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鯰魚,我跟你說過我勇斗齷齪導演的故事了嗎?”一大早上,馮桃又問。
“你都給我講過三遍啦,桃女俠。”鯰魚無奈地說。
“我記得那天晚上你回來的時候我都睡著了,我精彩的講述你沒聽成。”馮桃不放心地說。
“別說了,就是因為我回來晚了,你單獨給我講了足足三遍啊!”鯰魚無奈地說。
“啊?單獨給你開小灶了?哈哈哈,我不記得了。”馮桃尷尬地說。
“別裝啦!”鯰魚翻了個白眼說。
“哎,小鯰魚,你今天怎么一大早起床就戴起口罩來了?”馮桃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她突然不解地問鯰魚。
“嗯……”鯰魚思索中。
“耍酷?長痘了?感冒了?呃……不會是感染病毒了吧?”馮桃越說越恐怖了。
“呃……戴口罩……好啊,既能隔離病毒,還又能遮陽,又能耍酷。”舍長結結巴巴地說著,匆匆背上書包走出宿舍門。
“她這些天怎么都怪怪的,今天尤其怪……”馮桃用手搓搓她的尖下巴,奇怪地說。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戴個口罩而已,現(xiàn)在大街上戴口罩的多著呢!健康又衛(wèi)生。”狒狒不屑地說。
“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尤其是我這種既性感又感性的女人。”馮桃喃喃地說。
“咦~~”宿舍其他人傳來鄙夷的聲音。
晚上的選修課教室里。
男神和鯰魚一前一后,一矮一高走進選修課教室,到了前排,男神戀戀不舍地問她:“要我去第一排陪你嗎?”
“不用了,太顯眼了,多不好意思。”鯰魚低著頭推了男神一下,害羞地說。
偌大的教室里,鯰魚依舊一個人孤獨地坐在第一排。
預備鈴的音樂響起時,她默默回頭看了一眼第六排的男神小灰灰,有種牛郎織女隔岸相望的感覺。
相思是五排窄窄的座位,我在這頭,小灰灰在那頭。她心里念道。
老師抱著兩本書微笑著健步走進教室,站在講臺前,開機接入優(yōu)盤,打開講義PPT。
他首先仍是向鯰魚的方向看過去,笑著望著她。
那個老師欽點畫圈的位置太顯眼了,沒辦法忽略。
離正式上課還有一會兒,于是老師走下講臺,到鯰魚跟前開啟了課前的小互動。
“王張菲。”老師叫道:“身體好些了嗎?”
“啊?!”聽到老師點到狒狒的名字,鯰魚先是一愣;又聽到老師問她身體好些了嗎,她又是一愣。
哦,我現(xiàn)在是狒狒。鯰魚心里想。
“呃,對,好多了。”鯰魚趕緊回答說。
“那怎么還帶著口罩,捂得這么嚴實呢?”老師問。
“呃……咳咳咳,還有點咳嗽。”鯰魚立馬咳嗽了幾聲。
“咳嗽?危險哪,那得快去醫(yī)院排查一下病情啊。”老師嚇得往后退了幾步,提醒說。
“好的老師,我會去醫(yī)院的。我坐在第一排,除了老師您以外,方圓十米無人,和大家時刻保持在安全距離以外,不會影響大家的。而且您居高臨下,我也不會影響到您的。”鯰魚嘰里呱啦解釋一通。
“那就好,祝你早日康復。”老師說。
“謝謝老師關心。”鯰魚說著,又緊了緊臉上的口罩。
上課鈴終于響起了了,老師終于回身踏上了講臺。
臺前講課聲朗朗,窗外金秋色正濃。鯰魚不由得分了神,好想此刻就摘了口罩跳出窗外去外面瘋一圈。
去他的口罩,去他的考試,去他的論文,去他的作業(yè)本。我只要小灰灰,和這迷人的秋葉。鯰魚心里想著。
“王張菲!”老師突然又開始點名。
鯰魚又遲鈍了一會兒,才應聲:“到!”
“剛剛我說的話聽到沒有?”老師問。
遭了,又沒聽到。剛剛正看著窗外的落葉發(fā)呆。老師剛剛又在說什么?不會又在說kiss減脂的事情吧。不對不對,是在講營養(yǎng)計量嗎?
“聽到了。”鯰魚弱弱地說,生怕老師再問她剛剛講課的內容。
“我再說一遍,剛剛肯定還有很多同學都沒聽到。剛剛我布置了一份作業(yè),也是選修課開課以來的第一份作業(yè),根據(jù)本課所學知識和自身情況擬定一份減脂方案。第12周的周五晚上那節(jié)課交上就可以。”老師說。
底下座位里突然一片交頭接耳的嗡嗡聲。
“怎么了?有問題嗎?時間夠寬松了吧。三周時間不夠你們擬定一份方案的?”老師有些不悅地說。
“老師第十二周周末有國考!”鯰魚往前探著身子對老師說,她的聲音一向柔小,害怕別人聽不到的時候她總是要往前探探身子扯扯嗓子的。
“哦是這樣啊。”老師恍然大悟,突然又回過神來:“可是選這門課的不就只有你一個大四的嗎?”
……
鯰魚一陣尷尬,唉,又暴露資歷了,大四老學姐的資歷。
“大家對這項作業(yè)還有什么問題嗎?”老師大聲問。
“老師,要手寫還是打印?”一個男生舉手問。
“建議A4紙雙面打印,當然你想手寫也可以。”老師笑著說。
“小鮮肉吧。”鯰魚喃喃道:“我大四以來除了入黨申請書和期末試卷,就沒交過手寫。”
“老師,是只要寫個方案就行,還是要執(zhí)行進度?”一個女生問。
老師笑著說:“只上交方案就行。我當然希望你執(zhí)行進度,但我沒辦法監(jiān)督你啊,減脂方案和執(zhí)行效果因人而異,這也很難考核的。”
“要是減十斤肉才給學分,我恐怕是要掛科了。”鯰魚又自言自語地說。
下了選修課,鯰魚跑到老師講臺跟前,可憐巴巴地對老師說:“老師,我第十二周有國考,作業(yè)能不能晚交啊。”
“要不,那你早交一周吧。”老師笑著說。
“啊——人家要復習,很緊張的。”鯰魚捂著額頭痛苦地說。
“那好吧,你的deadline推遲一周交。”老師終于松口了。
“謝謝老師!”鯰魚感激地說。
在校園去往健身房的夜路上。
“你做事情好像很喜歡拖延。”小灰灰對她說。
“不是啊。有一件事情我就不會拖延,每天都能堅持。”鯰魚狡辯說。
“呃……今天就算了吧。”男神勸道。
“唉,難道我的flag又要倒了?這才一個星期啊!”鯰魚痛苦地說,臉上的口罩在她憤怒的情緒下起起伏伏。
“給我看看。”男神說著,把手伸到她的耳后去摘她的口罩。
“啊不行——”
“還我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