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時光仿佛過了好久。
我們終于享用完了晚餐。
大家大都慵懶地躺著,感受這食物轉化而帶來的溫溫暖意。
只有,繼革兄弟極不情愿地用一支筆在潔白的地上,專心地畫著個陣法。
我倒無事,也用心端詳起這個陣法來。
忽然,陣成。
繼革站起身,輕撫額頭,若有所思。
而圓形的陣法藍光大作。
從中涌出一股清泉化作的水龍。
我正疑惑,這是什么陣仗?
一旁的老金和尚,流暢自然地把一個個空碗,油盤扔進陣中。
水龍倒也毫不留情地通通吞入腹中。
片刻后,又將它們從龍尾,輕柔地放在地上。
而且還整整齊齊的,各分各類的,摞高。
我正驚訝于繼革高超的控水技術和陣法的奇妙。
鏡娘笑了,似在與我說話:
“幾個,特別熱愛陣法。
鉆研此道許久。
時常,觀摩陣法,以至忘我。
一次,她在家中后院的古井中觀摩一個從未見到的古代封禁陣法。
廢寢忘食,父母找到她時,她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還好,當時神醫史善冶在。
才從鬼門關,撿回半條命來。
從那以后,家人就不允許她再觀摩家中的古陣。
以防意外發生。
但,這倔強的家伙還是玩出了名堂。
天天畫陣,并不斷自我完善、改良各種陣法。
如今也算略有小成。
她的體質是水屬性。
而金尚,想必你也知道了,重練體。
體質屬金。
今蘇嘛,能力比較全面。
天地間禁制解除后,她修為搖搖領先我們。
單挑也是我們幾個當中最強的。
她的體質屬火。
而我嘛,
廚師一名。
體質屬木。
你,應該屬土。”
語罷,她灼灼地望向我。
我與其對視后,不免發出我的疑問:
“你是想說,把我們聚在一起是有目的的。
應該是某個五行陣法,
那雪獅呢?
它怎么搞?”
“這我就不清楚了。
這就要看繼革的了。
等等吧。”
鏡娘想了想如此說,
“然后,今蘇,明天的訓練給這小子安排下吧。
幾個的研究結果和那石頭有極大的關聯。
而你今天出去,有什么重大收獲嗎?
”
“沒呢,看來秘密就在中間那塊石頭上了。
這小子,就先練逆力吧。
我倒有些,土屬性逆技也可以讓他學學。
怎樣?
小哥。”
今蘇低沉卻不失悅耳的聲音響起。
我聽到打趣,不禁窘迫。
心中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就想先和大家練著吧。
點頭同意,輕輕答應一聲。
“嗯。”
現場又陷入了寂靜。
過了一會兒。
繼革還是沒反應。
今蘇出聲道:
“等不了她了,我們先開始練吧。
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吧。”
聞語,鏡娘和老金和尚都一臉苦笑。
只聽老金和尚低語道:
“沒想到,過年也還是沒拖住多久。”
語中似乎多有無奈之意。
鏡娘也苦笑連連。
倒是一邊的雪獅悠哉悠哉,翻身又閉目養神去了。嘴角卻微微揚起。
頗為得意。
我納悶,練什么?
今蘇,一改溫婉的形象,一聲大喝:
“你們磨蹭什么?
現在我們是在戰場上。
有千萬個與我們競爭的對手。
現在你們在松懈,別人就在努力。
總有一天,后悔都來不及。
你們來著不就是想獲得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力量嘛。
起來練呀,不付出,哪來收獲?
天上掉?
逆力會自己漲,還是肉體會不斷自我強健?
還有,今天,看看你們一個個都吃撐得不行了吧。
告訴你們,剛才要是有一群雪狼來,或者有一個有心眼的對手。
你們跑都跑不掉。
食物吃得太飽,就是累贅。
記著,以后,吃飯就吃七分飽,任何時候都別放松警惕。
命只有一條。
不是拿來糟蹋的,是愛惜。
懂?”
鏡娘瞬間就跳了起來。
金尚也噼里啪啦地扯開了自己的淡青色外衣。
兩人,飛快地跑起來。
我呆呆地駐足原地,望著他們雙騎絕塵——跑步訓練?
“呆著干什么?
周圍有個敵人,這時候,你已經是具尸體了。
眼睛不甘心閉上,仰面倒在雪地上,血不要錢似的噴起幾米高。
要是個稍微有點頭腦的對手,可能血都不會流,尸體漸漸就冰涼了。
或者來一個威力和范圍都不錯的逆技?
‘bong’你就沒了,渣都不剩兒。”
我慫了,被一個國寶級的美人如此數落,加上她低沉的音色、音調以及奇異的兒化音。
我幾乎是瞬間妥協了。
趕緊追上前面兩人。
好不容易追上前面的同胞,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你們怎么不告訴我,今蘇——恐怖如斯?”
二人苦笑不已。
“這么慢?
加速!
我是對手早就把你們捉住,蹂躪得死去活來了。
不夠快,再加速。
還可以再快。”
身后的聲音不聽都知道是誰。
手動滑稽。
狂奔的三人心中,我想只有一個念頭——你是魔鬼吧?
馬都沒這么快。
……
就這樣,我們撒蹄狂奔了許久。
時間似乎靜止了,世界只有沉重的呼吸、雷人的“教官”和被雷得外焦里嫩的我們兩男一女三人。
最后,我實在跑不動了,站著彎腰休息。
“俯臥撐,快做。”
但今蘇姐根本不打算放過我,緊接著就對我吼道。
我本已無法動彈。
可今蘇姐毫不留情地右手撐地,橫起修長的美腿,一個掃堂——就把我撂倒了。
沒辦法,我只有使出最后的力氣,雙手撐地,勉強擺出俯臥撐的姿勢。
卻難以彎動雙臂了。
今蘇似乎還想再過激一點,但又喃喃了幾句:
“算了吧,新手就先這樣吧。
以后再逐步提高強度。
咱有的是時間。”
我一陣心虛,看來一時半會兒,沒什么好日子過了。
然后,我明白了——不是我以為的就是我以為的。
我以為我能想著親人、朋友、戀人什么的,然后大顯神威,滿血復活,做她幾十個俯臥撐。
但我想我錯了~
我僅僅能勉勉強強地保持著平板支撐。
腦中一片空白。
那天就這樣,我撐了不知多久。
稍稍平復后——
又被今蘇姐逼著,盤腿打坐,練起最基本的逆力輪回。
不過,不得不承認。
這次逆力輪回,效果卓著。
我感覺全身都在發熱。逆力像最親密的伙伴一樣,不斷鍛煉我的體魄。
舒爽異常。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天,大約一周。
這一周,除了鍛煉體魄,打坐修煉逆力輪回外。
我還抽空,鉆研了一下今蘇姐,交給我的土系逆技。
什么崩山啊,裂地啊,都沒學會。
倒是遁地術,這種逃跑的逆技還有一些小把戲我耍的相當熟練。
基本上,能和老金和尚周旋一會兒了。
準確地說,他打不到我。
這與我不懈的努力有關。
想想一個人,一有逆力就開始使出遁地術,不斷練習。
逆力枯竭后,又立刻打坐輪回。
這樣訓練下來,不可謂不得心應手了。
遁地極限距離,我現在應該是百米。
可惜,跑的越遠,逆力消耗越大。
其實,這也是我始終對山崩地裂之術,不得要領的一個重要因素。
因為我那微薄的逆力根本無法支撐我使出這些強大的逆技。
一用就足以我躺一天。
全身碎裂,痛感難忍。
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地練體,修習一些簡單的土系逆技。
鏡娘警告我,不要好高騖遠。
每一個系的逆技都不是那么好修習的。
過度覬覦高深的逆技,于我們現在不明智。
反正我們還年輕,可以慢慢來。
總之,我還非常弱小,但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y(˙?.)耶~
魔鬼訓練仍在續,迷茫彼岸亦然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