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連續行了三天,第四天清晨,她們恰好趕到了北楚都城-黎都。
風落在馬車上不停抱怨:“今天為何要怎么趕?天還沒亮就把我拉起來趕路!”她不停的打著張口,一臉睡意。
“之前白將軍是怕你不習慣路上顛簸才走的慢的,其他國家的公主都到了,今天是接禮宴,我們自是要趕在結束之前到!”風憶理了理風落的衣裳,又道:“等下了車,你趕緊換件衣服!記住,今天很重要!”
“嗯!”風落低著頭,似是又要睡著,有氣沒氣的應了一聲。
突然,馬車驟停,要不是風憶拉著,風落差點跌倒。
“嗯?到了?”風落抬起她那睡意朦朧的眼睛,問道。忽的,她又狠狠的搖搖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阿憶姑娘,你可以先帶公主去換衣裳了,皇上已經知道你們到了,待會兒有人帶你們去大殿!”馬車外響起白澤的聲音。
“多謝!”
——大殿
“周國三公主周義清覲見!”
殿外一名長相嬌小玲瓏的藍衣女子走入大殿,對著高坐上的楚皇行使了三叩拜。一陣纖細的聲音在大殿響起:“義清見過陛下。”又緩緩側過頭,示意讓她身旁的宮女把禮物拿出來,說道:“這是周國特產的絲綢,父皇這次向北楚進貢了上等絲綢十車,還望陛下笑納!”
“好好!周皇有心了!義清快入座吧!”北皇只是表面上笑笑,說道。
“看見沒!傳聞這是周國皇帝和一個地位不高的官臣女兒生的,在周國她的地位極其低下,這次和親怕是也是她自愿的吧!這次和親的公主中除了那個沈憶說外,都沒有什么身份權勢,一點看頭都沒有!你看二哥正眼都不瞧她們!”楚以常在楚以陌跟前小聲嘀咕。
“你最近是不是吃飽了撐了,話這么多?你還看嗎?”楚以陌放下手中的酒杯。
楚以常被問的一頭霧水,“嗯?”了一聲。
隨后,大殿響起楚以陌的聲音,聲音低沉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父皇,孩兒今日身體有些不適,想先回去休息了!”
“再等等!侍衛傳報,沈國公主還有一會兒就到了,你不看看?”北皇很在意他這個兒子,這次和親他打算把沈憶說許配給他。
“不了!兒臣先告退了!”楚以陌微微向北皇鞠了一躬,不等北皇說話就起身朝大殿外走去,讓一旁的楚以常一臉驚訝。
“無理取鬧!”一旁的皇后氣憤的說道。
“隨他去吧!以后少管他些,與我們都生疏了!”北皇嘆道。
皇后表面上雖表現的很氣憤,其實心里還是很得意的,她一開始就猜到皇上有意撮合沈憶說和楚以陌。但楚以陌不是她的兒子,相反的,他還是她的親生兒子楚以秋稱帝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她怎會希望楚以陌與沈憶說和親?
——殿外
“阿憶,這個衣服太長了!我還是換一件吧!”說著,便要往回走。
風憶使勁拉著她往前走,“一點都不長!不是我夸你,你穿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
“可是這個行動一點也不方便!”這件衣服大體是淺粉色的,衣袖雖是束著胳膊,但衣服上掛著一條很長的淺藍色衣紗,正好與地面相擦。
“等宴會結束了再說,你先將就著。”
風落本來在整理衣紗,忽的,抬起頭,一個身穿黑色錦衣的男子撞入她的眼簾,風落看愣了神。
楚以陌好似沒看到她,從她身旁擦肩而過,臉上透著一抹邪惡而又放蕩的笑。
風落連忙拍了拍風憶的胳膊,問道:“他是誰啊?”
“不知道!不過穿的這么華貴,又出現在這里,應該是某個皇子吧!我的小公主,該走啦!”風憶真的拿她沒辦法。
——殿內
“皇上,沈國公主到了!”
“快讓她進來!”
“沈國公主”讓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尤其是楚以秋,他趕忙理了理衣衫,端正好儀姿,深怕有什么缺點。而別國的公主個個都翹首望向殿門口,世間傳聞沈國公主傾國傾城,今日她們自是要好好看看。
“沈憶說拜見陛下!今日,沈國特向北楚送上和田玉玉如意一對,琉璃盞一套,水晶杯十件。”舉止典雅,聲音細膩大方,風憶不禁心中暗自夸贊:看來她臨場發揮的還不錯!
“還真不錯,往那公主堆里一站,一眼就能認出她就是沈國公主。”
“那當然!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嫡公主,怎能和那些相比?不過,這沈國公主可真是個美人坯子啊!”
殿上,大臣們議論不絕。而楚以秋的目光也緊盯著沈憶說,臉上的笑意直達嘴角。
皇帝輕咳一聲,大臣們紛紛閉了嘴。“憶說,快入坐吧!”
風落微笑著點點頭,走向自己的位子。她的位子是幾位公主中的第一個,靠近楚以秋。剛坐下,就感覺有幾處寒光向她射來。風落微微的靠近風憶,小聲嘀咕道:“我總感覺這個身份有點給我拉仇恨啊!”
風憶憋著笑,何止,怕是以后她都不得清凈了吧。
“憶說一路舟車勞頓,也不知適不適應?若是以后有要幫忙的,可以隨時來找我!”鄰桌的楚以秋微微側頭,問道。
風落不知道他是誰,不過能坐在這里的不是皇子就是王爺了吧!她又不好意思問,便出于禮貌的笑了一下。又轉過身看向站在她身后的阿憶,朝她皺了皺眉頭。
阿憶聳聳肩,亦在告訴她,她也不認識。
宴會上,風落一直都表現得很謹慎,生怕出什么岔子。因此她感到十分不自在,心中不禁暗想:要她這么裝下去,豈不是要憋死她?不禁又把沈憶說在心中暗暗的罵了百八十遍。
宴會結束了,北皇最先離場,皇后緊隨其后,風落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正打算起身離開時卻被楚以秋喊住了。
“憶說,母后剛剛來話,想讓你去那邊坐坐,不知你可有時間?”
“你母后……”風落也不好意思問,便有意的停頓了一下。
楚以秋略顯歉意的笑了一下,解釋道,“就是當今皇后,我是北楚的二皇子-楚以秋。”
風落微微向他鞠了一躬,道,“不知是二殿下,剛剛略有失禮,在這兒賠禮了!不過剛到北楚,就這么貿然前去,怕是不合禮儀。”
楚以秋剛想說話,見皇后身旁的太監走過來,就又住了口。
“沈公主,皇后娘娘請你和二殿下去坐坐!”語氣似通知又似威脅。
皇后相邀,那她就必須要去了,“還勞請您帶路!”
一旁的周義清暗暗的握緊拳頭,因為她在周國的地位不高,只能通過和親來鞏固自己的勢力,而她這次和親的目標就是楚以秋。
——殿外
白澤站在殿門一側的柱子旁,似在等什么人。
“喲!這不是大哥嗎!怎么,在這里等人啊?你從來都不會等我的,這次肯定不是在等我。我猜猜,不會是沈國公主吧?”白彥在殿內逗留了一會兒,為的就是和那些稍有點勢力的公主們打好關系。這次和親,只要有地位,有功名的皇子大臣均可參加,他也要為他的未來做打算。
白澤面無表情,又轉身看向遠方。
“唉!聽說你這幾天和沈國公主相處的不錯!你該不會真對她有想法吧!那可不能啊……人家要嫁的是皇子!”白彥調侃道——他白彥得不到的,就一定不讓白澤得到。
恰時,楚以秋和風落從殿內出來,白澤望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依舊面無表情。
白彥忽輕忽重的拍了拍白澤左肩,諷刺道,“看見沒,這有的是皇子想要巴結她!沈國別的不說,就錢多。聽說沈國公主這次來帶的金銀珠寶夠我們黎都白吃白喝幾年的了!我們也只能看著別人打算盤!”
“聽說你又在花樓惹事了,今日回去怕是少不了罵!”白澤巧妙的岔開話題。
“老爹現在哪能管到我啊!我看你還是管好自己吧!”說完,白彥便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