鳳眼，看上去有些陰險。

“這是我哥，剛從外地回來，要來我們學校任職的。”方敏一臉驕傲的向三位同學

三聲不同的問候先后問來，方子文笑了一笑，說道：“諸位好，你們也可以叫我一聲學長，畢竟我也是濟任大學的，你們這是……“方子文一臉笑容的問著眼前的三人。

正當趙忠義要說話時，方五州也走了出來，“你們三個也過來了，是為那件事吧，等等那個叛徒就回來了。”方五州手中拿著一本藍色封面的書，做在廳堂的一把椅子上，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較長的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

當最短的指針指向羅馬數字三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當門被推開的時候，是一個一身灰色大衣的清秀男子，正要笑著向方五州很好。

但方五州的一句話“肖途你這個畜生，你現在還有臉回來。”卻讓這男子啞口無言，

“老師，我……”肖途正要辯解，

“我什么我，當年你入獄沒多久學聯的干部就遭到了迫害，說，是不是你出賣了他們，你倒是說啊！”方漢州質問著門前的肖途。肖途眼神躲閃著方漢州的目光，不敢直視他的恩師。

“肖途，你說話呀，到底是不是你”方敏看著肖途，乞求著他的回答，告訴她曾經的戰友還在身邊，我們還是我們。

但肖途的沉默打破了方敏最后的希望，一切都破滅了。

肖途看見方子文看著他，那是何種微妙的眼神。“人各有志。肖途，希望在路的末端，你不會后悔。”方子文說完便轉過身向屋里走去，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肖途，你給我滾。”方漢州的雙眼好像要噴出火焰，灼燒那負恩昧良的肖途。

“老師。”肖途的聲音帶著點小小的委屈。

“閉嘴，給我滾到你該去的地方，好好讀讀書，學習一下，什么是禮義廉恥！”方漢州一把將手中的書扔出去砸到肖途的頭上，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只見王平安、劉振民和趙忠義架著肖途走了出去，方子文走到方漢州身邊攙扶住那個身型消瘦的老人，扶著向椅子走去。門口傳來的趙忠義等人趕肖途走的聲音與皮箱和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緊跟著的是一陣門合頁吱吱呀呀的聲音。沒過多久，門又吱呀吱呀的響了幾聲，只見方敏跑了出去。

一段時間又過去了，趙忠義三人見方漢州的氣消的差不多了，便一一向老師告辭。方子文正為三人打開大門時，方敏卻梨花帶雨地回來了，一直跑進她的房間。

“各位，小妹讓各位見笑了，方某還有點事，就不送了。”方子文一臉抱歉的向三人賠罪。

“無妨，無妨。您還是先去看看方敏吧，這一定對她打擊比較大。”三人連忙說著，擺了擺手就走了。剛關上門，方子文就向屋內走去，一邊對著方五州說了一句：“父親，我去看看她怎么樣？”，一邊向樓上方敏的房間走去。

方漢州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方敏的房間走去。

當方子文敲了敲方敏的房門，卻沒人開門。方子文不禁想到方敏對肖途的感情，一把撞開房門，卻看見此時的方敏蹲坐在小角落里，緊致的小臉上布滿了淚水，眼眶卻不像往日一樣，微微發著紅。

方子文走到她的身旁，輕輕坐下，從上衣兜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發卡放在手心，擺在她的眼前。

“喏，這是我從北平帶回來的，看看它長什么樣唄？”方子文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聲說道。

“他變了，他真的變了。”方敏將頭埋在自己的臂腕中。

“人嘛，總是會變的。就像十幾年前，我記得身邊總有一個小鼻涕蟲跟著。現在，不一樣嘍。”方子文看著她說著。

“你才是小鼻涕蟲！”方敏反駁道，小粉拳揮舞著。

“說誰呢，你自己看嘍。”方子文捏了捏方敏的鼻子，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把將方敏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起來。

“你干嘛！”方敏問著方子文。

“地下臟還涼，容易得病。還有，那小子做自己的選擇，或許是有自己的原因吧。問你一個問題？”將方敏放在床上，方子文突然說道。

“什么啊？”方敏抬起頭看著方子文，一臉迷惑。

“如果我加入了政府特務處，你還會認我這個哥嗎？”方子文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街道上熙熙攘攘，來往的小販絡繹不絕，但天邊烏云密布。

“父親會打死你的，我也不會原諒你的。”方敏看著方子文，方子文從她眼中看到的全是堅定與認真。

方子文笑了，他笑的很燦爛。日子不多了，風雨要來了。

“小敏，記住了，不論何時，不論怎樣，我都是你哥，有事跟我說，哥罩你。”方子文看著方敏，這是他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刻之一。

我會保護你的，無論怎樣，這是我的承諾，一個藏在心底的承諾。

“小敏，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有些事要辦，你就和父親一起吃飯吧，不用等我了。對了，這個白色的布包，是給你的。是我在各地購置的一點小東西送給你的。”方子文從門口的皮箱里拿了個袋子，又走到方敏面前。

在安慰了方敏后，方子文走了出來。

他走出了大門，輕輕關上大門。

他要去辦一點他的事了，有人在等他。

一切都在繼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