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恒去查李川跟宋苡柔。
——
時佳覓睡著后,又夢見了鹿晚榆。
——夢境里
“在洗手間的時候,你已經想起來,你是鹿晚榆了吧!”夢境里的鹿晚榆不敢確認,時佳覓是否已經想起自己是鹿晚榆。
“你的猜測,不對。更準確,我在被李川羞辱的時候,我已經想起來了。”
“那你也想起,你喜歡顧紀淮了嗎?”
“我想起來了。”
鹿晚榆很高興的拉著時佳覓的手,“那你會告訴他,你就是我嗎?”
時佳覓弄開了鹿晚榆拉著她的手,“不會,除非他自己知道我是鹿晚榆,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
鹿晚榆不可思議,“為什么?”
“為什么?我是鹿晚榆的時候,他只把我當做妹妹,連喜歡我,都不敢承認。我是時佳覓的時候,因為我的臉長得像你,才會得到顧紀淮的注意。如果沒有這張臉,我就不會有現在的名氣,顧紀淮也根本不會關心我。如果我不知道有鹿晚榆這個人,如果我不是明星,或許,我會告訴他,我就是鹿晚榆。但,當我知道有鹿晚榆這個人,當我知道我是因為我這張臉,才得到顧紀淮的關注的那一刻。我變覺得時佳覓好像,沒那么重要。我是鹿晚榆,但我不想承認我就是鹿晚榆。我只是時佳覓,也只能是時佳覓。”
鹿晚榆急得都要哭出來了,“不,不是的,時佳覓是鹿晚榆,鹿晚榆也是時佳覓。因為我的臉,顧紀淮注意到你,不就說明,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你的位置嗎?”
時佳覓冷笑,“呵。”那一滴眼淚,從眼角慢慢滑落。“是嗎?”時佳覓反手拽緊鹿晚榆的雙臂,靠近她,“如果鹿晚榆不是時佳覓,時佳覓不是鹿晚榆。如果時佳覓只是時佳覓,鹿晚榆只是鹿晚榆。如果時佳覓長得不像鹿晚榆,顧紀淮會看我一眼嗎?他會嗎?”她怒吼著,把鹿晚榆推倒在地上。
時佳覓一邊搖著頭,一邊說,“他不會,永遠都不會。”
被時佳覓推倒的鹿晚榆緩緩站了起來。
“如果顧紀淮因為像鹿晚榆的我而喜歡我,如果我不是鹿晚榆,那身為時佳覓的我,會不會對我太不公平了?如果我真的不是鹿晚榆,我只是時佳覓,我的事業,卻要頂著你的這張臉,才會得到我想要的。頂著你這張臉,被顧紀淮喜歡。這對我,難道公平嗎?”
鹿晚榆依然笑著拉著時佳覓的手,“怎么會呢?你現在不就是我嗎?怎么會不公平呢?”
時佳覓露出曾經最為感到驕傲的笑容,是那像極了情竇初開少女的微笑,卻流著比自己死還要痛的眼淚。“那如果,我不是鹿晚榆呢?我只是時佳覓呢?”
“可是沒有如果,你現在就是我,我就是你。”鹿晚榆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鹿晚榆,你太自負了。我怎么會是你呢?我跟你,一點也不像,一點兒,也不像。”她笑著說。
“怎么會不像呢?”
“鹿晚榆,你錯把自負當成自信了。”
“不,這不是自負。這不是自負。”鹿晚榆就像被開啟發瘋的模式一樣,一直重復著“這不是自負”這句話。
時佳覓一點點的往后退,“你太自負了。即使我就是鹿晚榆,我也不會把自己當做鹿晚榆的。這個身份,這張臉,多給我的,對于我來說,都是偷。”
時佳覓一點一點的往后退,退出了有鹿晚榆的地方。
——夢境完
時佳覓眼角的淚水,慢慢的往下流,她緩緩張開眼睛,慢慢的坐了起來。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言自語道,“那個錯把自負當成自信的人,怎么可能會是我啊?”
她一直擦拭著眼淚,卻怎么也擦不完,“不會的。時佳覓只是時佳覓,也只會是時佳覓,不會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