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瞧著眼熟,他一說出“姜姑娘”二字,余裊裊便微微想起。
半個多月前去京師途中遇見的六扇門的人,如今來寒水堂尋姜桃花,怕也是來意不善。姜老夫人還需要姜桃花的照顧,如今實在是不宜將姜桃花捕了去。
余裊裊上前問道:“公子所說的是哪位姜姑娘?我寒水堂如今坐著的,怕也有不少姓姜的。”
柳扶風作揖行了一禮后道:“姜桃花,姜姑娘。”
余裊裊本想著將柳扶風給應付過去,回頭姜老夫人好了再讓他來捉了姜桃花也不遲。可誰知,姜桃花自己從屋子里盈盈走了出來。
“弱柳扶風,你來找本姑娘作甚,莫非是許久未和我切磋如今手頭又癢了?”
柳扶風見了姜桃花,臉上露出一絲轉瞬即逝,不讓人察覺的笑意。他從衣袖間拿出一袋銀錢,遞給了姜桃花,“聽聞你祖母病了,我怕你銀錢不夠,這些你就先拿去墊著,回頭若是還不夠,我再替你想辦法。”
姜桃花詫異地看了一眼柳扶風,雙手欲去拿那一袋銀錢,可手伸到一半便猶猶豫豫的停了下來。
她看著柳扶風的雙眼,露出一臉疑惑道:“你今日怎么如此……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莫非……”
“非奸即盜這個詞,怕是用在你身上才是最為合適吧?”柳扶風說著,雙眼緊盯著姜桃花的臉,面上到底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姜桃花聽了這話,轉過了身子,“若不是家中如此,又有誰人愿意去做這個勾當。”
說完她又默默補了一句,“還搶不到一文錢,就被你這個人當場捉住。”
眼瞧著面前這兩個人的氣氛,余裊裊便知道出不了事,便拉著銀燈回了病房內看病。
見那二人走了,柳扶風就更加說得開了,“你說家中有事才做了如此勾當,那為何不和我說明了,另外再去找一正經事情做做?”說完,便將自己手中的錢袋塞進了姜桃花的手中。
姜桃花嘆了一口氣,“我又何嘗沒有去找過,可琴棋書畫我樣樣不會,哪有地方肯收我做事。再說了,以往家中有事我都來叨嘮你……”
柳扶風從懷間掏出一張紙,隨后將它遞給了姜桃花。
“琴棋書畫你是不會,可你這身上的武功可還算是一流啊。”
姜桃花接過那張紙,小心翼翼地將其鋪開,生怕撕破了一個角,面前的這位“弱柳扶風”又要絮絮叨叨說上自己半日。
看完了上面所寫的字,姜桃花一臉驚訝地看向柳扶風。
“你們六扇門還招女捕快,我怎生不知道?”
那張紙上的內容,便是六扇門親請姜桃花去他們那里做捕快,且一個月的銀錢便有十貫,養活祖母和自己的同時還可以攢不少的錢。
“六扇門確實為男捕快居多,可有事不得不需要女捕快,女子做捕快的少,你這個恩情還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
姜桃花拍了拍柳扶風的胸脯,欣喜若狂道:“不愧是從小到大的恩情,你今日如此幫我,他日我必當涌泉相報。”
“不必涌泉相報,只需嫁給我,便是對我最好的恩賜了。”
這句話到底也只是是柳扶風心中所想的,如今他雖對姜桃花有情,可就是不好意思開口,便一直拖到到如今也未曾說出。
“你金盆洗手不再做此行當,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自當!”
姜桃花身邊的侍女從心道:“姑娘,老夫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