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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漢秦中分安息國 費祎救帝酆都城

  • 季漢傳
  • 城西老漢
  • 6926字
  • 2020-03-02 23:54:35

卻說大月氏西有安息國,波調曾大破安息,始得高附城。因安息國西接大秦,連年征戰,安息東西難顧,遂與大月氏議和已有數年。

后漢時期章帝章和元年,安息遣使獻獅子、符拔。符拔形似麟而無角。和帝永元九年,都護班超遣甘英使大秦,抵條支。臨大海欲度,而安息西界船人謂英曰:“海水廣大,往來者逢善風三月乃得度,若遇遲風,亦有二歲者,故入海人皆赍三歲糧。海中善使人思土戀慕,數有死亡者。”英聞之乃止。十三年,安息王滿屈復獻師子及條支大鳥,時謂之安息雀。

時安息國王為沃洛加西斯六世,其父五世與大秦國王時有征戰,互有勝負。沃洛加西斯六世之弟阿爾達班五世,勇武過人,身長一丈,使一條二百斤玄鐵重槍。每與大秦激戰,身先士卒,復安息是數千里地。素來不服兄長,懷有異心。

永興四年正月間,阿爾達班聞立沃洛加西斯六世為君,自率大軍進攻王城,沃洛加西斯率領殘軍逃往巴比倫尼亞木鹿城,書信于大月國王,希望借兵討賊。時波調與銀平已回大月氏,任命陸遜為丞相,馬岱為大將軍,當日朝議,得此消息,馬岱出班請戰,曰:“阿爾達班顛覆安息國家,有壘卵之危,安可晏然自守?將受四海生靈之唾罵矣,岱愿率鐵騎助沃洛加西斯復奪王位,歸順大漢。”

波調大喜曰:“既有馬將軍出馬,沃洛加西斯王便可高枕無憂也。”遂請大將軍馬岱率領曲岳、篷如二員大將,前往木鹿城。馬岱即來拜謁。沃洛加西斯邀入木鹿城,禮畢,沃洛加西斯坐間流淚不止。

馬岱問其故,沃洛加西斯曰:“阿爾達班攻兄奪權,天地反覆,安得不傷心乎?

馬岱曰:“陛下若欲將討賊,鄰國有難,大漢士卒,當舍死相助。”

沃洛加西斯大將蘇雷納斯四世,乃安息大將蘇雷納斯玄孫,身長九尺,重頤雄壯,猿臂善射,能使“回馬射”絕技,馬上使百八十斤大砍刀,有萬夫不當之勇,常欲殺阿爾達班,與沃洛加西斯報仇。乃諫曰:“今可起兵急去,不可遲也!”沃洛加西斯大喜,即時遂酹音類酒為誓。聚殘軍大小官兵將士。立一壇于西,宰白馬歃血為盟,宣言:

阿爾達班大逆背兄,今奉沃洛加西斯王詔書,令盡起木鹿城軍馬,仗義討賊。眾皆悅服。摘老弱之兵守木鹿城。馬岱提兵六萬,進攻和櫝城。蘇雷納斯引兵二萬,在外為游兵,往來接應。沃洛加西斯移檄文去諸郡,令起大兵。

卻說阿爾達班,乃請心腹大臣希修里計議軍機。忽有城外告急,阿爾達班請希修里求計。希修里曰:“昔大月氏有向北爭之心,漢帝劉備令馬超進攻大月氏,撫恤將士家屬,因此大月氏軍勢瓦解,乃臣服于漢。今木鹿城將士家屬本是安息人士,豈可茍延降漢,可急撫恤,再斷其歸路,必有土崩之勢矣。”

阿爾達班曰:“公言極善。

希修里言曰:“駐大月氏之漢兵強勇,其鋒甚銳,若遣人領兵去退,多是不利。俏有疏虞,則大事廢矣。”

阿爾達班蹶然而起曰:“非吾自往,不可破賊!”遂起大軍來敵。

希修里曰:“沃洛加西斯好謀而不達世情,蘇雷納斯有勇而無計策。今大軍出其不意,大漢之卒銳氣正盛,不可輕敵,只宜深溝高壘,以挫其銳。此長策也。”

阿爾達班曰:“木鹿城,非軍民思亂也,皆因沃洛加西斯勢力所逼,不得已而從之,吾等火速攻擊。若大軍一至,必然瓦解矣。”

希修里曰:“陛下之見,吾不及也。”遂進兵于蘇西亞河之上,中軍屯于蘇西亞橋。

卻說沃洛加西斯召眾計議,蘇雷納斯曰:“蘇西亞城東極好屯兵,可星夜取之。若遲,則阿爾達班必至矣。”沃洛加西斯令蘇雷納斯引前部兵,來蘇西亞城下寨。

卻說阿爾達班在木鹿城,聞知蘇雷納斯率大先鋒軍來,乃聚眾商議。

希修里曰:“蘇西亞城東之地,依山傍水,極好屯兵。若敵兵先占,難以起遣。可速取之!”

阿爾達班曰:“然。”遂起大兵投蘇西亞城東來。正行之間,前面流星馬報:“蘇西亞城東已有人馬下寨。”阿爾達班不信,自到軍前視之,果見旌旗遍野,營寨整齊。阿爾達班回到軍中,無計可破。忽一人報曰:“大秦卡拉卡拉,提兵尼西比斯河,襲泰西封來了。”阿爾達班大驚曰:“泰西封若失,吾腹背受敵也。”是夜,退兵回和櫝城。

沃洛加西斯見阿爾達班軍退,聚多官曰:“當用何策?”

蘇雷納斯曰:“今阿爾達班兵速退,憂大秦襲泰西封也;必回和櫝城,分兵守之。將軍可令一軍取尼薩城,一軍取番兜城,一軍取阿帕麥亞城,則阿爾達班之卒自然瓦解。馬岱將軍,足智多謀,若領兵徑取尼薩,更以重兵應之,破逆賊不難矣。”沃洛加西斯從之,急請馬岱起漢軍,往破尼薩城。沃洛加西斯后引兵,到彼會合。

卻說阿爾達班在和櫝城,不時差人在尼薩城哨探,只恐有兵來。忽西修里到,阿爾達班以此事告知。西修里曰:“陛下勿憂,汝領軍去守尼薩,我只消五千兵,敢保泰西封,以退大秦賊兵也。”阿爾達班大喜。

阿爾達班遂親自領兵十萬,投尼薩城來。前軍回說:“尼薩城西皆是漢兵,約有數萬。遙望中軍,白旄黃鉞,皂蓋朱旛,簇擁虎帳,內豎一面錦繡‘馬’字黃旗,必是馬岱也。安立營寨,尚未完備。”阿爾達班聞知此語,乃吩咐手下曰:“趁彼營察未成,分兵兩路,左右擊之,可全勝也。”

眾將問曰:“何時可去?”

阿爾達班曰;“今夜黃昏,其余將軍引九萬五千兵,從城南殺來;我親自引五千兵,從城北殺來;三更時分,腰在漢軍寨會合。”眾將從之,當晚分兵兩路。

且說阿爾達班全裝慣帶,綽槍上馬,遙望漢軍寨而進,是夜,馬岱兵到尼薩城,等阿爾達班未至,就此處下寨。三更時分,忽然寨內喊聲大震,人馬亂動。馬岱急問之,人報曰:“一軍從寨北斬圍直入,為首一將,勇不可當!”

馬岱大驚,恐有亂軍心,乃傳令曰:“敢有亂者斬之!”原來阿爾達班軍馬先到,一擁而進,在漢軍寨中左沖右突,到處徑過,人莫敢當;有相拒者,槍搠之,死者無數。阿爾達班只望其余眾將到為外應,并不見到,數番殺至中軍,皆被弓弩射回。阿爾達班在寨中殺到天明,只聽的北邊鼓角喧天,阿爾達班回顧從者曰:“眾將不在南面為應,卻從北至,何也?”鴦縱馬看時,只見一軍,行如猛風,為首一將乃安息大將軍蘇雷納斯也,躍馬橫刀,大呼曰:“反將休走!”阿爾達班大怒,挺槍迎之。戰有四五十合,不分勝負。正斗之問,漢兵大進,前后夾攻。阿爾達班部下之兵,各自逃散,只阿爾達班單騎沖開漢兵,望南而走。背后數百員漢將,抖擻神威,驟馬追來。將至蘇西亞橋,看看追上,阿爾達班忽然勒回馬,大喝一聲,沖入漢將隊中來,槍起處,豪將紛紛落馬,各各倒退。阿爾達班又緩緩而行。漢將又聚在一處,驚訝曰:“此一人尚敢退我等之眾,可再追之!”遂并力復來追趕。阿爾達班行到蘇西亞橋邊,見豪將又來追趕,阿爾達班大怒曰:“鼠輩何故不惜命也!”提槍驟馬,殺入漢將叢中,槍起處,數人落馬,阿爾達班乃緩轡而去。漢將連追四五番,皆被阿爾達班殺退。

卻說阿爾達班眾將被山路崎嶇,迷入谷中,行了半夜,比及尋路而出,天色已曉。又不知阿爾達班人馬所向,只見漢兵取勝,阿爾達班軍不戰而退。豪兵乘勢追殺,阿爾達班收聚人馬,奔番兜時,被蘇雷納斯引兵取了,阿爾達班復回和櫝城時,沃洛加西斯、蘇雷納斯、馬岱三路兵皆到阿爾達班見勢危。遂投大秦卡拉卡拉去了。

卻說希修里在泰西封內,聽知和櫝城已失,阿爾達班勢敗,城外三路兵到,希修里遂盡撤城中之兵出戰。正與蘇雷納斯相遇,希修里出馬,與蘇雷納斯交鋒,不一合.被蘇雷納斯一刀斬之,引兵殺過陣來。希修里軍死的死,降的降,安息國乃平定下來。沃洛加西斯大宴宮廷,贈蘇雷納斯印綬金帛,加為安息無敵大將軍,都督提調安息諸路軍馬。又加封馬岱為安息復國大將軍,并將公主凱林許配于馬岱,與大漢聯姻,自此安息國亦歸大漢。后馬岱又幫助沃洛加西斯平定阿爾達希爾之亂。與大秦軍大戰于尼西比斯,應久戰不下,空耗軍力,大秦與大漢乃簽署《尼西比斯和平條約》。即定尼西比斯東為大漢,西為大秦。馬岱亦受封成為亞美尼亞國王,此皆后話不表。

卻說一日,大漢皇帝忽然病起來,眾臣日夕問候,太醫華佗、張機勤勤看視。過四五日不能痊愈,恍惚似有魔祟。惟關羽、張飛來問安時,頗覺神清氣爽,因命圖二人之像于宮門以鎮之。

及病勢沉重,乃召諸葛亮、龐統等入宮受顧命,龐統道:“陛下春秋正富,豈可出此不吉之言。”

孔明道:“陛下勿憂,臣能保龍體轉危為安。”

漢帝道:“吾病已篤,卿如何保得?”說罷轉面向壁,微微的睡去了。孔明不敢驚動,與龐統等退至宮門前。

龐統問道:“公有何術,可保圣躬轉危為安?”

孔明道:“如今地府,掌生死文簿的判官,乃先帝駕下舊臣,姓費名祎,字文偉,江夏人,他于黃鶴樓乘鶴升仙前,與我有交,今夢寐中時常相敘。我若以一書致之,托他周旋,必能起死回生。”龐統聞言,口雖唯唯,心卻未信。少頃,宮人傳報漢帝氣息漸微,危在頃刻矣。孔明即于宮門廂閣中,寫下一封書,親持至漢帝榻前焚化了,吩咐宮人道:“圣體尚溫,切勿移動,靜候至明日此時定有好意。”遂與眾官住宮門前伺候。

且說漢帝睡到日暮時,覺渺渺茫茫,一靈兒竟出五風樓前。只見一只大鷂飛來,口中銜著一件東西。漢帝平昔深喜佳鷂,見了歡喜,定睛一看,心上轉驚道:“奇怪!此鷂乃是孔明奏事時,我匿死懷中之物,為甚又活起來?”忙去捉他,那鷂兒忽然不見,口中所銜之物,墜于地上。漢拾起看時,卻是一封書柬,封面上寫著:“人曹官孔明,書奉判兄費公。”下注云:“費祎系先朝舊臣,伏乞陛下面致此書,以祈回生。”漢帝看了歡喜,把書袖了,向前行去。好一個大寬轉的所在,又無山水,又無樹木,正在驚惶,見有一個人走將來,高聲叫道:“大豪皇帝往這里來。”漢帝聞言,抬頭一看,那人紗帽藍袍,手執像笏,腳穿一雙粉底皂靴,走近漢帝身邊,跪拜路旁,口稱:“陛下,赦臣失誤遠迎之罪。”

漢帝問道:“卿是何人?是何官職?”

那人道:“微臣是費祎,存日曾在左丞相府為主簿。后得機緣,去凌霄殿作御馬監,那數萬萬天馬,數十載前,被大鬧天宮的齊天大圣放跑了,天庭十萬天兵天將至今追尋中,尚未齊整。那玉帝便令我在陰司暫作豐都見習判官。”

漢帝大喜,忙將御手挽起來道:“先生遠勞,朕駕前孔明有書一封,欲寄先生,卻好相遇。”

費判官問:“書在何處?”漢帝在袖中取出,遞與費祎。費祎接來,拆開看了說道:“陛下放心,諸葛人曹書中,不過要臣放陛下回陽之意,且待少頃見了十王,臣送陛下還陽,重登王闕便了。”

漢帝稱謝。又見那邊走兩個軟翅的小官兒來,說道:“閻王有旨,請陛下暫在客館中寬坐一回,候勘定了魏文帝一案,然后來會。”

漢帝道:“魏文帝還沒有結卷么?”

二吏道:“正是。”

漢帝對費祎道:“朕正要看魏文帝這些人,煩費先生引去一觀。”

費祎道:“這使得。”

大家舉步前行,忽見一座大城,城門上邊寫著“幽明地府鬼門關”七個大字。

費祎道:“微臣在前引著,陛下去恐有污穢相觸。”領漢帝入城,順街而行,看那些人蓬頭跣足,好似乞丐一般。走了里許,只見道旁邊走出先帝劉協,后邊隨著少帝劉辯。漢帝見了,正要上前叩拜皇上,轉眼就不見了。又走了幾步,忽見曹操引著曹植、曹彰而來,大聲喝道:“大耳賊來了,快還我們命來!”費判官忙把像笏擎起說道:“這是十殿閻君請來的,不得無禮!”

三人聽了,倏然不見。漢帝問道:“陶謙、孫堅、公孫瓚、袁紹、袁術、劉表、馬騰想還在此?”

費祎道:“他們早已托生數年矣!”

還要問甘皇后、糜皇后在何處。只見一座碧瓦樓臺,甚是壯麗。外面望去,見里面環叮當,仙香奇異。正在凝眸之際,見三個長大漢子,后面有七八個青面獠牙鬼使押著。

費祎道:“陛下可認得那三個么?”

漢帝道:“有些面善,只是叫他不出。”

費祎道:“那第一個披豬皮的是董卓,第二個穿牛皮的是李傕,第三個穿狗皮的是郭汜。他們俱定了案,萬劫為豬牛狗,受后來的千刀萬剮,以償生前弒逆之罪。”

正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漢帝正在那里觀看,聽見兩邊人說道:“又是那一案人出來了?”

費祎看是何人,見一對青衣童子執著幢幡寶蓋,笑嘻嘻的引著一個后生皇帝,后面隨著十余個紗帽紅袍的,兩個官吏隨著。

費祎叫道:“張寅翁,這一宗是什么人?”那官吏說道:“是魏文帝的皇后甄宓,他生前忠烈,罵賊而死,曾與曹丕馬上定盟,愿生生世世為夫婦。后面這些是從亡的妃子。甄宓做了皇后,那些人就是他的臣子。如今送到玉霄宮去修真一紀,然后降生王家。”

漢帝聽了笑道:“朕聞甄宓等盡難之時,表表精靈,至今述之,猶為爽快。但生為天子,不知是在那個手里?”

又見兩個鬼卒,引著一個垂頭喪氣的曹丕出來,后面跟著三四個黑臉兇神。費祎又問跟出來的鬼吏押他到那里去。

那鬼吏答道:“帶他到轉輪殿去,有弒君弒賢一案未結,要在畜生道中受報。待四十年中,洗心改過,然后降生陽世,改形不改姓,仍到曹家為女,與甄宓完馬上之盟。”

費祎問道:“為何頂上白綾還未除去?”

鬼吏道:“他日后托生帝后,受用二十余年,仍要如此結局。”

費祎點頭。漢帝道:“曹丕一生殘虐害民,瀅亂宮闈,今反得為帝后,難道瀅亂殘忍,到是該的?”

費祎道:“殘忍,民之劫數;至若奸囗,此地自然降罰。今為妃后,不過完甄宓盟言。”

漢帝正要細問,見一吏走來對漢帝道:“十王爺有請。”漢帝忙走上前,早有兩對題燈,照著十位閻王降階而至,控背躬身迎接;漢帝謙讓,不敢前行。

十王道:“陛下是陽間人王,我等是陰間鬼王,分所當然,何須過讓?”

漢帝道:“朕得罪麾下,豈敢論陰陽人鬼之道。”遜之不已。漢帝前行,竟入森羅殿上,與十王禮畢坐定。

秦廣王拱手說道:“先年呂奉先,告殿下許救,而終殺之何也?”

漢帝道:“朕當時曾知呂布求救,實是允他生全,不期他欲降孟德,此漢之不幸,是孟德該處斬。呂布反復無常,先后認丁原、董卓為義父,因小利而殺之,豈是朕之過咎。”

十王聞言伏禮道:“自那呂布未生之前,南斗生死簿上已注定,該殺于曹操之手,我等皆知。但是他折辯定要陛下來此,三曹對質,我等將他送入輪藏轉生去了。但袁紹、袁術兄弟,旦夕在這里哭訴陛下害他性命,要求質對,請問陛下這有何說?”

漢帝道:“這是他弟兄合謀,要害朕躬,假言攻曹操,實來攻徐州。若非關云長相救,則朕一命休矣。又使呂布設計奪我徐州。若非呂布一絲義氣,則朕一命又休矣。遣紀靈于小沛,若非呂布轅門射戟相救,則朕一命又休矣。屢次害朕不死,朕不得已而救死,與其勢不兩立,彼自陣亡,于朕何與?昔項羽置太公于附上以示高祖,高祖曰:“愿分吾一杯羹。’為天下者不顧家,父且不顧,何有于兄弟,愿王察之。”

十王道:“吾亦對袁術、袁紹反覆曉諭,無奈他執訴愈堅,吾暫將他安置閑散,俟他時定奪,今勞陛下降臨,望乞恕我等催促之罪。”言畢,命掌生死簿判官:“快取簿來,看漢帝陽壽天祿該有多少。”

費判官急轉司房,將天下萬國之王天祿總簿一看,只見南贍部洲大漢皇帝注定永興一十三年。費判官看了,吃了一驚,急取筆蘸墨將一字上添上兩畫,忙出來將文簿呈上。十王從頭一看,見漢帝名下注定三十三年,十王又問:“陛下登基多少年了?”

漢帝道:“朕即位已經十年。”

十王道:“陛下還有二十年陽壽,此一來已是對案明白,請遼陽世。”漢帝聽見,恭身稱謝。十三差費判官、朱太尉送漢帝還魂。漢帝謝別出殿。朱太尉執著一枝引魂幡在前引路,只見一座陰山,覺得兇惡異常。

漢帝道:“這是何處?”

費判官道:“這是枉死城,前日那十八路諸侯,眾好漢頭目,枉死的鬼魂,都在里頭,無收無管,又無錢鈔用度,不得超生。陛下該賞他些盤纏,才好過去。”

漢帝道:“朕空身在此,那里有錢鈔?”

費判官道:“陛下的朝臣法孝直有制錢三庫,寄存在陰司,陛下苦肯出名立一契,小判作保,借他一庫,給散與這些餓鬼,到陽間還他。那些冤鬼,便得超生,陛下可安然竟過。”漢帝大喜,情愿出名借用。費判官呈上紙筆,漢帝遂立了文書,費判官袖著,將到山邊,聽得神嚎鬼哭,亂哄哄擁出許多鬼來,盡是拖腰折臂,也有無頭的,也有無腳的,

都喊道:“劉備來了,還我命來!”漢帝嚇得膽戰心驚,拖住費判官。

費判官道:“你們不得無禮,我替大漢皇爺借一庫銀子的票兒在此,你們去叫那魔頭曹操來領票去支付分給便了。漢皇爺陽壽未終,到陽間去還要做水陸道場,超度你們哩!”眾鬼聽了,如飛去叫那曹操來。費判官吩咐了,把票兒付與曹操,眾鬼歡喜而去。三人又走了里許,見一條青石大橋,滑潤無比,漢帝向橋上走去。剛要下橋,聽得天庭一個霹靂,吃了一驚,跌將下來。忙叫道:“跌死我也!跌死我也!”開眼看時,見太子皇后,都在旁伺候。

太子忙傳孔明等,孔明走近御床,牽衣說道:“好了,陛下回陽了。”漢帝醒了片時,太醫進定心湯吃了,站起身來。

孔明問道:“陛下到陰司可曾會見費祎?”

漢帝點頭道:“虧他護持。”便將幽夢所見,細細述與眾人聽了,眾人拜賀而出。漢帝即傳旨,宣太師張魯四子龍虎山天師張盛,字元宗,以及鎮國寺長老普凈至京。天使到時,普凈已圓寂四五天了。使者隨張盛到京,建水陸道場,超度幽魂。又命以金銀一庫還張益德,恭辭不受,漢帝再三勉諭,益德拜受而出。庫吏將銀盤交益德,照冊缺了五百貫,庫吏驚惶,只見梁上墮下一帖。取視之,乃建安二年,益德打鐵時,支付書生票也,聞者奇異。漢帝在宮中,調養了三四天,御體比前愈黨強健,不期被火焚了大盈庫,孔明道:“天災流行,皆由宮中陰氣抑郁所致,乞將先帝所御老嬪妃盡行放出。”漢帝見說,深以為是,即將老宮女盡數放出。復有三千余人連二妃,亦出宮歸家,宮禁為之一空。遂差張飛往民間點選良家女子,年十四五歲者,止許百名,預使蔡邕之女,匈奴單于呼廚泉之妻,女官蔡文姬教習音樂不題。不料一道百里急報,言司隸外十二州天災不斷,驚得漢帝,詔書車騎將軍張飛去清查此事。

不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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