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風落應了阿憶的要求——回屋休息一會兒,而楚以陌一直都在她的院子里亂晃。
走著走著他慢慢停下腳步,他一想到那個燈籠就心煩。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悄悄跑到風落房間里把燈籠拿到偏殿。
等風落醒來見楚以陌正泰然自若的坐在她房間里喝茶,她順手就把茶杯搶過去,怒道,“你怎么還在這里?”
“這是我府上,我當然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他對她放蕩一笑,想來是個女子都會被他吸引吧…
風落轉(zhuǎn)身坐在另一個椅子上,不甘落后的說道,“可這是我的房間!”
“好了!我送你一個禮物!”楚以陌起身把燈籠拿到她面前。
風落先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今天買的燈籠嗎,這也叫禮物?再仔細一看——彼岸花不知何時又多了幾片葉子…
風落搶過燈籠,瞪大了雙眼看著被畫的花不像花,葉不像葉的彼岸花,說道,“那么好看的花被你畫成這個鬼樣子!”
“難看?配上葉子好看多了吧!只有花,葉子會孤單的!”
風落把燈籠往楚以陌身上一扔,鄙夷的說道,“好看你要吧!我送你了!”
“你生氣了?”
“哪敢?這是你家,我怎么敢在你家生氣!”
楚以陌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掉到自己挖的坑里,他筆直了身子,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其實我家就是你家!畢竟我倆是夫妻嗎…”
“呵!其實我們就是名義上的假夫妻!你娶我并非你愿;我嫁你也實屬被迫!”
“其實吧…我們倆湊活過著也可以!大不了我就吃點虧嘗試著接受你,你也嘗試著接受我!”楚以陌把懷中的燈籠往風落面前的桌子上一放,示意讓她收下。
風落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往屋外走。
……
之后兩天楚以陌也不知著了什么魔,一有空閑時間就來找風落。一會兒說要陪她下棋,一會兒說要陪她用餐…要不是看在他是暮王的份上,風落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到了太后生辰,風落與楚以陌一同進了宮,這次風澀也跟來了…
距離太后的生辰宴會還有一會兒,風落和其余幾位公主坐在皇后宮殿里嘮這嗑兒。
程顏妍進來后坐到風落身邊,帶有討好的語氣說道,“憶說姐姐,幾日不見顏妍竟有些想你了!”
風落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程顏妍搞什么鬼?
“對了,之前你住我家時丟了一幅字畫,現(xiàn)在我把它帶來了就放在偏殿,你要不現(xiàn)在同我去拿?”
字畫?她怎么不記得自己丟了一幅字畫?東西一直都是風憶在打理,可能真有東西丟在程府了吧。
“阿憶!你在這里等我,我和顏小姐去一趟!”風落起身跟著程顏妍走出大殿。
程顏妍推開偏殿的大門,一股藥香氣撲面而來,跟在她后面的風落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這是早已銷聲匿跡的噬心散,中毒者可以想起內(nèi)心深處最痛苦的記憶,還會情不自禁的說出心中的秘密。沒想到今日會在這里遇到…
不,這不是巧合!這是程顏妍的設計!不過她為何要算計自己?難道是懷疑她了?
程顏妍走進偏殿,對著殿外的風落喊了一聲,“進來啊!我的婢女說早上來時就把它放在偏殿了,過來找找!”
風落站在殿外,依舊很平靜的看著程顏妍說道,“顏小姐,如果找不到的話就不找了!一會兒宴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先回去吧!等結(jié)束了再來找也不遲!”
程顏妍有意的把門開大一點,說道,“也是!都怪我的婢女!把它放在偏殿,也不知放在那里了。等結(jié)束了我就親自送到你那里!”
“有勞了!”風落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程顏妍露出一抹奸笑:管她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對她下毒,反正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她要看看沈憶說在宴會上會發(fā)生什么大事。
這噬心散的香味很強烈,只要是聞到香味的人就很容易中毒。才走了幾步,風落就明顯感覺到身子不適。她立即封鎖自己的穴脈,減小動作幅度,朝著太醫(yī)院的方向走去。
“暮王妃!你是身體不舒服嗎?我來看看吧!”太醫(yī)見風落臉色煞白,急切的問道。
“不用了!我這是舊疾!你告訴我藥房在那里,我自己去抓藥。”要是讓太醫(yī)診出她中毒了,事情肯定會鬧大,那么一切可能都會暴露。
“過了這個大殿就到了。暮王妃,你就在這里等著吧,我去把藥抓給你,再幫你熬好!”
其實她并不需要熬藥,只要一片蓮心草就可以解毒了。
“這里有蓮心草嗎?我的舊疾也可以用它來緩解!”
“蓮心草?好不巧,幾天前皇宮里的蓮心草全都用完了。要不我來看看暮王妃的舊疾吧,說不定還有其他方法。”
看來,她是誠心要害她了。現(xiàn)在根本解不了毒,還不知道宴會上她會亂說什么…
“不用了!一會兒就會好的!”風落吃力的轉(zhuǎn)身離去。
一路上風落走走停停,腦子里不斷出現(xiàn)風霜的臉,風琴的臉,風傾的臉…如果再這么下去,她說不定真的會把一切都抖出去…
“暮王妃,宴會開始了!太后正派人四處找你呢!”一個婢女走到她面前說道。
“我身體不適想先回去休息了,你能幫我通知太后一聲嗎?”
“這不太好吧,畢竟是太后娘娘的生辰。”婢女走上去扶著風落往宴會方向走。其實她是周義清派來的,她讓她務必要把沈憶說帶到宴會上。
風落身體很虛弱,哪經(jīng)得住她如此拉扯,只能看著她把自己帶到宴會上。
風落勉勉強強的在楚以陌身旁坐下。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阿憶剛出去找你了!”楚以陌以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風落耳邊嘀咕道。
“嗯…”風落鼻音拖的好長,昏昏欲睡。
楚以陌看向她,關切的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風落不說話,腦子里不斷呈現(xiàn)出好幾年前的畫面:
她在空場地上放風箏,忽然風箏卡在了樓瓦上,她跑到樓臺上去夠風箏,正好看見風傾的院子…
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跪在風傾面前,嘴中不斷說著求饒的話。
“怎么,她還沒找到嗎?”她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容,沒有絲毫憐憫。
“宮主,我們真的找遍了整個府邸,就是沒有找到孟憶。”男子說話都在顫抖。
“一個小孩子你們都殺不了,我要你們有何用!”一刀下去,男子瞬間倒地。
樓臺上的風落實在是被嚇了一跳,她看著她,再看向那把沾有血的刀:她從不敢相信風傾會殺人,也從不敢相信她會看見她殺人…
“憶說?憶說!”她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在搖晃她的胳膊喊她。
她終于支撐不住了,撲通一下倒在了楚以陌身上。
隨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楚以陌立即將她環(huán)腰抱起,對著大殿里的人說道,“憶說身子不適,我先帶她到偏殿看太醫(yī)!”
剛出殿門,風落就拼命的拽住楚以陌喊道,“不要殺她!孟憶快跑!她要殺你,快跑!”
身后的風澀聽到這些話,看向風落的眼睛里透露著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