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覺到了看守人的想法,尚珺臉色不愉,語氣冷淡道:“今晚的事情不必與姐姐提起,我只是進去給她送張被子,降溫了。”
看守人面面相覷,這該怎么辦?
“怎么?有問題?”
突然的氣場倒是讓看守人有點害怕,畢竟尚珺是主子,他們只是普通弟子,看守人尋思著只是送張被子,又不是放人離開,問題應是不大。
尚珺如愿進去,里面很黑,他打了個火折子,看守人打開牢門。
尚珺眉頭微皺,他看到睡在石板床上的女子蜷縮成一團,仔細看好像有些顫抖。
看樣子是冷到了。
看守人開了門卻不敢離開,守在牢門外面,等尚珺出來。
尚珺也沒理會他,直接走了進去,將被子展開,輕輕的蓋在陶離熏身上。
他蹲下身子,借著火光,看清楚陶離熏的臉,她睡得極不安穩,眉頭緊鎖,臉色有些蒼白。
許是有了被子,身子逐漸暖和,陶離熏眉頭舒展,并且翻了個身,背對著尚珺。
尚珺沒多待,見陶離熏沒有那么冷了,他就起身離開了。
看守人鎖好牢門跟著出去,走到地牢入口,尚珺突然止步,兩位看守人一頓,緊張的看著尚珺的背影。
“今晚的事。”
看守人識趣的答道:“二小姐放心,我們絕對不說!”
尚珺卻搖了搖頭,“不必瞞著,該怎么說就怎么說。”
顯然對于二小姐改變主意,讓看守人又是一愣。
尚珺卻不在多說,直接回去了。
第二天,陶離熏醒來看到自己身上有一張被子。
怪不得突然不冷了,這被子哪來的?
陶離熏疑惑,幸好有這張被子,不然她鐵定感冒。
“昨晚有誰過來嗎?這被子?”看守人拿著早飯進來給她,她便問出自己的疑惑。
不過看守人已經換人,不是昨晚那兩個,他看到被子時也是一臉驚訝,剛換班時他們也沒說這情況呀。
見看守人搖頭,陶離熏不免有些犯嘀咕。
‘慕荇靈宛你們覺得會是誰呀?會不會是恩人?’
‘不清楚,昨晚我們很早就睡了。’
與此同時,昨晚那兩位看守人已經抵達尚茗那。
尚茗剛洗漱完畢,就聽到璃娘匯報有人找她。
看守人向尚茗匯報完昨晚的事情,尚茗臉色不佳。
“怎么今日才告訴我!不是下過令不允許二小姐靠近地牢嗎?”尚茗總感覺這陶離熏奇怪的很,且不說她是如何出現在谷內的,她嘴硬的很,現在根本就不清楚她是不是毒怪門的人,萬一是,那小珺就危險了!
“大小姐我們錯了!”兩個看守人連忙下跪。
“行了,你們下去領罰吧。”大小姐扶額。
“是!”兩人下去。
尚茗有些無奈的坐在椅子上。
璃娘雖然也有些驚訝尚珺昨晚的做法,但是此刻她更應該安慰尚茗,“大小姐不必憂心,想來是二小姐心善所以才給那陶離熏送被子的。”
尚茗卻搖了搖頭,“璃娘你是知道內情的,小珺何時那么心善過?更何況是對一個很大可能是敵非友的人。”
璃娘從小就在谷中長大,是李醫娘帶回來的,她只比尚茗大兩歲,從小就跟在尚茗身邊。
良久,尚茗才輕嘆一聲,起身道:“罷了,我們先去看看小珺吧,昨晚偷溜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冷到。”
“是。”
……
尚珺躺在床上,覺得腦袋暈暈的,鼻子有點塞。
想來應是昨晚出門,著了風。
他有些無力的支撐起身子,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走到門口的筱憂聽到里面的動靜,她著急的拍著門,著急問道:“二小姐!你怎么?是不是又著涼了!”
尚珺并沒有理會,而是繼續穿上鞋,套上衣服。
而門外的筱憂沒有聽到回應,更是著急的敲著門。
“你不必敲了。”尚珺聲音有些沙啞,而且虛弱的很,再加上門外的筱憂一直在敲門,尚珺的聲音根本就傳不出門外。
尚珺只好緩了緩,然后扶著桌子緩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二小姐!”筱憂敲門的手一頓,而后著急的扶著他,問道:“二小姐你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惹了風寒?”
“咳咳,你去請一下李醫娘。”
尚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拉開她扶著自己肩膀的手,后退了一步。
筱憂愣了愣,然后才點頭往李醫娘那邊跑去。
因為尚珺的身子不好,所以李醫娘回來后,她從原來的住處搬到了離尚珺這不遠的一間院子。
很快李醫娘急匆匆的趕來了,剛好和擔心尚珺的尚茗一起到達了尚珺的院子。
“怎么回事!?”
筱憂被嚇得一哆嗦,連忙回道:“大小姐,二小姐她好像感染風寒,今日一直在咳嗽。”
“真的是!”
尚茗和李醫娘進來,尚珺看到她們,又是喉嚨一癢。
“小珺!”尚茗李醫娘急忙上前,她拍了拍他的后背,給他順順氣。
李醫娘則給他把脈。
尚珺咳了好幾聲,輕聲道:“李醫娘麻煩了。”
“你還知道麻煩?三天兩頭不安生了是吧?想要不麻煩我就給我老實點,多走動是好,但是這吹風的天氣就在屋里待著!”李醫娘嘴里叨叨著,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減半分。
“李醫娘說的是。”
尚珺明白她是刀子嘴,豆腐心,這么說也只是關心自己,所以只是微微一笑將她責怪的話帶過。
“感染風寒了!都讓你好好待著,真的是這下又要吃藥了吧!”
李醫娘回去后,筱憂繼續去煎藥。
璃娘識趣的回避兩人的談話。
“姐姐,應是知道了,我想要她。”
尚珺在尚茗開口前就說了自己的目的。
尚茗一怔。
雖說是隱隱猜到那陶離熏對于自家弟弟來說可能是個特殊的存在,但沒想到,自家弟弟那么的直白!
尚茗深呼吸,問道:“理由?”
沉默了幾秒,尚珺才緩緩開口。
“不知道。”
原以為他會回答出一些什么,沒想到他給出的確是“不知道。”三個字。
“她現在身份不明!”
尚茗希望尚珺能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放棄這個念頭。
“姐姐,可是不愿幫我?”
尚珺沒有接上尚茗的話,而是掩面輕咳兩聲,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