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素妍的執拗，曉蕓只能鎩羽而歸，只不過她祭出了國師當說客。

瞧著夜里來訪的國師，先是一愣，隨機明白緣由，想來此次來京的事，書信里都寫的明白。

二人一起走在長廊下，月輝暗淡，星辰寥寥可數。

雖是師兄妹，但上次見面也是在三年前，自幼到現在，兩人交談次數不超過十次。

“師妹心中可有人選？”亭下駐足，下人備好清茶，國師率先入座。

開門見山，險些有些招架不了，但素妍不能拿糊弄妹妹的話再來糊弄哥哥。

“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素妍與國師正面落座，不解的問道。

國師淺笑，“真話假話？”

“都想聽。”

手擱在桌上，食指指尖畫著圈圈，想了片刻，國師才回道，“假話嘛，你年紀不小，尋常姑娘家十七歲早就當娘了，至于真話，長老們這樣安排，我也只是聽從師父的話而已。”

這個問題，在出發前她也問過長老，沒有答案。

“還沒說你想嫁給誰呢？當真是三皇子？”看著素妍沒有回話，國師又問了一遍。

素妍搖了搖頭，“不過是同曉蕓說笑罷了。”

手指摩挲著杯盞，問道，“師父希望我相夫教子，但是為何要我在京中挑選？京城是天子腳下，雖然繁華，卻也是人心復雜之地，就連曉蕓也知曉我的性子入不了高門大院，但是……”

素妍未言明全部，但她信國師已懂。

“師妹何必妄自菲薄？你出自云霧山，齊國國師的師妹，這一點就足以諸多世家公子前來求取。”

在素妍的嘲弄神色中，國師不得已繼而開口，“有些事現在不可說，但是師父他希望你能嫁給一個煊赫的人家，有人護著你，將來……可以保住性命。”

“這倒是新鮮的說辭？只不過師兄是覺得自己護不住我還是我的武功低微不足以自保？”素妍雙目直視國師，她好像摸到了什么線索。

“不是護不住，而是不能護，”入口的茶有些涼，國師嘆了口氣，“你聰慧，應也猜到這番安排和你的身世有關，不必試探也不必打聽，我不會吐露一個字。”

素妍面露失望，她是孤兒，但又不是尋常的孤兒，有人將她送到云霧山保護，但同曲琮一樣，凡事要有代價，她想知道真相。

“云霧山承諾保護到你十六歲，師父顧念情誼留了你一年，但是再護下去也不合適。”

素妍若有所思，這事她早已知曉，只不過其他的，就毫無線索。

她相信師父對她的疼愛，所以種種安排必然處于深思熟慮后作出對她最好的決定，到底是怎么樣的身世需要一個煊赫的家世來庇護呢？

“師兄有什么推薦的世家公子嗎？”

“哈哈哈，”國師不掩飾笑意，與其他人見到的冷面差異甚大，“我說過不必試探。師妹只要將喜歡的人告知我，其他的，我自會安排。”

有一次試探失敗，素妍苦笑，“還真是沒有辦法啊。”

雙手托著腮，素來不急不躁的面龐，第一次露出煩惱，“師兄容我想幾日。”

她想知道這其中的關系，直覺，留在京城是一件冒險的事情，但是她會接近真相。