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素妍剛好為祈姑娘包扎好。

李穆坐在二人對面，打量著女扮男裝的祈姑娘，耳邊沒瞧見耳洞，喉結做的像模像樣，胸前……一馬平川，“你怎么知道她是女人？”

祈姑娘翹起耳朵，好奇。

“把脈呀，女子和男子不同，我們大夫很厲害的。”素妍狡黠的笑道，爾后轉頭對祈姑娘眨了眨眸子，“我覺得祈云煙比祈煙云好聽。”

祈姑娘的眸子中盡是驚恐，面露懼怕，頓時移開了與素妍的距離，“你怎么知道的？”

“啊？”素妍不可思議，“你真的是祈云煙？”

李穆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祈云煙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眼神看眼前的女子，王府的侍女，卻不太像侍女，若是女醫，也不太像，能讓王爺讓步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而現在又看似隨便一句話猜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點頭，祈云煙承認，“你是怎么猜到的？”

素妍略有羞赧的低聲道，“我真的是隨口說說的，前陣子我在京城聽戲，剛好是祈云煙被休離開京城不知去向，所以聽到木磊盤問你的名字時，我覺得祈云煙更好聽，沒想到……”

祈云煙目露悵然，“沒想到，京中還寫了戲折，怕是給那對奸夫淫婦洗去污名吧。”

李穆了然，難怪覺得熟悉，原是如此。

素妍在這里聽到了一個不太一樣的故事，祈家扶持了一個落魄的少年郎，少年郎娶了祈家千金，經商開了鋪子，也遇到了乖巧可人的女子，不顧一切的納為妾室，祈家千金多年無子，而妾室生子后不甘心屈居忍下，那富貴后的少年郎忘記了當初的恩情，一同謀害祈家千金。

可惜，祈家千金未死，甚至告了那對兇手，可惜被拿捏住祈家的短處，最終協議給休書，自此兩不相往來。

“給我休書，不過是保全了他自己的名聲，當初我跑去報官，卻沒想到最后變成我迫害他們夫妻，真是一場笑話。”

祈云煙大笑，“偽君子終歸是偽君子，早就有了背叛之心，刻意用我祈家生意惹下事端，可憐我爹爹救了那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素妍同仇敵愾，“堂堂七尺男兒，算計女子已是落了下乘，恩將仇報更是小人都不恥的舉止。”

“過去這么多年，我以祈家公子身份行走，到各處開設商鋪，一則挽回了當年祈家的損失和聲譽，二則，心胸開闊了許多，過去是我眼瞎，可是我不該被他毀了一輩子，雖然被休難聽了些，可是能與他斷絕關系，一切都值得。”

從祈云煙的臉上，著實看不到一絲對過去的留戀，素妍極為認可的點頭。

李穆越聽越皺眉，“得了恩情不報答著實不該，但是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尋常，終究是你素日容不下那女子，才釀得悲劇。若是你后宅的事處理好，應該也是夫妻和睦相處。”

祈云煙不敢在王爺面前辯駁什么，連連稱是，她只是個民，怎敢與官斗。

素妍撇撇嘴，沒有開口，三人不言不語，沉寂下來。

待李穆離開馬車的時候，祈云煙迫不及待的對素妍說，“他們男子都不懂什么情愛，我與夫君相愛時，當然容不下其他人，況且他們還生了孩子來我面前炫耀，我能忍得了？我不過給妾室立了幾天規矩，誰知道他們就謀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