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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經(jīng)年一別

  • 一念問情
  • 玄霄仙童
  • 4434字
  • 2020-02-07 04:38:03

三位師尊沒有料到眾人竟會傷成這樣,赤炎獸只剩三成靈力,照理說以他們的修為對付起來游刃有余才對。而且此次大考竟無一人渡劫,實在太過蹊蹺。

以念又將赤炎獸封印已破之事交代了一番,但結(jié)局修改為韓蕭二人合力才收伏了赤炎獸。三位師尊的神色各異,透著驚訝,猜疑,以及一閃而過的失望。

那份失望來自三師尊——鐘道。

恰巧被以念捕捉到了。

除蕭韓二人外,其余弟子都只是輕傷而已,這兩日也都已大好。

蕭韓二人傷勢就沒那么簡單了,韓慕白被赤炎獸法力震傷,閉關(guān)靜修。蕭元徹傷得最重,雖有赤炎獸給的靈丹保命,治好了灼傷。但赤魂火何等厲害,就連神仙都會燒得灰飛煙滅,余下熱力還在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雖不至喪命,但也為此遭了不少罪。

以念這幾日都不眠不休的守在蕭元徹塌前,為他施法降溫。他偶爾清醒,大多是昏睡中。五日后以念因法力消耗太大,也撐不住暈了過去,被侍女送回了洛璃閣。

她暈倒這日,恰好顧昭容也已無礙,來看逍楓閣看望蕭元徹。

顧昭容步入寢廂,只見他一人。

看他還在昏睡之中,便輕輕坐在他塌邊。

見他一頭烏絲似流水般沿著塌邊滑落開來,眉頭緊鎖,額間大汗淋漓。

顧昭容心疼的拿出手絹幫他擦拭汗水,又溫柔地用手指幫他輕揉太陽穴,緩解灼燒帶來的頭痛。

蕭元徹漸漸蘇醒,眼皮太重尚未睜眼,只覺得有雙溫柔的手正輕揉著,想著定是念兒還守在塌前,于是一把握住那雙溫柔的手說道:“你也累了,躺下睡會吧。”然后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讓她躺在自己懷里。

顧昭容一驚,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跌入這個因赤魂火燒得無比炙熱,而又無比溫柔的懷中。

那時她第一次離他那么近,近得可以感覺到他的鼻息,近得可以聽到他的心跳,不,那是自己的心跳,極速加劇且隆隆作響。

他依舊沒有睜眼,低垂的睫毛,英挺的鼻梁,微微抿起的嘴唇,微微敞開的寢衣露出撩人的胸膛……他的一切都好看得令顧昭容窒息,世界頓時安靜得只剩下她轟轟作響的心跳聲。

她很想掐自己,看這是否是一場夢。

又不敢掐自己,怕這真只是一場夢。

少頃,他似乎又沉睡了過去。

顧昭容鼓足勇氣,輕輕地吻了上去。他迷糊之際感覺到冰涼的嘴唇親吻自己,便以為是以念,本能的加深了這個吻。

糊之中,蕭元徹感到些有點陌生的氣息。微微一抬眼,映入眼簾的眉眼并不是他熟悉的念兒,而是四師妹顧昭容!

他大驚,一把推開顧昭容,迅速支撐著坐了起來,與她拉開距離。

顧昭容明顯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yīng)嚇到,兩人一時間都不知如何開口。

半晌他還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了,“四師妹,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于你,是我燒迷糊了,錯將你當(dāng)作念兒了……”

聽到道以念的名字,原來雀躍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澆了一桶冷水,從剛還溫存的懷抱驟然塌陷,此刻從里到外涼得透徹,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冰涼的。

顧昭容怔怔道:“為什么?為什么道以念就可以?我就不行?”

“因為我就要和念兒成親了。”

成親

又一個天崩地裂的感覺向顧昭容襲來

終于忍不住歇斯底里道:“道以念有什么好的?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天資蠢鈍至極!你情愿娶她也不要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這么多年!卻從不正眼瞧我一眼!”

若是平日里她對以念出言不遜,蕭元徹一定饒不了她,但今日確實錯在自己。

“昭容,今日之事是我對不住你,但感情的事終究不可勉強。正如你所言,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卻也只是無父無母的山野莽夫,你我身份懸殊,我自是高攀不上的。”

顧昭容覺得再與他多說,也不過是自取其辱,大哭著跌跌撞撞地摔門而出。

這一嚇,倒是把他體內(nèi)赤魂火嚇退了不少。

又過了一日,韓慕白也出關(guān)了,第一時間便趕到逍楓閣看望他。見他火氣退了大半也安心了下來。

蕭元徹向他說起昨晚顧昭容來看他的事。

“我便以為那是以念,就把她拉到了塌上……就……哎!白斬雞你說這事該如何是好?”

韓慕白眉飛色舞地聽后,一臉“我懂得”的表情。

“嘖嘖嘖!你小子的風(fēng)流賬啊!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不會跟以念講的!”

“喂大哥,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該怎么彌補啊?雖然她平日里囂張跋扈了些,但人家畢竟是個未出嫁的女孩子,我……哎!”

“這還能怎么彌補?你就兩個都娶了吧!”

“啊?我又不喜歡她,我此生只愛以念一人,你是知道的。”

“你不喜歡人家,還對人家做出那種事!”

“我都說我是認(rèn)錯人了!”

“認(rèn)錯人就可以毀人清白,不負(fù)責(zé)任啊!萬一人家想不開尋了短見,你不得愧疚一輩子!”

“被親一下就要尋短見啊!女孩子都這么脆弱的嗎?”

“親…親一下?你是說,你只是親了四師妹一下?不是雙修嗎?”

蕭元徹被韓慕白的腦洞氣到扶額。

“大哥,我都被傷成這樣了,還雙…雙修?你覺得還有可能嗎?”

“你吞吞吐吐說得這么嚴(yán)重,我還以為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韓慕白忍不住大笑出聲,笑得太過厲害抖得傷口發(fā)痛,又一邊笑得蜷在地上,努力想平復(fù),結(jié)果笑得更收不住了。

蕭元徹也被他的腦洞和此刻又痛又笑,在地上打滾兒的樣子逗得樂不可支。

這會兒地上那個,哪里還有半分玄霄派大弟子韓慕白的樣子,這就是他和以念最愛的白斬雞啊!

兩個少年的笑聲回蕩在初夏清晨里的逍楓閣。

那時的他們不知,這竟是二人最后一次這般無憂無慮地開懷大笑。

又過了幾日,蕭元徹身子已經(jīng)大好。

這日,以念剛來看望他,就被他施法帶到了玄音閣內(nèi)。

這玄音閣收藏著玄霄派的典籍弟子名目,驗生石也在其中。

驗生石實際上是上古女媧補天掉落至凡間的五彩石碎片,采用五色土經(jīng)過太陽神火的燒制。歷經(jīng)萬年天地滋養(yǎng),化為了如今玄霄內(nèi)這塊晶瑩剔透如水晶般清澈無暇的美石。只要將掌心血滴入石上,立刻會出現(xiàn)此人的前塵往事,無論人仙妖魔。

“我們來這里做什么呀?”以念好奇道。

蕭元徹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有了其他人,對她認(rèn)真道:“念兒你不覺得赤炎獸一事蹊蹺嗎?先是紫衣人入夢,再是赤炎獸封印解除,最后是它自愿被你收伏。。”

以念點點頭回憶著:“嗯,這次大考確實不對勁,我也沒想通。我把御魂鼎帶回時,鐘道師尊的表情也很奇怪……”

“怎么個奇怪法?”

“好像……有些失望?照理說來赤炎獸封印都破了我們還能將其收伏,師尊不是應(yīng)該很欣慰嗎?”

蕭元徹聽后若有所思道:“念兒,你把手給我。”

以念伸出手,蕭元徹用劍指輕劃過她的手掌,頓時鮮血涌出,卻感覺不到痛。

然后將掌心血滴在了驗生石之上。

驗生石由透明變至黑色……

黑色,三界中只有魔族中人的血浸入驗生石才會是黑色。

驗生石又開始慢慢出現(xiàn)畫面:那是以念五歲的樣子,躺在玄龍榻上的玄衣男子已在彌留之際,握著以念的手似有不舍。塌下跪著的眾人中有一張熟悉的臉,大考前晚他們夢中所見的紫衣美男!忽然玄衣男子沒了氣息,化作一團(tuán)黑霧漸漸消散開來,塌下眾人哭喊道:“尊上!”五歲的小以念喊道:“爹爹!”

那玄衣男子便是十年前玄霄一戰(zhàn),戰(zhàn)死的魔尊——冥曜

以念只覺得手腳冰涼,腿像是灌滿了鉛,眼淚朦朧的頓在這里,一動也不能動,萬物靜止。

小時候的事她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她的記憶始于被師尊帶到玄霄之后。

但在看到驗生石畫面的這一刻起,仿佛“轟隆”一聲巨響,兒時封存的記憶在腦中炸開一團(tuán)血霧,父親的臉,魔界的樣子,一下子涌現(xiàn)眼前。

“我是魔!是師尊們殺了我爹爹!冥曜是我爹爹!我是魔尊冥曜的女兒!”以念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跌坐在地,喃喃的重復(fù)著。

冰涼的身體忽得跌入一個溫柔的懷抱,像一張柔軟的毯子覆蓋在了她身上。

他從身后抱住了她,將下頜輕放在她肩上,鼻息像羽毛般輕掃過她的頸側(cè),輕聲道:“念兒莫怕!你是人也好,是魔也罷,你都是我的念兒。有我在這呢,別怕!”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以念無助的說道。

“今日此事萬不可向旁人提起,連大師兄也不可提。其他的就交給我吧,我送你回房,你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他低聲安慰道。

以念哽咽啜泣著,只覺著一切太過突然,突然地她從人變成了魔,突然地養(yǎng)育授業(yè)的恩師變成了殺父仇人。

他們并不知,此時這一切都被黑暗處的另一雙眼睛看在了眼里。

蕭元徹抱起她,施法便回到了洛璃閣寢廂,輕輕地將她放在榻上,伸出手將靈力注入指尖,緩緩地摩挲過她的后背。“念兒,別擔(dān)心,睡一覺就好了。”

以念蜷縮在榻上,拉著蕭元徹的手道:“元徹哥哥你別走,我害怕!”

“放心,我不走,就在這陪你,看著你睡著。”蕭元徹躺在她旁邊,一邊繼續(xù)像哄睡嬰兒般輕撫她的后背。

以念自顧自的開始解起他的衣帶,卻被他一手止住。“念兒,你這是……”

“你果真還是嫌棄我是個怪物了。”此刻的她脆弱到不堪一擊,魂不附體。簡單一個動作,都能將她敏感的神經(jīng)崩壞。

蕭元徹心疼的緊緊抱住她,“傻瓜你怎么會這么想呢?你若得道,我便與你做一對神仙眷侶,你若成魔,我便與你做一對夜叉羅剎!我想好了,我們盡快成親,然后離開玄霄,修仙就留給他們?nèi)バ薨桑∥覀兙妥鰧こ7蚱蓿乙惶幨劳馓以窗差D下來,閑時便縱情山水,好不好?”

“嗯!”以念帶著淚吻了他,那簌簌滴落的淚水里,有對身世的恐懼,對未來的迷茫,對父親的思念,還有對他熾熱的愛。

雖命運捉弄,但好在磐石無轉(zhuǎn)移。

罷了,什么禮教綱常。

任他凡事清濁,為你輪回甘墮。

窗外,月光如洗,銀河泄蹤。

少年傾身覆蓋上她的身軀,交錯的呼吸,吹拂在彼此的臉上,那眸中似有星月流轉(zhuǎn),晃人心神。

他俯身吻去她的每一滴淚水,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輕啄一下又一下,吻著她的脆弱疲憊,從嘴唇到臉頰,從耳后到頸側(cè),仿佛一沾上就戒不掉的癮.......

以念枕在他臂彎之上,香肩半露,平添媚態(tài)。

“念兒,從今往后,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只有死別,再無生離。”蕭元徹埋首在以念的頸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柔聲道。

他撲在頸畔的鼻息讓她有些輕癢,羞澀的躲閃,只一個勁兒的往他懷里鉆。

少傾,方才抬頭看了眼他,見他眼中跳躍著淡淡歡喜和些許她看不清的情緒,他的目光迷蒙,像是透過自己看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

“元徹哥哥,以后我喚你元徹好不好?”

兩人青絲如墨,傾瀉在榻上交織在一起,以念撩起一縷也不知是誰的發(fā)梢,一圈圈的繞在自己指尖上。

“這是為何?”蕭元徹輕撫上她的面頰,用手指細(xì)致的描摹著她的眉眼。

以念微微思索一番,“以前小時候你比我年長,又是三師兄,不能直呼其名,所以一直都叫你元徹哥哥。而如今你我...”說著以念臉上泛出淡淡紅暈,“我已將你視作夫君,自然當(dāng)換個稱呼了。”

蕭元徹淺笑,俯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只要念兒高興怎樣就好。念兒,天快亮了,我看著你再睡會,等你睡著我再走。”

以念蹙眉道:“我不許你走,你方才還說再無生別,轉(zhuǎn)刻便忘了。”說罷,摟緊他的腰身,不讓他起身離開。

她當(dāng)然明白,玄霄派一向紀(jì)律嚴(yán)明,他二人尚未成親便有了肌膚之親,自是禮教綱常所不容,若是被旁人得知,又免不了枉生事端。

“念兒乖,等你睡醒我便來接你,我們一同去見三位師尊,訂下成親的日子。”

聽到師尊二字,以念又想起爹爹的臉,神情黯淡下來。她不知道該如何再面對三位師尊,玄霄與魔界的戰(zhàn)爭持續(xù)了數(shù)百年,從她六歲進(jìn)玄霄起,便被灌輸勢與魔界不兩立,但此刻自己卻成了魔,師尊于她有養(yǎng)育之恩,又有殺父之仇,真是造化弄人。

“讓我再抱你一會,就一會。”以念不知為何,突然很怕與他分開,好像這一別就是永遠(yuǎn)那么漫長。

蕭元徹只覺以念是在撒嬌,又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中哄道:

“好,再抱一會。”

許是哭得太多,又許是這一夜旖旎,不過半盞茶的工夫,以念便眼前氤氳,沉沉睡去。

這一覺無夢,卻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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