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極司菲爾路76號，日后被稱作“魔窟”的地方。

特務處審訊室，方子文正在拷打著叛徒趙忠義。

方子文解開襯衫的風紀扣，拿過一塊布捂在了趙忠義的嘴上。

“這水刑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呢，來試試吧。”方子文瘋魔的笑著。“招還是不招？”慘叫還在繼續著……

一旁的辦公室里，武藤志雄坐著和站在一旁的胡一彪正在談論著什么。

“領事，您師弟應該沒有問題吧。”胡一彪小心翼翼的問著武藤志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玩兒完了。他可是那會兒看過方子文的刑罰，他曾見過的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他看到趙忠義腳比頭高，臉上綁著塊毛巾，被人灌著水，看著趙忠義無力的掙扎，那種痛苦簡直無法想象。

“應該是沒有了。好了，你去接替他吧。要不然，那個趙忠義就要死了。死了的人，就毫無價值。”

胡一彪退出了辦公室，只留下一片翻書的聲音。

審訊室

“說還是不說！嗯～趙忠義在學校里你可不是這種人啊，說出來，那里可給不了你想要的富貴、美色……”沒等方子文說完，胡一彪推門走了進來，笑著說：“方隊，歇歇，我來吧。”

方子文帶著質疑的眼光看著胡一彪“你？”

“不是怕您累嗎，我來，我來。”胡一彪笑著拿過方子文手中的皮鞭。方子文看了一眼趙忠義就再也不回頭的走了。

……

走進醫院，撲面而來的消毒水的味道灌入了方子文的鼻腔。

方敏偷偷的和趙忠義訂婚了，一點也沒和他說。或許是沒有機會吧，那個時候的你，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困在醫院的病房。

接下來，那個消息就要傳到方敏那里了。我該怎么辦，方子文不停的問著自己。他的眼里閃過一絲迷惘，一絲痛苦。他不希望她被傷害到，但是這個世界不斷用苦痛去折磨她。或許那個日后軍統的冷艷蛇蝎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

他走到了方敏的病房門前，門里傳出了聲音。

“方敏，你哥投靠RB人了。沒想到啊，你哥居然是這種人。”這是一道渾厚的聲音。

方敏哭著說著：“你騙人！我哥不是那種人！”

“那可說不定啊。說不定，方老師的死就有他的一份，RB人和你哥關系可不一般。”這聲音的主人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方子文推門而入，方敏靠著墻半躺在床上，而劉振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很顯然那道渾厚的聲音的主人是他。

“不是說嗎，繼續。”方子文的身上還穿著那套墨綠色軍裝，用手指著劉振民。“不說是吧，那好，現在就滾。”

“我可不想和你這個漢奸坐一塊，污了我的衣裳。方敏，再見。”劉振民沖方敏拱了拱手便走出病房。

方子文做到方敏的身邊，可方敏好像畏懼著什么，向旁邊躲了過去。

“小敏，你聽我說。”方子文想解釋，可看著方敏卻早已淚流滿面，哭著說：“說什么啊，你說什么啊，你現在都這樣了。”方敏一記掌括在方子文的臉上，推開了他，“你忘記了父親教給你的嗎！還是你忘了我們一起發過的誓言，說好要一起抗R救國的。”

方子文看著眼前的一同從小長大的妹妹，他不知道該說什么，說什么好呢。說他是軍統，從臨澧特訓班畢業，到各地執行任務，現在潛伏在上海。還是說他入黨后去抗大學習，潛伏在軍統之中。無數的鮮明例子告訴他，有時知道的越多，并不是越好的，知道的越多，掛的就越快。他的內心像千萬刀片劃過，或許這就是肖途回國后的感覺吧。真的不太好受，一個人的潛伏，一個人的繼續。

靜默了一會兒，他還是開口了：“我要借力除掉肖途，而能借力的只有RB人。不管你認不認我，我永遠是你哥。過些時候，我會把你送到別的地方，不會是RB人控制的地方，上海很不安寧。”他也只能說這么多了，他站了起來，從兜中掏出了一個胸針，放在一旁的桌上。

“生日快樂，雖然這個生日并不快樂。”方子文走了出去，

走出了醫院的大門，方子文從口袋掏出了一塊糖塞到嘴里，小聲的嘀咕著：“抽煙有害健康啊，還是吃糖好些。”

風吹起了地上的紙屑，吹走了地上的垃圾。

狩獵的號角吹響了，躬耕于黑暗，服侍于光明。

方子文笑了，嘴里的甜味逐漸散去，留下的是一點點苦澀。

“行動隊啊，活兒可不少呢。”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