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到這里吧,你們仔細溫習,明日我來驗收。”余裊裊說完,起身伸了個懶腰,還順便拍醒了在一旁打瞌睡的夏月。
眾人還沉浸在方才的課堂中,嘴里念念有詞,都在拼了命地記余裊裊所講的知識,生怕漏了一點,忘了一處。
見余裊裊要走了,先前走進屋內的淮安這才走了出來。他雖說在里面未曾出來,卻一直坐在窗邊仔細地聽著余裊裊的一言一字,還奮筆疾書全給記了下來。
他緩緩開口道:“余姑娘要走了,不如我送送你吧。”
旁的人笑著拍了拍淮安:“我看你是想乘機多學點吧。”
“你如果學回來了,可一定要和我們說啊。”
“就是就是。”
那個領路的小宮女帶她來到太醫院以后便不見了蹤影,余裊裊一想起先前被人套進坑里就后怕有余,思慮片刻后便答應了下來。
淮安見余裊裊答應了,急忙領著走出了太醫院。
路上,淮安糾結了許久,還是開口說了話:“我聽說余姑娘和燕世子的婚事被調了馬車,你們這是一場巧合?”
余裊裊看了一眼淮安:“正是,你怎么突然問起了這個?”
淮安支支吾吾地回道:“我……我……余姑娘和徐家很熟嗎?”
答非所問。
“徐夫人在此次時疫上幫了不少忙,這才結交了些許恩情。”
“如此啊……”淮安又道,“徐家可是被……”
他的話還未曾說完,余裊裊腳下便踩著了一顆鵝卵石,絆了腳眼瞅著就要倒下去,也多虧他眼疾手快,扶住了余裊裊。
余裊裊還來不及道謝,就被面前從拐角走過來的燕南卿全部盡收眼底。
兩人就這般對視著,許久以后燕南卿才轉身離開。
離開之前,還冷冰冰地拋下一句:“不知廉恥。”
淮安待余裊裊站住了才收回自己的手,問道:“余姑娘,這不會有什么事吧。”
要說沒有事那才真的是有鬼了,燕南卿在弄蘭軒剛得知那領路宮女臨時有事不能來,便大步流星地往太醫院趕。
他倒也不希望余裊裊能有多感謝自己,他也是怕余裊裊亂走,走進哪家娘娘的宮里惹出是非丟了小命。
可是偏偏,見到的卻是這一番場景。
她如今雖說在自己這算不得是世子妃,但是外人眼中她就是他燕南卿的世子妃。如此,讓他的面子往哪擱!
余裊裊嘆了口氣,將手搭在夏月的手中:“許是沒有事了,你且先回去吧,接下來的路我大抵熟悉了。”
淮安即便心中再不放心,他還是轉身回去了。
余裊裊又重重地嘆了口氣,且不論前頭的路她是否真的熟悉,剛才那一絆導致她如今走不了路,這才是真正問題所在。
夏月扶著余裊裊到角落里坐了下來,然后用自己的身子遮住掀開余裊裊的鞋襪,扭紅了一大塊,還微微腫了起來。
這種地方寸草不生,要尋一些化瘀止痛的草藥那還幾乎是沒有可能。
余裊裊整理好鞋襪,一手扶著夏月的手一手扶著墻,艱難地站了起來:“你我慢些走,總是可以回去的。”
夏月倒是有些擔心:“小姐這只腳腫的如此厲害,若是這樣走回去,怕是會越來越嚴重啊。”
余裊裊還是往前走,剛走到轉角處,忽然一只大手將她抓住,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